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拓看看杜毅,郑重点头。
杜毅也看萧拓,见他点头,紧紧咬着牙齿,全身紧绷,一只手捏得骨节‘咯咯’作响,终于渐渐松开,微微抖动嘴唇,半晌,开口应道:“给我一点时间吧!”
“好!好!”卢尔德等待良久,终于等到他这句话,心里终于轻松许多,对律师道:“张律师,把我的分配念给大家听吧!”
“好。”张律师答应着,翻看手中公文夹,郑重读道:“卢尔德先生名下卢氏集团股权分配如下:卢晓月、卢晓星、杜毅各占30%,萧拓占10%。”
卢氏资产上千亿,即便是10%已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而他,刚刚来到这个家尚不足一年时间。
他们竟然这般坦诚待他,将他列为亲人之一。
那个遥远的时空,亲人也要刀兵相见。
这个陌生的时空,他们不是亲人,却能这般真诚对他。
萧拓不止惊诧,更多的是感动,断然拒绝:“伯父,这股份我不能要。”
卢尔德摆摆手,一阵咳嗽,解释道:“拓儿,我给你这些股份,一方面是因为你对公司的发展确实有着贡献,再有……”左右各拉过晓月和萧拓的手,将两只手叠在一起,“你兰姨临走前曾经说过,等毅儿回来,消了气,大家解释清楚,便给你们两个办一个订婚仪式,现在,我想,就按你兰姨所说吧,我已经让人去准备了,明天就为你们两个办一个隆重点的订婚仪式,也算是圆你兰姨生前的一个愿望吧!”
兰姨的遗愿,只是这般简单。
他的心愿,也不过是这般简单。
她走了,方才觉到她的重要,十几年的共同生活,虽无爱情,却早已蕴陈了深刻的亲情。
晓月与萧拓相看无语,唯有感动。
杜毅整个人都似乎在轻轻震动,直觉得浑身上下,里里外外都是痛楚,每个细胞都是颤抖的,两只手紧紧的捏着。
卢尔德眼里看得清楚,心里也是十分明亮,将手覆上杜毅手背,轻声道:“毅儿,不要为难大家,更不要为难自己,爸爸这样的做法,你心里一定很难过,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爸爸这样做,也是为了你!”
杜毅一张脸白的透亮,没有一丝血色,仍是全身绷得紧紧,头一直低着,不知想了多久,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嘶哑:“我出去走走。”不等大家说话,起身走了。
他的心情大家都能够理解,此时,他需要的自我平复,任何的劝导和安慰都是没有用的。
晓月自责而难过的看着他离去,转头对卢尔德,轻轻开口:“爸爸,我们还是再等等吧!”
卢尔德摇一摇头,神色复杂,有一种无奈,有一种伤感,还有愧疚,将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不是爸爸要逼他,他总要面对现实的,这世间,唯一不能勉强的,便是人的意志,这个道理他总要理解,才能真正释怀,晓月呀!毅儿和你们一样,在爸爸心里,你们都是爸爸的孩子,都是爸爸的牵挂,爸爸不想有一天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还不放心呀!明白吗?”
“您这是说什么呀?”晓月、晓星不由得齐声埋怨。
卢尔德慈爱的笑笑,口气状似轻松的说道:“好了,好了,没事了,爸爸就是随口那么一说,晓月呀,跟拓儿去选选礼服,明天的客人可是很多呢,还有晓星,你也要好好去选选衣服,你是不是有很久都没有去买漂亮衣服了?一起去吧!”看他们几个不动,摆摆手,催促道:“快去吧!爸爸有些累了,想歇一会儿了!
三人见他已径自躺了下去,只好答应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