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们一头大汗的一忽跌跌撞撞的撞了进来,尚未站稳身子,更遑论请安,已被眼前景象吓了一跳。
萧拓听见门响,立时跳起身来,急声大喝道:“愣什么?还不快过来?”
太医们来不及请安,急忙都凑过去,把脉的把脉,处理外伤的处理外伤,一下子全都忙开。
韦成海此时方敢近前,低声劝道:“陛下,您且宽一宽心,晓月姑娘吉人天相,必然不会有事的。”
他一出声,萧拓方忆起身边这一帮人来,眼中怒意勃发,狠狠盯着月昭仪,没有一丝暖意,一步步走近,一把拎住浑身颤抖不止的月昭仪,声音中透着阵阵刺骨的寒意,沉沉问道:“你倒是给朕说说看,晓月是如何到你这祥泽宫来的?又是如何摔伤的?胆敢有一句谎话,朕一掌劈了你!”狠狠一搡,月昭仪站不稳脚,一路向后踉跄过去,撞到身后一个诺大精致青釉瓷瓶,‘咔嚓’一声,瓷瓶应声倒地,碎成片片,月昭仪也‘砰嗵’摔倒在地,顾不得手上被瓷片割破,鲜血淋漓,更不敢唤一声‘痛’,急忙跪地叩首,颤声答道:“回……回陛下的话,臣妾今早去坤德宫请安,临走想起臣妾宫中少了一个侍女,便请皇后暂将晓月姑娘借过来几天,……”正犹豫着后面的话该如何说下去。
太医令张太医急声唤道:“陛下——”
萧拓急转身奔过去,焦急问道:“如何?”
张太医惋惜愧疚不已,跪地叩首禀道:“禀陛下,晓月姑娘腹中胎儿保不住了!”
萧拓犹如雷惊,猛然怔住,喃喃问道:“你说什么?”
张太医抬头看他一眼,再次叩首禀道:“陛下,晓月姑娘已有了两月余的身孕,只是这胎儿……保不住了!”
萧拓胸中气血顿时翻腾如海,豁然转身怒目瞪向月昭仪,眼中火红一片,两只拳头捏得咯咯直响,刚刚踏前一步,听一名太医又急声唤道:“陛下,晓月姑娘似乎有话要说。”
萧拓急忙转身,直扑到床前,一把紧紧握住晓月手,急唤道:“晓月,你有什么话要说?”
晓月黛眉紧锁,双目紧闭,额上冷汗已湿透刚刚包扎的布条,连嘴唇都苍白无色,颤颤发抖,似有若无的唤着:“……痛……”
萧拓听着她飘忽不定的轻唤,心痛到无以复加,眼中焦灼一片,看着众太医,急切喝问:“你们究竟有什么办法?你们没听到她喊痛吗?”
张太医恭声答道:“请陛下息怒,晓月姑娘不止受了内伤、外伤导致小产,她原本就脏腑虚弱,此时更失血过多,情况确实不好,但臣已命人去找产婆来,也已替晓月姑娘止住了血,臣即刻再开一个方子,以益于晓月姑娘补气补血,调理身体。”
萧拓连忙焦声道:“快去开!”
张太医急忙起身去开方子。
萧拓侧首怒看月昭仪、容儿等几个,一指门外,沉声道:“你们几个,都滚到外面去,朕现在不想看见你们,若是晓月有个三长两短,朕要你们全都陪葬!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