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一位守城的士兵,有些不解,这人怎么回事,怎么一示那块玉牌就放行了,更何况那个人全身都被黑色的衣袍笼罩,连面容都看不清,怎么能把他放进去呢?
守城士兵有些焦急的开口。“他……”
却被另一名守城的一位大汉捂住了嘴巴,看到墨鸦走远了,那名大汉才放下手,随手往身上抹了抹掌心的汗水,恨铁不成钢地就对旁边的小子破口大骂了起来。
“你这小子不要命了!”
那名士兵有些不解,小心翼翼地看着大汉,有些不解的问道。
“怎么了,我也没有做什么啊,而且刚刚那个人……”他还想说什么,就被站在一旁神色有些异样的大汉打断了,劈头就是一巴掌,大汉咬牙切齿,语气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这么多年真是白教你了!”
说着小心翼翼地瞅了一眼周围,把他拉到了一边,压低自己的声音小心解释道。“知道那是谁吗?”
男子适时摇了摇头,眼中尽是不解。
“那可是阴阳家的大人,一个个都是咱们惹不起的大人物,改日你若见着,可别冲撞了大人们,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男子点头,望向墨鸦离去的方向,严重尽是憧憬,原来那就是阴阳家的风采吗?什么时候他也可以像他那样,任人敬仰……
凭借高超听力将一切收入耳中的墨鸦笑了笑,白皙的手指不由附上眼角的暗纹,阴阳家的大人吗?还真是受人爱戴啊!
不过,他们也受得起,想起那个被称作阁下的男人对自己的包容,以及对自己离开时的担忧,那份感情也是变不得的,眼中泛起星星点点动容的光芒,其实,有个无时无刻不关心自己的人,感觉也不错!
墨鸦温柔地笑了笑,抚了抚衣衫,大步流星地朝前方人口密集的地方走去。
伸手拂了拂系在腰间的绣囊,那是临行前那个面冷心热的哥哥塞给他的,要不是他,墨鸦还不知道自己来桑海“工作”的这笔经费该怎么解决呢?
也许会一个不小心,潜入阴阳家宝库,再一个不小心,做出什么无法挽留的东西。
感受到手底硬鼓鼓的触感,墨鸦满意的笑了笑,只觉得腰杆都挺直了。
接着便在这一段闲逛了起来,至于结果,那个更不用说了,自然是收货了大叔大婶若干兴奋的眼神以及数不清的当地美食。
“真是个废物!”
墨鸦皱眉,桑海这么淳朴富饶的地方出现这么个异景,自己是打着出任务的名号来的,若是回去拿不出点儿什么即使墨阳不会怪自己,但是对手底下的人也没有个交代也不好。
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熙熙攘攘的人群堵在那里,看不清前面发生了什么?墨鸦沉吟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去探个究竟。
另一方的天明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好不容易下一次山,自然是要去好好享受一下久违的烤山鸡了,不过也怪他,自个管不住自己的大嘴巴,大老远便看见公孙玲珑这个重量级的美女,一时情不自禁便惊呼出声,也惹了那人注意。
大老远的便听口中念念有词。“张三先生,张三先生。”为此张良只好承诺赔他双份的烤山鸡这才作罢。
不情愿地盯着被烤的金黄的山鸡,眼中恋恋不舍最后还是被实在看不下去的少羽给拖着走了。
而这时,不远处传来人声,叫嚣道。“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啊!”
“出什么事了?”天明有些疑惑,看向挤满人群石桥。伸手拉了拉少羽的衣袖。“要不要我们也过去看看,凑凑热闹!”
少羽看向前方,面色有些惊疑,不确定的看了一眼张良,得到首肯之后这才对着天明点了点头。“可以,不过天色晚了,我们就该回不去了。”
“不是还有丁胖子吗?”天明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拉着项少羽挤进了人流。
三人突破茫茫人海来到桥上,只见石桥中央,两人相对视,而其中一人,背上背了一把别致的古剑,有一种江湖浪子的感觉。
而另一人看上去,站没站相,言行粗鄙,倒是像是个地痞无赖。
“那不是我们之前遇到的那个人吗?”天明指了指站在石桥中央的青年,神情有些激动。
“怎么样?有胆量你就一剑把我给杀了!”地痞高声叫嚣着,有些不屑地看着对,冷哼一声,又道:“怎么样小子?你敢不敢?”
天明有些迟疑地在两个人之间打量着,“奇怪,这个人怎么还逼着别人杀自己啊?”
少羽习惯性地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指着那个闹事的男子开口道。“这个人应该是当地的地痞无赖,故意找茬闹事的。”
“你敢不敢?”
又是强词的质问。
褐发男子面色不变,有些迟疑地缓缓开口。“在下与尊驾素昧平生,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你?”
那地痞闻言冷哼,斜瞥了他一眼,不屑开口道。
“看你还装模作样地背着把剑,搞得自己像个剑客,可你却没胆量拔剑,这就说明你是个孬种!
“”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你是个废物了,你的那些老底我全知道!你这个废物长这么大,自己就没赚过钱,去哪儿都被人嫌。”
“全靠老妈养着,老妈一死,你连帮她建个坟头的本事都没有,还敢跟别人夸口,以后要帮她造大一万倍的坟墓!就你这德性!呸!”
他说着朝地上啐了一口。
男子低下了头,手指轻颤,张开嘴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如鲠在喉,什么话语都没推出来。愣愣地站着,继续接受地痞的辱骂。
在旁观者眼里,这就等同是承认了那地痞的话,一瞬间,大家对他指指点点,小声地跟身旁的路人交谈了起来。
“这个小子我也见过,当时还觉得他一表人才,是个人物呢,没想到背地里这么不是个东西!”
“是啊,看他整日背着把剑像个剑客原来是个吃软饭的啊!”
“这就叫人不可貌相!”
“孬种!”
“真不是个东西啊!”
“倒是可怜了他那个老娘……”
地痞得意洋洋地看着褐发男子垂下了头颅,听着众里乡亲对他的臭骂,心中更是得意,嘴上也叫骂地更加起劲了。
“接下来,没人供你吃饭,你只能躲在河边的破草棚里,还装模作样地钓鱼,结果连鱼也钓不着。你说你一个男人,能把自己快饿死了,这也是本事啊!”
说着那地痞已经旁若无人的大笑起来:“人家洗纱的老太婆看你可怜,把自己的饭分给你一半,才让你活下来!你这个废物,居然又要吹牛说什么以后要用黄金来报答,这种话连洗纱的老太婆也不信!”
听到这里,褐发男子却是突然抬头,信誓旦旦地说道。“大丈夫一诺千金,我不会忘记自己的承诺。”
他的语气异常坚定,围观之人对他的态度却是更加轻蔑,自己都这样了,还说什么要用黄金报答,也真是可笑!
“哈哈哈哈!就你那点本事啊,除了一张嘴你还有什么?”地痞听了他的话心中更加地不屑。一把抓过身旁的男子,露出了更显狰狞的面容。“你说是不是!”
“对!”被抓住的那男子缩了缩身子,讪笑地看着他,口中应道。“那小子就是个孬种!”
“我只是想过这座桥。”褐发男子语气有些无奈,却又透露着坚定,他半垂着头,半长的发丝遮住了他的眼睛,看不清他的神色。
泼皮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我呸!过桥,可以啊!”他说着双脚跺地分开了自己的双腿,指着自己的胯下,冷哼一声。“从我的胯下爬过去!就让你过桥。”
“这……太过分了吧!”
“这种事情谁能答应啊,看来非要打一架不可了!”天明愤恨地说道。
一些路人看不下去了,奈何平时这地痞流氓作威作福惯了,也不愿给自己惹上祸事,只是一个个别过了头。
褐发男子似乎也是被他的行径激怒了,双手握得紧紧的,不甘心的看着对面扯高气扬的地痞。
“怎么样?想要发怒啊?来呀!有本事就拔剑哪!来吧!爬过去就让你过桥!“
褐发男子拳头握得更紧手掌更是不由附上了自己身后的古剑。
“看,他终于要反抗了!”天明神情有些激动,挥舞起了自己的双拳,口中念念有词。“快,把那个大坏蛋打倒,好好教训他一顿。”
少羽也是认同地点了点头。张良却并没有言语,神色有些忧虑地看着那名男子。
看着那有趣的一行人,墨鸦点了点头,拨开拥挤的人群,不动声色地向他们靠拢了过去。
而此刻褐发男子终于抬头了,露出了一对和他气质尤为不符的星目,眼底掩盖不住仇恨的怒火,死死的盯着前面的地痞,那地痞似乎是对他太有侵略性的目光有些惧怕,缩了缩脖子,强撑着自己的气势,有些无惧地对上了男子的眼睛。
令众人大吃一惊的事情也终于发生了,这场来自眼神的厮杀还没有结束,褐发男子就跪了下来,他低着头,背上还背着把剑,双手伏在身前,就这样一步一步的向地痞爬去。
“这也太没有出息了吧!”
“这人怎么能这样!”
“我可以走了吗?”
“这人也太没有骨气了吧!”天明有些有些恼怒,发生了这种事不是都应该奋起拔剑杀了那个挑衅的人。
“确实。”少羽心中也是有些轻视。身为项氏一族的少主,即使家道中落,但刻在骨子里的骄傲却没有半点消磨。他转过头想问问张良的意见。
张良只是莞尔一笑,说出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也许吧。”
其实能做出那样的选择,他本身就不是一个庸夫,也决定他的成就绝不仅限于此。
也许?少羽有些不解,三师公这时候说也许,非但不是对男子的否定,恰恰是对男子的一种肯定,可恶!究竟忽略了哪里?他转过头来,仔细打量着那名褐发男子。
“他会成功。”有些邪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张良一行人回头,看到了个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人。
他会成功?究竟是哪个细节没有注意到,三师公也就罢了,怎么墨鸦竟然也这么说,到底是哪里呢?少羽还在思索。
不理会身后神色各异的三人,语气戏谑地开口道。“怎么,还没发现吗?”
抽出一直手臂,将小吃放在了少羽怀里,指了指背对着他们的褐发男子,语气坚定地开口道。
“因为他有一双属于强者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