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鲁云山率九十人,只用二十几分钟便在码头关键位置和五条大船、二条小军舰上布好炸药,便率全部队员退到三百米外,分别做好防护后才猛地按下电源起爆器,只几秒,码头便在震耳欲聋的爆响中成了废墟。
大片的石子、泥块、杂物飞冲向各遮掩物后方的九十位队员。鲁云山也搞了满头灰尘,还有队员被飞来的水泥块、铁块击伤。
鲁云山则想:老子用了三吨半*******,小日本码头的整个栈桥区、码头设施、船全炸趴了,炸几断了。老子看你小日本不打仗都要修一年才能勉强靠船、勉强使用。如今在打仗,老子看你怎么靠船?怎么卸货?五条大船如今成了最大障碍,你小日本没半年休想移走它。你只有两条路使用码头了:一个是把货物从空中吊到货场,一个是用小木船慢慢一船十来吨、三、五吨地运转。等你转运时,随便轰几炮,包管你三、五年转运不完一条五千吨船的货。
话说鲁云山还是低估了自己的成果,高估了日本人的能力。这个码头,经此一炸,日本人搞了三年才勉强使用。那五条五千吨级的大船,日本人停战后用了两年才完全拖走,搞干净。否则任何大船不敢靠近码头:那是天险暗礁,谁碰上谁沉船。
这三年中,日本人吃尽了苦头,工厂的货要么从中国码头走,要么从公共租界走,那就看人家高兴不高兴;日租界的大宗物资进不来,连陆战队的物资全停了三年。公共租界不准运军事物资、中国人压根不鸟他。日本租界的陆战队不得不在1.28事变后不断压缩人员,最惨时只保持300人的规模,完全一警卫大队。直到三年后码头重新启用,日本人的陆战队才恢复3000人规模。战后三年日本人在上海老实的像孙子一样乖。能不老实吗?别人有军队、军舰,他的军舰靠不了港,补充不了任何物资、连淡水都没办法,只能停一两天做个样子便匆匆走了。
王庆云原来计划的神龙第一刀让日本人疼三月,哪只让日本人疼了三年。
码头一爆破,王庆云大喜,便给十几个“浪荡公子”一分工,三百多人便配合十九路军开始进攻街垒,而鲁云山则奉命在后面拼命炸沿街的防守设施。反正码头上又缴获了不少普通炸药和火药,是日本人的东西,都还给日本人呗。
那鲁云山与九十人也“分不清”哪些是民用的,哪些是防守军用的,看到公共设施就一包炸药,一支雷管得了。日租界北部江岸区在大爆炸之后二十分钟后,又连续响近两个小时的爆炸声。什么水塔、电塔、办公楼、小桥、挡墙、磅站、水闸……等等全炸了。这三平方公里只剩一千多栋住人的民房没炸。二十几座仓库,八十多家工厂更是有“大慨有军事价值”,全炸了。至于仓库中货物和工厂中的设备就不是鲁云山能管的,爆破后便自然地烧了起来,至于要烧到什么时间也不是鲁云山能管的,反正他自己会烧完呗。我是“浪荡公子”又不是消防员,我哪有办法。日本人以后在租界怎么过日子是天皇的事,不是我鲁云山“公子”的事!我是为中日“和平”做贡献,我是在消除“战争设施”。
王庆云见身后不时一炸便冲天火光,心中一笑:鲁云山这混小子,怕不把缴获的几十吨炸药用光?他终于过了一次瘾,日本人该有一年的“好日子”过了。便不理身后了,只关心前面的进攻。
这神龙队一加入进攻,日本人就彻底顶不住了。王新野五门迫击炮、十几箱炮弹,他可不让人放,自己调好一发一发炮弹在放“鞭炮”玩呢。每一发炮弹在这个“神炮手”操作下便象长了眼睛,直在日军人堆中炸,还专往街垒后面几十个防守兵中间炸。三、五分钟一个街垒便拿下了,又向后一个街垒炸过去。搞得旁边一个“浪荡公子”陈春明火起,一把夺过十九路军炮兵手中的迫击炮,选另一条街的街垒一样于过去。二人似乎是暗中比高低一般,你刚一炮炸响,我又一炮炸响。
十九路军的王团长看着直乐:这两绝世神炮手这半小时怕不炸死了三、五百日军?十九路军士兵便跟着炮弹抢街垒,向南部指挥中心攻过去。而神龙队这时又与王团长的人手中换了十几只步枪过来,对面只要人影一晃,一声枪声,立马人影倒地。
一个团加一个神龙大队便快速向南攻过去。后面则是鲁云山在为“中日和平”做贡献。
总之现在是满租界爆炸声,满租界火光冲天。夜十一点,这一个团加一个大队终于与大部队会合了,把日军压缩到了陆战队指挥中心和领事馆附近的小半平方公里范围。这里有大量水泥钢筋地堡做支撑,日军弹药又足,一时也不好硬攻。60师长便与王庆云一合计,算了,我们完成了大任务,这三千人的残兵再也威胁不到我们后路了,再打死他千把人撤吧,免得天亮后军舰开大我们部队吃亏。
中国军队又打了一个多小时,鲁云山能找到的炸药也用光了,王新野、陈春明的炮弹也用光了。凌晨一点中国军队便开始撤退了。直至凌晨四点,中国部队才全返回闸北阵地。
八个潜伏在日租界“浪荡公子”便派一人回来报告:你们太顺利了,不用我们出手,我们“玩”几天再回来。
王庆云一笑点头,也不管他们了。反正他们不“玩”个功劳肯定是不回来的,随他们便吧。
天亮了,日本人终于松了口气,中国人已回自己的阵地了,这下安全了,赶紧收拾吧。一统计:阵亡二千四百人,重伤一千八百人,能战斗的兵士加武装侨民总共二千人出头。日本总领事和陆战队头头便会吓死:对面至少一万人,我们这点人怎么办?装甲车也全毁了,军舰又不能上岸,快增援吧。
刚叫人发完电报,手下报告了:码头完全炸毁,超过十吨以上船无法停靠。
两个头头惊得目瞪口呆:这大爆炸也太厉害吧了,水泥钢筋硬浇筑出来的码头也炸毁?来人报告:中国人有爆破高手,区炸栈桥区的支撑柱和靠港船只,如今七百多米码头被五艘大船、二艘小军舰完全封死,整个栈桥区全塌了下去,没三年修不好,任何船只靠泊不了!两个头头便会气死:这以后日子怎么过啊!
还没想完,接二连三报告人员来了:变电站、电塔、主干电路全炸毁,租界区至少半年恢复不了供电;所有的水塔、泵站全炸毁,没有一年租界区供不了自来水;工厂全炸了,仓库全炸了,正在起火燃烧,一百多位工厂主和企业主已来领事馆要求赔偿;三百多辆汽车被炸弹全炸成废铁了,二百多车主正向这边汇集,要求赔偿……。
总领事听了二十几分钟会惊死:天啊,我们二十几万人的日租界没水、没电、没桥、没码头、没物资、没工厂,彻底成十几平方公里的大废墟了!这叫我们怎么过啊,这没十亿美金怎么恢复得过来?该死的军部,搞这个“假战争”,该死的板垣征四郎策划这个“吸引世界注意力”的方案,该死的川岛芳子这个臭****故意搞冲突激起两国民众的怒火;你们******让我们怎么过?我们的飞机炸了人家的商务书馆和档案馆,几十万册古籍善本被烧,人家不炸我们有鬼,全世界也不会为我们说话了。
发了好半天呆,总领事又问人员损失情况和平民伤亡情况。
下属报告:战斗人员损失大,平民几乎没损失,只有船上三十几人守码头时被杀,其他的全在家中,中国人没攻击平民。
总领事一听气不打一处来:中国人你杀几千平民多好,我们马上可以控告你们,可以向公共租界求援了,你怎么不杀呢?
中午时分,黄浦江上的十多艘军舰又开始炮击中国阵地了。可那又怎样?十九路军早进入了掩蔽部,让他炸空阵地,工事好了。也许知道中国人的昨夜报复,日军的军舰和飞机再也不敢对平民区狂轰乱炸了,你敢这样搞,人家今天晚上一出兵,把你日租界二十万人杀光了全世界都不会说什么!
下午三时,日租界中没水、没电、没工作了的几万日本平民受不了,聚集在总领馆请愿:我们不要战争,我们要同中国人讲和,让陆战队滚回日本去!
总领事刚训了几句,看见一群公共租界的记者在拍照,采访,便会吓死:我再说明天各国报纸该说我们日本人挑起战争,喜欢战争的了。总领事便躲了。几万人可不管这些,因为有人已散布了1.28事变前十几起中日冲突的真相,当然这是“浪荡公子”们的功劳。
愤怒的几万人便冲入总领馆和陆战队,开口就骂,起手就打拿枪的人。那些士兵和武装人员可不敢开枪,只有挨打呗,反正也不会被打死,顶天脸上肿一下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