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月恍若未闻,几步到了池边,毫不犹豫,‘噗通’一声跳进水里。
紫玉顿时被惊吓得大叫一声“啊呀”,掩住嘴,脚下来来回回的紧跑着,两只手没处搁没处放的,连连焦声唤着:“晓月!晓月!哎呦!这可怎么办呢?晓月!晓月呀!你有没有事?哎呀!怎么办呢?……”许久看不见晓月上来,焦急的自语道:“完了,完了,这可如何是好?”来来回回的走,突然想到或许韦成海还可以帮上一帮,扭头就想往乾元宫跑,一转身,猛然看见萧拓一脸肃然的站在身后,身边只跟着韦成海和小德子,连忙跪倒在地,声音有些打颤,“陛下?奴婢……给陛下请安!”语音尚未全然落地,已听萧拓沉声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奴婢……奴婢……”紫玉心中的忧切还在,实在不知该如何作答,不由自主的转头去看那波光粼粼的太液池,被傍晚的夕阳染上片片浅淡的红晕,愈发显得幽冷。
韦成海紧忙提醒道:“陛下问你话呢?还不快如实回答!”
紫玉怯怯的看萧拓一眼,立刻又低下头,几乎快要哭出来,“回陛下……回陛下的话,……晓月……晓月她……”
萧拓听她说得磕磕巴巴,甚是艰难,心中一惊,手心隐隐有汗渗出,凛声喝道:“说!”
紫玉一头磕了下去,泣声道:“晓月她跳进太液池了!”
太液池为特意开凿之池,池水极深。萧拓身子猛然狠狠一震,几乎站不稳脚,想也不想的急奔到太液池边,眼里焦急的逡寻着水面,烟波浩渺,哪里有晓月半点影子,心里忽有一种恐慌,如五年的那次一般无二,或更有甚之,嘴唇轻抖,刚要开口喊一声‘晓月’,忽听见水里一处有一阵‘哗哗’的响动,急忙看去,果然从水里冒出一个湿淋淋的脑袋来,只冒一冒头便又沉了下去,抬脚就要奔过去,却心中猛然一惊,生生止住脚步,定在当场,只紧紧捏了两只拳头,冷声吩咐道:“你们几个过去看看,她到底在干什么?”
韦成海和小德子早跟着一起奔到了池边,正偷眼观察着萧拓的举动,听见吩咐,片刻也不耽误,快步径直往晓月露出头的那处水面所属的池边走去,紫玉本就忧急如焚的惦记着晓月,听见萧拓吩咐,也连忙爬起来跟着一起过去找。
天色本就已渐渐暗了下来,再加上太液池中多种荷花,养着各种锦鲤,水底下光线更加昏暗,天凉水冷,晓月换了几次气,沉下去找了几次,仍是一无所获,渐渐有些受不了,只好无奈的悻悻浮出水面,游到池边,身上的外衣、中衣、内衣尽皆湿透了,重了许多,再加上两只手冻得冰冷麻木,有些不太听使唤,扶住岸边,用了用力,竟然没跳上来。
韦成海和小德子、紫玉一见到晓月游过来,早急急的跑了过来,此时,齐齐伸手去拉她,总算将她拉上了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