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儿本还在一边叉腰看着,忽的看见晓月头下身下渐渐有鲜血浸出,似越流越多,心中惊秫不已,“啊”的一声大叫,掩口跳起脚来,大嚷道:“娘娘!娘娘!不好了!出人命了!出人命了!”
月昭仪原就躲在殿里等着看热闹,此时携着两名侍女不情不愿的从殿里踱出来,不耐烦的喝道:“嚷什么嚷?能出什么人命?”
容儿已撒腿奔了过来,指着地上晓月,惊慌失色的大声道:“血!出血了!娘娘,怎么办?她不会死在这里吧?”
月昭仪也看见了晓月身下的鲜血越来越多,浸湿了碧色宫装和一头柔亮乌发,映在薄薄白雪上倍显触目惊心,当即也吓了一大跳,“啊”的一声大叫,原只想教训她一下出出气,却不敢弄出人命来,顿时手足无措起来,也急得团团转,大声嚷道:“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容儿情急之下,头脑昏乱,急忙道:“去禀报皇后娘娘吧,人总是从她那里借来的。”
月昭仪狠狠一巴掌扇去,大骂道:“你傻呀?皇后临走已经交代了不许她有事,现在把她弄成这样,皇后怎么会替咱们担这个罪名?她躲还不来不及。”
容儿摸着红肿的脸颊,焦急问:“那可怎么办?总不能咱们直接去跟陛下说吧?”
月昭仪顿时得了主意,对左右问道:“你们是不是都看见了是她自己从梯子上摔下来的?”
两个小内侍早吓得三魂去了两魂,连忙答道:“是!奴婢们都看见了!”
月昭仪瞪一眼旁边还有些傻愣的容儿,厉声道:“还不快去乾元宫禀报陛下!”
容儿方才明白过来,连忙撒腿往乾元宫跑。
这厢,月昭仪命令两个小内侍将晓月小心抬到就近一间殿阁内的床铺上去。晓月身下鲜血不断沁出,不消片刻,已染透了半边宫装,月昭仪看着晓月渐显苍白的脸颊,心中愈来愈觉到恐惧,两只手紧紧的搅在一起,来来回回的走个不停,口里絮絮叨叨的念着:“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萧拓正在昭德殿批阅奏章,听闻韦成海禀报祥泽宫的容儿求见,头也不抬的随口道:“没见朕正忙着吗?叫她回去。”
韦成海面有难色,强按捺下心中胆怵,再低声禀道:“回陛下的话,奴婢说了,只是……只是容儿说……晓月姑娘在祥泽宫……出了事……”边禀边偷眼去查看萧拓神色。
萧拓猛然抬头,几乎不可置信的大声问道:“你说什么?谁出了事?”
韦成海看他面色大变,壮了胆子答道:“容儿说晓月姑娘从梯子上摔了下来,浑身是血,恐怕……”
萧拓只觉心口‘咔嚓’一声,碎裂了一大块,痛不可挡,忽的起身,衣袖拂过间,带倒一片摞好的奏章,脑中嗡鸣空白一片,如狂风席卷一般到了韦成海跟前,猛推愣怔的韦成海一把,声音中透着无尽的恐慌,大声道:“传太医院所有当值的太医即刻到祥泽宫!快去!”说话间已拔脚一路飞奔直奔向祥泽宫,韦成海马上反应过来,连声‘是’也来不及应,撒脚就往太医院狂跑,小德子、小祥子等一帮侍从也急忙匆匆的追上去,直奔祥泽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