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什么忙?”苏公承问道。
陈朝生右手拿起指了指门外,小声的说道:“我希望苏兄能将那门外二人打昏过去。”
“这是为何?”苏公承一时间没有明白陈朝生的意思,甚是惊诧的问道。
“为了从这里出去。”陈朝生给出了答案。
苏公承却更是不解,问道:“出去?那今日你还如此行事,我真是有些不懂了。”
“诶,此一时彼一时,那个时候我不是还不知道通天塔的事么,所以还有心思陪那个庞达玩上一玩,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我已经得知通天塔之事,我就必须得出去。”陈朝生十分有耐心的解答着苏公承的疑惑。
“此事又与你有何干系?莫不是你也有亲戚朋友失踪在了那通天塔内?”苏公承还是有些不明白的问道。
陈朝生这次没有很快的回答苏公承的话,而是走到窗前,风“呼呼”的又开始刮了起来,将一朵晶莹的雪花吹到了陈朝生的头上,陈朝生却仿若木鸡一般没有动弹,直到那雪花渐渐融化在了他的发际,顺着额头沿着眼角流了下来,就仿佛一滴眼泪。
一股寒流随着风刮进了这温暖的厢房内,苏公承受凉不由得打了一个“喷嚏”,倒是把呆若木鸡的陈朝生给惊醒了。
陈朝生有些尴尬的朝着苏公承一笑,说道:“刚刚想到了些事情,一时间有些没回过神来。倒是让苏兄见笑了。”
陈朝生见苏公承点头示意无妨,这才缓缓说道:“事到如今,我也就不瞒你了,其实我是大明朝太子陈朝生。”
苏公承吃了一惊,他想到了陈朝生的身份肯定不简单,但还真的没想到如此不简单,大明朝太子,那可是大明储君啊,大明皇帝陈隆基百年之后他就是这泱泱大明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啊。真是没想到跟踪庞达去风雅间居然能遇上大明太子殿下,真是世事无常啊。
随即,他稳住心神,朝陈朝生叩首拜倒在说道:“草民苏公承,见过太子殿下。”
陈朝生连忙就苏公承拉起,有些责备的说道:“你我兄弟之间,不必如此。”
苏公承听到陈朝生说自己是他兄弟,一时间有些感动,朝陈朝生说道:“草民何得何能,竟能与太子殿下称兄道弟。”
陈朝生好似生气般把脸一板,朝苏公承说道:“苏兄在如此,休怪我不认得你这个兄弟。”
寒风凛冽,苏公承心底却仿佛有一股暖流涌过,自从他出生到现在,除了跟爷爷相依为命外,还有就是前不久和叶老爷子叶倾仙在一起的时候感觉到温暖,在也无其它的人关心过他,现如今爷爷和叶老爷子皆已仙去,叶倾仙下落不明,他在这个世界上就在也没有感受到这种温暖,如今堂堂的大明太子殿下却告诉自己,他是自己的兄弟,一时间,苏公承真的是感动了,为了这句兄弟,别说是帮他将外面的守卫打倒,就是让他去上刀山下火海他也愿意。
年轻人到底还是感情冲动啊。或许人经历过了世间的种种就在也没有如此简单质朴的感情了吧。
苏公承脱口说道:“好兄弟,我愿意助你。”
陈朝生的眼睛也有些湿润了,他伸出双手,苏公承也伸出双手来,四只手紧紧相握。
随后两人又按古礼,各自拿了只茶杯,咬破中指,互相往对方的杯子中滴了几滴鲜血,因为房中无酒,就接了些雪,待融化了之后一饮而尽。
苏公承因年岁小了陈朝生约么八岁,是以称陈朝生为陈兄,陈朝生则称苏公承为苏弟。
苏公承紧紧握着陈朝生的手,喊了一声:“陈兄。”
陈朝生也是十分激动的答道:“苏弟。”
喊完之后,二人只感觉心里再无间隔,都感觉到了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
在这个寒风凛冽的夜晚,在提刑按察使司的这栋小楼中,在天启三十一年到来的前夕,苏公承与陈朝生结为了兄弟。
故事就此改变了,命运的齿轮开始启动,结局会是什么呢?
谁也不知道,或许只有当很多年后,在回首,才会明白今夜两人的结拜让历史都转了一个大大的弯。
苏公承不再犹豫,他拉开房门,发现门外的守卫竟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门外的雪已有膝盖般深。
苏公承招呼一声:“屋外没人,陈兄速走。”
二人趁着无人,深一脚浅一脚“嘎吱嘎吱”的踏着雪朝着承天门的灯火方向走去。
雪下得很大,不多时就将他们离去的痕迹给淹没,待到守卫从其它房间内出来看时,二人早已走远。
承天门是进皇宫的第一道大门,是以不比应天府城门,对来往之人看得甚严,必须有路引或者信物才得放行,更何况是在这三更半夜大雪纷飞之时,街上早已没了行人,苏公承陈朝生二人被守卫承天门的士兵拦下,非要二人交代清楚身份、来意等等。
苏公承哪里说得清楚,他本是山野之人,什么身份都没有。
士兵见苏公承说不清楚,以为苏公承是在逃的犯人,一时间紧张起来,就要将苏公承拿下。
陈朝生见状不得不开口说出自己的身份,只见他对一个首领模样的将官说道:“本宫乃大明太子陈朝生,他是本宫的护卫,本宫有要事要速见父皇,你速速放本宫过去,若是不然,耽误了大事你们可担当不起。”
那首领一听先是吃了一惊,问道:“你说你是太子殿下,可有凭证?”
陈朝生摇了摇头,表示没有。
那首领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指着陈朝生说道:“就你这样子的还太子殿下,我呸,怕不是做了什么偷鸡摸狗之事还欲混进皇城里去吧。”顿了顿,首领歇了口嗓子继续说道:“本将好心提点你,你可知冒充太子殿下是要被砍头的,你还不从实招来,你到底是谁,进去皇城有什么目的,或还可还能免去一死。”
陈朝生一时间真有些郁闷的感觉,只见他十分认真的说道:“本宫真是太子殿下,你速放我们进去,待我将禀报与父皇后在拿证物来向你证明。”
首领见陈朝生还说自己是太子殿下,一时间也怒了,只见他朝手下士兵大声命令道:“此人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冒充太子殿下,你们速将其拿下,这可是大功一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