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天色渐渐得显得有点晦暗了,此间流过的风浪更是增添了几分寒意。
“李羽,若我等天黑时入不得城,恐夜宿此荒凉之地,到时天寒地冻,怕难以安命。”
玲绮抬头看了看天空,紧皱的双眉下是一双泛着浅浅担忧的双眼。
湛蓝的天空上此时却是没有丝毫的云彩,不知怎么的,反而让人觉得有点黑,蓝的透明的边缘仿佛镶着让人看不透的黑,而且在这蓝色的天空掩盖下,这个黑还在不断的蔓延。
“玲绮,我看先把这两位没命的士兵弟兄们给埋了吧?”
我看了看这冰凉的白色地面,上面的血迹斑斑早已成了冰砾。就算是拿脚去抹,也是抹不掉的了。
“依你。”
玲绮没有说过多的话,简短的两字就表明了态度。
“阿丘!”
唔,好冷!我这才像是察觉到冷一般,用双手不断摩擦着双臂。没想到,在刚才的那种濒临死亡的恐惧中,我竟然忘记了身体上的寒冷。
再看地面上的两位士兵,他们因该是游戏中的NPC人物,看他们的打扮,生前也是艰难度日,努力的生活,但是,现在却惨死在此。我的心里不来由的升起一股怜惜之情,他们虽是游戏里的NPC人物,但并不代表死后可以复生,他们一旦死了,也就会真的死了,所以对他们来说生命也是只有一次。
这是这个游戏的残酷之处,不过,游戏身为游戏,也有着它自己相对合理的设定,死掉的NPC将会有新的NPC来代替,比如说,这两位仁兄死掉了,而他们的身份是士兵,那立刻便会有新的士兵诞生,但却不会再是他们,所以,他们值得让我为他们挖上一个墓坑。
这也是对死者的一种尊重。
每一个NPC也许都有着自己的家庭,他们有着自己的妻儿或者父母,再或者是自己的朋友,听到他们已故的消息,也会为他们掉泪的吧?
我用从马车上找来的铁铲和镰刀为他们挖了个坑。
在挖的过程中,我挥汗如雨。
用了很长的功夫,将积雪刨开,直到看到浅黄的地面,然后继续努力,再将地面挖开,到能埋入两人的大小。
“两位,深感抱歉,因为在下还要赶时间,所以你们两个就将就共用一个墓穴吧,况且这大冷天的,还能相互取暖不是?”
我把两位的尸体轻轻的放了下去。
完毕之后,我抹了抹额头,但不知怎的,我感觉有人在注意着我,而且视线里泛着笑意,我便赶紧回头,却很意外的看到坐在马车上的玲绮,急忙把头一偏,避了过去。
嗯?
玲绮恐怕看我看得很久了吧?
我再把刚才挖出的土用铲子将他们早已冰冷的尸体覆盖上。我在想,这样做能让他们感到些许的温暖吧?
我拿起铲子便往马车那边走去。黑红色的马儿不停的用前脚刨着地,乌色的鼻孔里不断的冒着热气,看它的样子因该是等的不耐烦了吧?
“此孩童不善言谈,任我与其交流,皆不应答,我只感棘手难办。”
玲绮从毛绒裘衣中伸出手来,大拇指扬后指了指她身侧的少年,虽然玲绮这样说,但却微笑的一脸嫣红,看得出她不是在讨厌这个少年。
“是吗?一定是少年有点害羞吧,来让哥哥问问看。”
我登上了马车,握起了缰绳。
“驾!”
早就想这样大声的吼出来了。
在当初进入这个游戏的时候,无钱的我被系统默认为一个哑巴士兵,不能像这样吼出来,所以当初在军营里,他们都不太愿意让我和马打交道,但是却让我负责打扫马厩这样的任务,说上来是不是很可笑?
但是可能是因为是签了合同的关系,重回游戏的我获得了健全的身体,连同那只断掉的手臂,也一并还给了我。
“李羽,你可觉寒冷?”
“哦,不冷。我刚刚才出了一身汗呢。”
我想也没想的便这样回答玲绮了。
“是吗?我还想你若冷,那便与我共用一裘衣,只是这番看下来,是我多虑。”
玲绮再次把视线移到了前方,从她凝住的双眼中,我看得出来,她在思考其他事了。
噗。
我刚才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和玲绮共用一裘衣,那玲绮岂不是要坐在我腿上?那我岂不是便将她抱在了怀里?
两个身体相互接触取暖····。
呼~。
不好,我的鼻孔感觉有液体要流出来了。
要忍住,可是,我现在反悔说冷,那到底还来不来得及?玲绮会改变主意吗?
可恶,男子汉大丈夫说出的话又岂能立马反悔?那岂不是让玲绮笑话?
而且我说得是实话,我现在真的不冷嘛!所以人们才说太老实厚道的人得不到女生们的欢心吗?
唉,看来自己这天生的傻气怕没得治了。
这时一只白皙的手伸了过来,盖在了我握住缰绳的手上。
嗯?
我低头看了一下。
“喂,少年你干什么?先说啊,我可不是同志哦!(同志,现在有指同性恋的意思)”
坐在我右边的少年把手又拿了起来,这时我才看到他手指上沾着一摊血红,再看刚才他盖住的地方,我靠,鼻血,我就这么点出息吗?
“嗯嗯,少年听我说,不需要大惊小怪哈,我这是因为年轻,血气旺盛,鲜血多得没地方用,所以没事才流一两滴鼻血来释放一下,你见多了就不会奇怪了。”
我努力的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尽量让自己显得谈笑风生。
少年一张绝美的容颜在我面前点了点。
嗯,看来他明白了。
我长呼一口气,果然教育要从娃娃抓起,这个时候的他们最好骗了。
这时候,他把我给他的毛绒裘衣解下来,然后盖在了我的身上。
嗯?
我被他的这一举动给惊到了。
怎么回事?
他这样做是在担心我冷吗?是以为我冷才会流出鼻血吗?
真是的,让我感动。
我一把抓住他的一只白皙的手臂,将正要往旁边做的他给一把拖了过来。
可能有点粗暴,但我想的是,同性之间又何必在乎那么多。
我将他按坐在了我的双腿上,而他却一脸惊异。
当我把毛绒裘衣往他那边拉过来的时候,他可能意识到了我的意图,一张俊秀的脸郝红了一大片。
喂?脸红什么啊!都说了我不是同志了!我心里不禁一阵狂叫。
我看着他那张俊俏的红脸,心里面却有点失落,要是我刚才抓住了机会,稍稍的示一下弱,现在坐在我腿上的因该就是玲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