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宁静与喧嚣
29625200000025

第25章 梦境(上)

写到这一章的时候,我其实犹豫了很久。我本来不太愿意提起这段往事,不是因为它不美好,而是因为太过美好和快乐,我一直把它珍藏在心灵深处,不愿轻易去触及,怕惊扰了这个在酣睡中的岁月精灵。

深思熟虑后,我还是决定把它写下来。这不管是对我的童年回忆,还是对这本书,都算是一个交代,一份完整。

如果有人说,好好的纪实小说里怎么会有这段格格不入的情节。我会毫不犹豫地说:“滚犊子,以后别他妈看我小说”!

要是我把常亮叫来,估计他会更直接:“干他娘的,看书就看书,唧唧歪歪个鸟啊!”

好吧,不管怎样,反正我决定好了要把它写出来。

................

................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伸手不见五指,我看见一抹黑影从我眼前晃过,我伸手一抓,竟然是血淋淋的........

好了各位,不吓你们了,刚才是穿插个玩笑而已。我们言归正传。

我从小学四年级开始,每晚都会做梦,而且是做着很奇怪的梦。我那时候把自己做过的梦归纳了一下,大致有三种情况。

要么就是被人追杀;要么就是自己一个人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要么就是跟一个中年男子在一起。

先说被人追杀的梦,估计跟很多人梦里被人追杀的场景一样,反正就是没有理由,一入梦就开始逃跑,然后后面一大群人在追,我也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人,反正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追着我跑。中间有些小插曲,要么摔了一下,要么被什么树挡了一下,要么是路线错误,反正好几次都是险些被追上,然后又让我跑了,很是惊心动魄,那感觉真的很真实。但不管怎么样,最后的结局都是一样,没有例外。最后都是我被追到了一个悬崖边上,然后跳了出去。没有掉下去,我飞起来了。飞了很久,然后在一个地方安全降落,梦结束了。

这就是整个梦的过程。但是我现在要说的是神奇的这部分。每次刚做梦被人追的时候,我都知道自己在做梦,我都会在梦里抱怨,怎么又是这种梦,天天被人追累死了。我也知道现在只是在做梦,而且被追到了也不会怎么样,反正就是梦结束了醒过来而已。但是我还是不停地跑,还是怕被后面的人追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潜意识里不愿意那么快醒过来的缘故吧。于是我就拼命跑,但是每次我都会跑到那个悬崖,不管我选择什么路线,每次反正最后都会到那个悬崖边上。我会在梦里想,有没有搞错,又是这里,怎么每次都是这里。有时候我故意换一个方向跑,结果也还是回到那个悬崖边上。或者有时候我跑的时间很长了,跑累了的时候我会想,怎么今天那个悬崖还没到啊。每次我到了悬崖,最终都要跳出去才能完全摆脱后面追的人。第一次是被迫跳的,因为没路了。然后我跳出去后没有掉下去,飞起来了。第二次第三次都飞起来了。从那以后,我就知道我从这个悬崖跳出去不会死,会飞起来。每次到了悬崖边上我就会在梦里跟自己说,等下又可以飞了,飞到对面梦就结束了。是的,千真万确。我每一晚做梦的时候都清清楚楚知道自己在做梦,而且经常用现实的口气跟梦里的自己说话。比如:还好是梦,太恐怖了;这个梦好无聊,我还是快点醒吧;怎么又是这个地方,跟前天的梦一样……诸如此类的情形。

很多人在现实中都幻想长双翅膀可以飞翔,我想说我知道人飞起来是一种什么感觉,小时候我两三天就能飞一次,而且那感觉真真切切。不是像飞机一样在大气层里飞,而是低空缓慢飞行,一边享受着飞翔的感觉一边还有点小担心,总怕自己会忽然掉下去。我能清清楚楚听到风在耳边呼呼吹过,有时候也会因为风大被吹的偏离方向,飞的时候我也要摊开双臂,就像一对翅膀一样。我能清楚的看见地面上的建筑物,飞过树林的时候感觉我都是贴着树梢飞的,我看见最高的那棵树梢顶端有点脏脏的,心里还在想千万别碰到。所以每次飞的时候经过那片树林,我都会特别注意那棵树的树稍。在梦里唯一不同的就是降落的地点,有时候降落在深林里,有时间降落在海边,有时候降落在自家的屋顶。好几次飞到茫茫大海上空的时候,我往下降落了,心里想这下完蛋了掉海里了,结果都没有直线下降,倾斜着降落,最终都会险险地落在海边,每次都虚惊一场。

降落在海边的次数是最多的。降落在自己屋顶的时候很少,好像就那么几次,每次都是梦比较长的情况,天快亮了,然后我直接降落在自己家的屋顶。我赶紧从屋顶爬下去,从窗户翻进去刚躺回床上,就听到妈妈叫我起床的声音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依然对梦里飞翔的感觉记忆犹新,还是能真真切切地体会到那种感觉。我很喜欢坐过山车,因为过山车在爬到最高顶开始下降的那一瞬间,人好像要被甩出去的那一刻,有点类似小时候梦里飞翔的感觉,可惜就那一瞬间。我坐过山车其实就是为了体会那一刹的感觉。

第二种梦就是自己一个人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经常去的就是一些山洞,或者一些类似于迷宫一样的房子,还有就是深林或者大山里面。

这样的梦除了场景不同,其他的很多地方都基本相似。比如:从来不会有人物出现,也不会恐怖,不管什么场景反正就是跟迷宫一样,走了一段又一段,走完这段会担心下段是什么,会不会有危险,结果都是有惊无险。看到的东西都很平常,只是有些奇怪。比如:山洞里放着一张床,我以为走下去肯定会碰到人,结果什么人也没有。或者是深林里看见一张书桌,桌上还有一些书,但是也没看见人。就是梦见像迷宫一样大的房子时有些不同,诺大的房子群里每个房间都是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在记忆里,这样的梦,不管是什么场景,我从来没有全部逛完,都是逛着逛着听到妈妈喊我,然后我就醒了。妈妈喊我的声音就像是从这些地方外面传来的。比如山洞外,房子外,或者在大山里的时候会听到妈妈喊我的回声在山谷里回荡。我有时候觉得梦无聊,听到妈妈喊我就会赶紧转身往回走,走一两步就会醒过来。有时候觉得很有趣的时候,听到妈妈喊我,我都会停下脚步站在原地抱怨一通,干嘛这么早叫我,然后才往回走。我一直想知道如果哪天我梦里把那些地方全都走完会是怎样,结果没有,一次都没有,总觉得梦里所有的场景都是一环扣一环,永远走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