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月平静的看她,轻轻掂一下手里小小灰黄色纸包,明明是那样轻的小小一包,却有如重重的一颗巨石压在心口,淡淡说道:“楚姐姐认定我是害了魏皇后和使她备受冷落的人,所以授意你在我的药里下了这慢性毒药,可你却不知我已不喝那药多日了,那药都被我倒到花盆里去了。”轻轻叹气,“好在你不是那心肠狠辣的人,没有一开始就下药害我,每次下药又份量极轻,否则,我这会儿已经不在了,至于你说想借我之力帮魏娘娘,这话儿不过是托辞罢了,若真想借我之力,为何不早对我讲?还是恨我的心更多一些吧!”
紫玉早气得脸色惨白,气急的骂道:“子鱼,你这个没心肝的,竟然......”
晓月急忙喝止住她,“紫玉!”
子鱼早“扑通”一声,再复狠狠跪倒在地,啜泣不止。
晓月弯腰扶住她,轻声道:“子鱼,我刚刚已经说过了,我们每个人都是平等的,不要跪我,你起来听我说。”
子鱼抬起泪眼看她,她眼中真情一片,无半分虚假,勉强起身,泪流不断,低低哽咽着道:“娘娘,子鱼这样对您,您还对子鱼这般好,子鱼真是愧对您啊!”
晓月轻柔为她整理衣衫鬓发,温和说道:“子鱼,本就是我对不住你们在先,魏皇后因我而丧失自由尊严,楚姐姐因我而失去丈夫的宠爱,连带着雨薇也少了父亲的关爱,你们恨我,也都在情在理,我如何还能怪你们?”执着子鱼双肩,直视着子鱼的眼睛,诚恳说道:“只是,子鱼,你们用错了方法,无论什么人,都有活着的权利,你们不该用剥夺我生命的做法来消除你们心中的怨恨。”蹙眉思索良久,声音低沉许多,“如果可以,我会尽我所能补偿你们,这件事,到此为止,也不要对楚姐姐讲起就是了。”
子鱼愈发哭得凄楚惭愧,泣声唤道:“娘娘——”
晓月长长舒气,慢慢撂下手臂,语气轻松的说道:“好了,你去忙你的吧,我有点累了,想睡一会儿。”莞尔一笑,慢慢走回榻边,轻轻侧卧在榻上,面色稍显倦意,却依旧白皙如玉,长睫宛似墨羽,轻轻搭拢住一双似水明眸。
待子鱼退了出去,紫玉方才弯腰在榻边,端起那盏茶便要倒了去。
晓月眼未睁,却轻轻开口:“紫玉,搁那儿吧,不必倒了。”
紫玉方知她未睡,搁下茶盏,颇有些埋怨的低声道:“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她明明害你,你还要这样袒护她,等我一状告到陛下那里去,看她们以后还敢不敢这样胆大妄为。”
晓月倏的睁开双眼,望着紫玉,肃声嘱咐道:“紫玉,你记住,这件事只有我们三个知道,若是真的给陛下知道了,也必定是你说出去的。”
紫玉登时瞪大了眼睛,气得跺脚,“你怎么不识好人心呢?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么?你已经被她们下了毒了,不去对陛下说,难道你要等死么?难道要叫她们害死你才甘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