冯尚道手中酒杯狠狠一摔,酒杯四散而飞,手下之人举刀上前把花残月围在中间,萧笑一看,不禁也为白衣少年一顿吃紧。
但见一缕白影飘然而出,越过众人的大刀,落在一桌旁之前,随手拿起一把竹筷,射向众人。前面几人躲闪不急,手臂身上竟被划出几道血丝。花残月趁势冲入人群,当真如虎入羊群,纵横莫当,万军从中,飘然而过,杀人如红尘,脱身白烟里!
萧笑直觉眼前白影攒动,呼喊声此起彼伏,过不多时,六扇门众人便嗷嚎倒地爬不起来。萧笑只看得得目瞪口呆。
冯尚道脸色乌黑,一言不发,起身看着满地受伤之人冷冷的说道:“好一个”幻影飞行”冯某前来领教。”说罢,屈指成爪直扣二公子左肩而来。
两人瞬间战在一处,窄小的楼上被两人打的桌椅四散横飞,掌风所及之处桌椅顺势而起,都被逼出几丈之外,其余之人眼见这阵势,纷纷躲藏起来。
冯尚道一边苦战一边暗思:这家伙越战越勇,内息放佛源源不断,而且略带冰寒之意!受伤还能如此了得,当真不容小觑!七十余余招,难分高下,如此苦战下去,胜负难料,我岂不是……难道刚才他是故意装作受伤诈我?
念及此处心中一惊,出手稍慢,花残月瞅准机会,一掌狠狠拍来!眼见浑厚一掌正朝胸口而来,冯尚道无奈一掌而出便迎了上去。
瞬息之间,一切都归于平静,二人矗立在那,双掌相对,怒眼相向,周身衣袂无风自鼓,强大的气息四散而溢!
此时两个人一动不动,全力比拼内力。比拼内力比寻常招式更加凶险百倍,稍有不慎,气息紊乱,轻则走火入魔,重则命丧当场。而且两个人若不能同时罢手,先撤力者,对方内力必会趁势长驱直入,到时七窍流血,神仙难求。所以比拼内力无休无止,直到一人率先倒下。
冯尚道一与花二公子对掌便后悔不已,只感觉对方气息冷如寒冰,恰如北风其凉,雨雪其霏,寒风吹我骨,严霜切我肌,过不多时手臂之上便毫无感觉。
如其受制于人,不如先发制人。冯尚道老谋神算:何必自己如此费力?此时花二公子与我对掌亦不能乱动真气,我何不如……
“钱恒,你还站着干嘛,还不过来一掌劈死他!”钱恒如梦初醒。
刚才他被花二公子泼了一杯酒后,便处在一边静静观察形势,伺机报复,如此大好良机他怎能错过。瞬间便来到花二公子身前,一脸的坏笑。
“去死吧。”
电光火石之间,手起掌落,却瞥见花二公子脸上闪过一丝轻笑,钱恒心念一动感觉不好,顿时收力,却为时已晚一掌还是拍在花二公子的左肩。钱恒顿觉在花二公子身上生出一股巨大的反弹之力,自己一时站立不稳,连退几步,摔倒在地。
钱恒一倒地便感觉胸口火辣辣的热,气息不顺,一口鲜血便吐了出来。
冯尚道一惊:没想到这厮内力竟如此深厚,还能生出反弹之力,难道他练了什么魔功不成,恐怕这次真要命丧于此?
冯尚道岂能束手就擒:“钱恒,再给他一掌。”
花二公子此时并不比冯尚道好多少,刚才只是冒险一试,把钱恒的力道给反弹回去,想吓一下对方,此时自己完全再无他力可以在御外力。没想到这冯尚道竟然不上当。
钱恒却不知其中缘由,听师父要再给他一掌,心中颇为忌惮迟迟不敢上前。
“废物,你还愣着干什么?”冯尚道声音越来越小,脸色更显苍白。
钱恒见师父发怒,不敢不前,却有忌惮花二公子,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却看见萧笑躲在桌子底下。
钱恒计上心头,过来一把抓过萧笑。
“去,给我打他一掌。”
萧笑一听,吓了一跳,且不说自己不会武功,就是会武功像钱恒这样的人都被弹出丈许,自己岂不是送死,再说了这些官衣人仗着人多欺负一位白衣少年,自己如果要是出手岂不是同流合污,助纣为虐。而且这些人当真讨厌,竟是欺负人。
“我不去。”
“哼,这你说了可不算。”说着提留着萧笑就来到两个人的身边约莫一丈开外,然后把萧笑发下。突然一掌打在萧笑的后背。
萧笑如箭离弓弦,身子不由自主的朝着花二公子而去。眼看两人便至身前,萧笑灵光乍现:我要是拍也要你们连个都拍一掌,这样才算公平,于是同时伸出两手拍向两人。
两人都是一惊,慌忙之中,挪出一手挡在萧笑的手上。萧笑顿时感觉两股巨大的真气,破体而入,在体内胡乱的游窜。
花二公子和冯尚道却像是找到了体内真气的宣泄之所,不断地通过萧笑的身体来消耗对方的真气,冯尚道把对方的内力逼到萧笑的体内,花二公子也是如此。如此下去就算内力不济,真气耗完,最多也是瘫倒在地,休息一时半刻便无大碍,而不至于有走火入魔之危,生命危险之忧。两人心照不宣继续通过萧笑比拼内力。
其实此刻两人罢手,便已无任何危险,但是两人各有思量,却不罢手。冯尚道念及:自己乃六扇门总捕头,区区一个江湖扒手如果不能缉拿归案,日后如何在在江湖上立足,如何在我六扇门立威。花二公子却想:区区一个总捕头也想拿下我花二公子,真是异想天开,我花家可不算浪得虚名。
二人各有思量却是苦了在中间的萧笑。此时萧笑只感觉体内真气乱窜,五脏六腑之内时而犹如烈火焚烧,时而犹如寒风刺骨。而且身体仿佛越来越大,快要撑破,脸上更是一会红,一会白,一会青,一会黑。众人看在眼里,也不觉得害怕。
“哈哈……”
一阵笑声破空而来,震得楼上桌椅不停抖动,楼上之人只感觉耳朵“嗡嗡”乱响,气息乱作一团,心脏也跟着这笑声上下起伏,好不难受。
花二公子和冯尚道同时扯手捂住双耳,萧笑顿时瘫在地上。他目不能视物,耳不能听闻,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意识飘忽不定,时而清醒,时而浑浊,四肢完全不受左右,明明感觉体内充满力气却动弹不得。
笑声过后,在楼上出现一个人,一楼的人都盯着这个人,却是一个和尚!
看这和尚挺着一个大肚子,不冷的天气裹了很多的衣服,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臭衣服,而且还有一层短发,之所以叫他和尚是因为他胸前挂有一串佛珠。此时正满脸欣喜的看着楼上的人。
“六扇门总捕头冯尚道,江南花家二公子,这个是……”和尚边说边盯着钱恒看了很久。“不认得,无名小卒。”
此时楼上之人都身手重伤,有气无力,唯有听着这个和尚在此胡言乱语。只有钱恒为人机警受伤不重,听到这个臭和尚如此瞧不起人,顿时火帽三丈,倚着个椅子便骂道。
“那来的臭和尚,连六扇门都不知道,还在此胡言乱语。”
和尚一脸吃惊,转头看着他“你是六扇门的人?”
钱恒一看和尚脸色,心中得意之极:“不错,爷就是六扇门的人,还不快滚。”
啪啪……
楼上之人都是一惊,清脆的两声声响,在钱恒的脸上留下了两个红色掌印。
钱恒挨了两巴掌,竟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和尚。
“你竟然打我。你找死……”话未及说完,直觉眼前人影一闪,自己便动弹不得。刚刚抄在手中的大刀也跌落在地上。
“哎,这官府中人就是有钱,你看穿戴都是上好丝绸布料,那像我这山野村夫,粗布麻衣,难怪老是被人瞧不起。”和尚边说边围着钱恒转悠。“不知道穿这么好的衣服是什么感觉?”和尚暗自伤神。
突然出现的一个疯和尚,竟然看中了钱恒的衣服,动手便要把衣服脱下来。钱恒又岂能让他这么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