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玫瑰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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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谜情难解

黎雨从梦府回来已经很晚了,他以为爸爸已经休息了,却未料,爸爸还在书房等着他。“雨儿,你梦伯母怎么样?好些了吗?”

“好多了,不过,医生说,梦伯母突然晕倒,和最近忧心裳儿有关,让她多注意身体。”

“那就好,”黎老爷闻言略放宽心地点了点头,“你有时间多去陪陪你梦伯母,你梦伯母待你像亲生儿子一样,多少年如一日。”

“我知道了爸爸。”黎雨说完打了一个哈欠,转身刚要离去,却又停了下来,“爸,你知道那位易、易少爷又去梦府了吗?”

“易少爷去了梦府?”黎老爷一惊,“他怎么又去了梦府?”

“这个谁也不晓得,只知道他与那个马管家又正面起了冲突。”

“起冲突?那、那易少爷可受伤?”

黎雨摇了摇头,“听说,这位易少爷不但防御能力强,攻击能力更强,一根藤条险些没有要了马管家的命。”

“马管家受了伤?”

“我倒是没看到他哪儿受伤,但听他向梦伯父说时的那份惨痛状,好像他浑身没有一块骨头完好无损的,他还说什么,梅府的表少爷要杀了他,要不是几个护院的家丁把他从鞭刑下解救出来,这阵子他已死去几个时辰了。对了爸爸,有件事儿您可能还不知道,裳儿的奶娘是易少爷的娘。”

“裳儿的奶娘是易少爷的娘?”黎老爷闻言大惊,“易少爷的娘怎么会是裳儿的奶娘?”

“梦衣说,是马管家给奶娘接进梦府的,裳儿之所以会这样,就是因为奶娘离开的缘故。不过,现在已打听到奶娘的消息,明天一早,梦衣便奉梦伯父之命去吉林接奶娘。”

“雨儿,你说什么?易少爷的娘在吉林?”

“是啊,今天梦伯父亲口所说。”黎雨的话音刚落,老王走进,“小公子,梦少爷找您。”

黎雨走后,黎老爷反复思量,仍是有诸多的不解,易少爷他怎么又是裳儿奶娘的孩子了?这个孩子的身世还真让人有些捉摸不透,先是梅府的表少爷,又是梦府奶娘的孩子。表少爷这一说,似乎另有其因,可这奶娘孩子之说……如果确实如此,那马管家岂不是认得这个孩子?听梦谨说,这个马管家是随他们从东北一起跟过来的,也是他们的老管家。既然认识,他为什么要诬陷这个孩子?不可否认,他和王贤侄若是再晚去一会儿,这个孩子恐怕真的会没命。只是误闯了裳儿的花园,马管家何以这么做?梦谨呢?他何以如此的不分青红皂白?竟一味地听任那位马管家。还是,他们主仆二人从头至尾都不知道闯入裳儿花园的孩子是易少爷,是裳儿奶娘的孩子?还有,不是说,这个孩子的父母早在多年前便病故了吗?何以,易少爷的娘又出现在吉林。一时间,黎老爷是越想越糊涂,越想越找不到头绪,他伸手拿起电话,拨向海运号总部,“王贤侄,你马上回来一趟。”

黎雨没有料到梦衣这么晚来找他,还唯恐出了什么大事或者又有什么变故。却不料是因为“画中人”梅小姐的事儿。

“黎雨,有人暗示我,梅小姐已经有意中人了。”

“有意中人了?”黎雨一惊,脑中迅速闪现当日咖啡厅那位梅小姐拒绝纳尔斯的情形,“梦衣,是谁暗示的你?”

“林忆。”

“林忆,你的盟友?”

“嗯!”梦衣气馁地点了点头,“林家和梅家是世交,林忆和梅小姐又是极要好的朋友。你走了之后,我约了林忆,本想先让她替我向警志致个歉,免得警志误会加深,当然,我更想了解一下梅小姐的情况,谁知……”

“不可能吧?那个纳尔斯?”

“是阿浓。”

“是、是她表哥?”黎雨闻言笑道:“看那样,梦公子遇到强敌了,我虽没见过这位众所纷云的梅家表少爷,但他的强势可是有目共睹的,何况还近水楼台,莫说,这位梅小姐还中意于他,就算暂时不中意,他的机会也比你大。”

“你在泼我的冷水?我在寻求你的支援呢。我不怕梅小姐中意阿浓,我怕阿浓喜欢梅小姐。如果他喜欢梅小姐,我只能放弃。你是知道的,他小的时候,我已经蛮横地抢走了他许多东西,他的爱情我说什么也不能抢。”

“搞得自己真像是情圣似的。你怎么没反过来想一想,你的机率有多大?你真的能打败那位易少爷吗?我看你输的可能性很大。”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可以竞争?”

“什么都可以让的兄弟,只有爱情不能让,不过,千万不要让你爱的人受伤,那是一种罪过。如果你爱的人确实不喜欢你,我建议你提早出列,不要像纳尔斯一样。”

“这么说,我还是可以争取机会的?”

“我想是的,只是,你可别铩羽而归啊,我担心你梦公子承受不了。”

“放心吧,我梦衣情场上从来就没失意过。”心情舒缓的梦衣正式邀请黎雨明天和他一同去吉林接奶娘,并计划在吉林也要找找那块玻璃,说不定,奶娘现在的家就有那块玻璃。黎雨欣然接受,并言明,近日都有些没脸去别苑见裳儿了,倘若吉林之行,既能接回奶娘,又能找到那块玻璃,这无异是两全其美的事儿。“对了梦衣,裳儿知不知道去接奶娘的事儿?”梦衣摇了摇头,“爸爸在对这件事情的处理上一向极为谨慎,唯恐情况不属实,会让妹妹空欢喜一场。李医生也再三叮嘱,尽量不要让妹妹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会影响她的健康。”黎雨点了点头,“有道理,毕竟这么多年也没少传假消息。”黎雨说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我和裳儿倒是有一个共同的情结,十几年来她一直找奶娘,而我一直找妈妈。你说,如果这次去吉林,再能把我的妈妈找回来那该多好。”

“你对伯母有记忆吗?”

“没有任何记忆,妈妈被土匪冲散的时候,我还在襁褓中。我曾希望爸爸给妈妈作一张画像,但爸爸画了好几幅都说不像。没办法,我每次去找妈妈,都要打听土匪出没最多的地方,然后对他们讲当年的事件。我真希望我家的戏台子能尽快地搭建起来,爸爸说,妈妈很爱听戏。”

“莫不是,这次你回来说曾被抢匪抓去了,是真的?”

“那还能有假?不过土匪中也有好人,和他们接触后发现,他们也有很善良的一面,这次去,就有两个土匪兄弟答应帮忙,他们说,但凡打听到一点消息,都会派人来通知我的。”

梦衣无言地点了点头,似乎多少理解了黎雨的“匹夫言论”。“伯母被冲散的时候,身上有没有带什么信物之类的东西?”

“当时我家正落难,穷途末路,哪有什么信物能带在妈妈的身上?有,也早已典当维持生计了。桂姐说,那时一贫如洗,连吃喝都没着落。”黎雨说着,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打起精神,“有一点是不容质疑的,我相信有一天一定会找到妈妈,爸爸从来没有灰心,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