笫113章:一蹴而就
包金钢回到营地,战士们还没有睡觉,他们一见包营长垂头丧气回来,感觉有不祥之兆要来临,战士们都纷纷围了过去,副营长佟宝江拉住包营长急忙问道:“包营长,我大哥的事怎么处理的?你快说说,都急死我了,是杀是放?”
包金钢长叹一声说:“事情不妙,看来大哥在劫难逃了。”
“什么在劫难逃?到底是怎么定的?你说明白了。”佟宝江摇着包营长胳膊问道。
包金钢一屁股坐在床上,又说:“可惜一条好汉明天就枪毙了。”包营长说完放声哭了起来,包营长这一哭,把二营的全体战士给哭愣了,佟宝江这时便明白了,他突然像疯了一样火,他转身提起身边的歪把子机枪,他对大家喊道:“兄弟们,抄家伙,跟我救大哥去,怕死的留下,不怕死的跟我走,不救出大哥我誓不为人。”副营长这样一喊,有好多战士去拿枪。
包营长一见副营长煽动战士要去拼命,他不在哭了,他从床上站起身,用手指着佟宝江,他大声向佟宝江喊道:“佟宝江,你要干啥?把机枪放下,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动,你们都不想活了,你们知道吗?现在关押室前前后后有两个营兵力把守,别说你们救不出大哥,你们就是能救出来,还能活着回来吗?”
佟宝江也喊道:“出不来不就是一死吗?我们和他们拼了,我们二郎山兄弟也不是孬种,救不出大哥,我们还有啥脸活着?跟我走,救大哥去,挡我者死。”佟宝江这个副营长看样子真的疯了,他连正营长的话都不听了,端起歪把机枪向外走,他身后跟上去很多战士。
包营长一见佟宝江真要把兄弟们带上绝路,他这时也着了急,他急忙抽出手枪向房上一连打了三枪,三声抢响过后,震住了要去跟着拼命的战士,一个个都停下了脚步,你看他,他看你,大眼瞪小眼,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副营长佟宝江是佟宝山亲弟弟,年纪在三十五岁左右,和包金钢比稍微矮了一些,但身体也很健壮,不比包营长瘦多少,此人逞强好胜,放荡不羁,看外表也是一条血气方钢的坚强汉子,他在二郎山时当过三当家,自从他参入抗日独立团,抗日热情不断升高,他被任命为笫二营副营长,权力仅次于包金钢,佟宝江十几岁就跟着大哥佟宝山闯荡江湖,最后落草为寇占据在二郎山,在二郎山一住就是十多年,在山上也养成吃喝婊赌的不良习惯,那个时代在土匪窝里还能有好人存在吗?不可能,这才叫近墨者黑,近朱者赤,即便好人去了,用不多久也会学坏,染缸里怎么挑出白布来,道理是一样的,只是说法不同罢了。
佟宝江听见三声枪响,他当时也被震住了,他停下脚步回头去看,这时包营长一个箭步穿到他的近前,他对佟宝江说:“把机枪给我,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营长,是你听我的?还我听你的?你这是蛮干,你这是去送死,如果你遇上吴团长,你长八个脑袋也抗不住他那把神剑,别说你拿挺破机枪,你就是拿一门大炮也不一定能把他打倒,你不要冲动好不好?你能不能坐下来想想别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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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立团的关押所与以往大不相同,门前灯火辉煌,如同白昼,明显地看出前前后后增加了许多兵力,吴团长首先考虑到佟宝山的旧部不会不管他的死活,肯定在半夜里来救佟宝山,他特别委派李奇营长负责看守,并暗中交给李奇一张纸,让李奇按纸上所写的去办,李奇不论纸上写什么,他只能遵守照办,绝不能不按他的行动计划去做,因为吴团长在李奇心中是一位最值得敬佩的人,而李奇也是吴迪团长最信得过的,所以吴团长把一项重要任务交给李奇去办,李奇当时不知纸上写的什么,他首先藏好,只好等无人时再打开看。
吴迪团长离开李奇直奔会议室走去,李奇从衣兜里拿出那张纸,他见附近无人,打开去看见上面写着:今晚二营必来救人,你应该做的是,不能阻拦,你要亲自放了佟,为抗日大局着想,绝对不能杀他,你暗中放了佟,但必须让知道是你放的他,这样他会感激你,你俩矛盾就能化解,照办,吴迪。
李奇看了一遍觉得似乎看错了,他又看了一遍还是那几个字,李奇当时有晕头转向,他一时间感觉好像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内心在想:明明在会议上通过佟宝山死罪,明天中午开完判决大会就地枪毙,为什么一转眼让我放了他?为什么?当李奇冷静下来,他脑海中反复滚动纸上所写的每句话,他逐渐明白了,他认为吴迪团长所想的办法是正确的,如果真杀了佟宝山,他原来的兄弟能无动于衷,善罢甘休吗?不会的,也许有反的可能,他知道二营的副营长佟宝江是佟宝山的一奶同胞的亲弟弟,长兄有难,做为弟弟的岂能坐视不救?这也是人之常情的事,不足为怪,你我他都一样,另外包营长又是佟宝心亲手提拔的最好兄弟,整个二营全体官兵都是佟宝山的旧部,想反的话那是一蹴而就的事情,李奇面对此事他深有感触,他自己认为,只有采取这样的办法才能留下佟宝山,才能不影响抗战,并且还能化解所有的恩恩怨怨,这岂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李奇意识到这条路可行后,他决定按吴团长的意图去做。
二营营地里,恢复了平静,营长包金钢总算压住副营长佟宝江的火气,他夺下机枪交给一个连长,他把佟宝江拉到床前,用力把他按在床上并说:“你听我的,先消消火,我们坐下商量一下救出大哥的好办法,现在不是着急的时候,我们绝不能一时冲动误了大事,我不是不想救大哥,可是总得想出一个好办法,我们盲目去救大哥,不但不能把大哥救出来,反而把我们自己还要搭进去,这样做不值,怎么才能顺利救出大哥?我们首先要研究出一个方案,然后我们按着这个方案一步一步往前走,直到救出大哥为止。”包营长说到这里停下了,此时在他和副营长佟宝江的周围围着不少人,其中连长,排长,班长,还有二营的战士,营地的外面新增加两位战士,他们各自身上背着枪,在门前聚精会神地站着。
佟宝山被关在关押室里,他知道自已在劫难逃,也就是死罪难免,如果按军纪军规,一定会被判我死罪,他面对死亡的逼近,他不仅感到恐惧,同时产生了后悔的心里,他心里想到,如果我佟宝山不离开二郎山,大樱桃不会见到李奇的,如果大樱桃不见到李奇,她也不会离开我的,如果我还在二郎山,根本不会出现面临着要被枪毙的结果,这一切是谁造成的?难道是老天爷的安排?他又一想,这样认为是不对的,再一想如果不是小鬼子炸了我的二郎山,不是小鬼子逼得我走投无路,我也不至于屈身在卧龙山,我更不能有被杀头的可能,这笔账应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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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鬼子账上,如果我这次不死,要能活下来,我要多多杀鬼子,报所有仇和恨。
佟宝山独自躺在关押室里的床边,他在自我反思,他越反思越感觉到后悔的滋味也是苦的,他几乎把肠子悔青了,而且他也知道后悔药也无地方去买,佟宝山一个人关在这里,他一阵阵感觉到特别的孤独,想想没进来之前是什么样子,有小樱桃天天陪着吃喝玩乐还不满足,还想着大樱桃,想到是可以,不应该动杀人的想法,明知杀人犯罪,为什么还要去杀呢?这就是病,心里有病,这种病往往都是心胸狭窄,嫉妒心极强的人最容易得此病,这种病行成之后,病人把想做的事做完,他才意识到错了,有些事知道错了可以亡羊补牢,可有些事知道错也是无法挽救的,比如杀了人,知道错了,人还能活吗?佟宝山就是这样的人,现在知道错了,晚了,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再说那军规军纪能网开一面吗?佟宝山也基本想明白了,他现在心里只能这样想凭命由天,顺其自然,活一天算一天,到哪河脱哪鞋,其实佟宝山这样想也是对的,但他对生仍然存有一线希望,希望有人来救他,他想到有人来救他,便想到包营长的二营,二营里还有他的亲弟弟,佟宝山想到了自已的弟弟是二营的副长,知道我在这里关押,他不会不管我的,他想到这,救出他的希望,比以前大了许多。佟宝山正在胡思乱想,关押室的门突然打了,接着从处面走进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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