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蒋老大心中明白的很:他王峰对我够意思了,又为我筹钱,又为我征战、又为我出了天大冤气,又有一身大本事。我又对他无半点恩惠,他无非看在先人份上叫我一声叔父。我当真是他叔父吗?
蒋老大从这一段时间就在想这个问题,别的将领打了这样大胜仗,那第一是要个肥缺,第二是要个最好的省,第三是安排一大批心腹,第四当然是要钱了!这王峰让妹妹典押了工厂筹钱替国家打了天大胜仗,创造了世界奇迹,他啥也不要,直接领兵回防,只收了一大堆借条就算了。
蒋老大原以为王峰不当官吧,打了这么大的举世瞩目的胜仗,最少也要个上海市,做几年生意补贴一下吧。蒋老大已准备把上海划给王峰的,谁知王峰压根看不上,事一办完,日本人一退,他扭头又回到自己的萧山小地方去了,一个兵都不呆上海。
老蒋又以为王峰要升一大批人的,可一连几十天新一军半份公文没有上报,谁的战功也不说。只听人说王峰开口任命了几个少将,当天任职,当天打日本人,打完就那样了,只给陈仪通了个气,给张文白写个通知。
蒋老大便犯嘀咕了:你又花钱、又拼命、又吃苦,又打了全世界公认的天大胜仗,你又不开口,什么也不要,你让我这委员长怎么当嘛?你如果开口要点东西,我心才踏实啊。你啥也不要,我这当叔父的给全国也交待不过去啊!知道的说你啥也不要;不知道的说我啥也不给,只让自己部下给你一堆欠条。那以后谁再替我卖命打仗呢?你不来南京我没办法,你来了南京,你不要我都硬塞给你。
所以蒋老大是铁了心要塞给王峰一些礼物的。但思来想去,老蒋头又大了:他烦当官,让他来南京当官就是得罪他,他准跑美国不回来;他又坚决不想管事,不当军阀,你给了他,他一转手又推荐了人,还不领你情;你给他钱?那是天大笑话,你的钱都是他给的,他看得上你那几个小铜子?
这下蒋老大便会急死:我只有这三样啊!这三样对谁都好用,一用就成功,怎么到王峰身上反而一用他就跑了呢?娘希匹,你不是我侄儿,你是我小祖宗,老子连送个礼物都找不到合适的东西。
还是夫人看得开,劝到:他就不是你身边、手下的那些人,他要钱自己会去全世界抢;他不当官是看不惯又不想伤脑筋;他不要地盘是那些地盘反而是他的负担,你不见萧山他一年尽贴钱吗?他不要什么就不要,你认真待他如孩子,他便认真当你是叔父!他要时你给他就完了么。
蒋老大一听恍然大悟:他要真情!好,娘希匹,老子不给他客套作伪了,只当他是自己家亲侄子了帐!惹了祸我给他扛,有了难处叫他去办。老子给他来个光棍对光棍、义气对义气,不信他不看先人面子与我翻脸!
打定了主意,蒋老大便也不作其他准备了,只等王峰来南京好好叙一叙,好好说一说,就行了。这也是蒋老大出色的地方:你真心对老子,老子就真心对你,啥事老子都给你讲义气。
今天听人一报告,蒋老大便与夫人早早在家安排好了专门等这侄儿上门。
王峰车一到,蒋老大也不作伪等人通报,自己就与夫人一起出来接这侄儿。
王峰一见,心一惊,又暗自点头:他想用感情拉我,好,老子就给你讲感情、讲义气,帮你也可以,明着给你说我入了国母的党,以后省不少啰嗦事。也是为你蒋老大这个叔父长远好!
王峰就忙忙上前向蒋老大夫妇直接鞠躬喊“叔父、婶娘好!”
张百胜便认真行军礼。蒋老大便哈哈大笑着拉着王峰入内。
四人入客厅坐定,王峰便说:这次我没请示,就直接率兵去了上海,肯定给叔父惹麻烦了的。但我也打赢了,帮叔父雪了耻,想来汪兆铭那些王八蛋不敢拿这个事乱讲叔父的。这次还亏叔父鼎力相助,派了十几万大军做我后盾,我才轻松取胜。不然万一日本人打了南京这边,就真的给叔父惹大祸了!
老蒋见他如此说,便心中大喜,便说:什么给我惹麻烦,小日本来侵略,就该第一时间出兵打他个王八蛋。是我们政府无能,叔父没本事,才不好明着下令给你。你打得好,打出中国一百年的怒气,全世界都会认真对待我们了。中国的国际地位这一仗之后大大提高了,全国都感你的大恩呢。就是我明天被那几个混子再搞下台,我都率黄埔的人站在你后面给你支持。怕那些个混子我们还想强盛国家?以后有这样的事,该怎么干就怎么干,理他们那些混子干什么?顶天我们叔侄不当这个受气官,回家乡去就是了,难道家乡人不欢迎我们?
王峰见老蒋这么说,也知道他是真心爱国,也很欣慰。就说:叔父,你升我为上将,这个军衔我受了,南京的事我是坚决不管的,烦都烦死了。我只在萧山练兵,保家乡平安就好了。您有什么事我是一定办的,其他的我就管不了的。
蒋老大一听心内大喜,便说:你不管就不管吧,你爱到哪就到哪,全国人都欢迎你。你爱练多少兵就练多少兵,反正我也没钱给你,你弄到军费就多练一点,没弄到就少练一点,新一军就不受编制限制。你扩几十万都行,全国老百姓都高兴,叔父我更高兴。
蒋老大说到这里,又对张百胜说:百胜过几天自己给军政部办个手续,通知他们一声:那些为国立下巨大战功的人,该怎么升就怎么升,不用理他们,你家少爷下命令就代表我签字认可了。让他们登记,备案公布就好,那是我同意的。他们审个什么?他们有什么资格去审为国家立下天大功勋的英雄?管他多少中将、少将,百胜通知他们就行了。我们浙江人为国家拼了人命、捐了财物,打了天大胜仗,拿几个将军头衔不过份的。
张百胜忙站起来给蒋老大敬一个礼,代表全军感谢他爱护。蒋老大便高兴点头。王峰听蒋老大如此讲、如此办,也知他准备给自己完全放权、讲义气、也高兴。
王峰又看着夫人说:婶娘,本来这次美国华侨汇给我的军费我还没用完,准备给婶娘救灾用的。国母带一大批老先生看我,他们日子也不好过,我怕外人说叔父闲话。说国父不在了,我们不管国母。我就代表婶娘给她捐了剩下的几千万美金让国母拿着去研究国父的思想和支持老先生们搞学术和科研。我忙完这一段,到美国一趟,再给婶娘筹一笔款去救灾、办学行吗?
蒋老大两口子一听,心中大喜:他对我们真忠心,这些事我们早知。谁知他如此想,还认认真真给我说,一点也不怕我们有疑心,果然是心地坦诚的忠诚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