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青在案发现场再转了几圈,对奕詝说:“四爷,您看木桌上这些茶杯!”
奕詝看了看,然后说:“茶盘中有三个茶杯,木桌上有一个装满茶的茶杯,但奇怪的是,那个茶杯的茶装得很满,甚至茶水溢到了木桌上!”
“倒茶倒得这么满?很不正常,难道是两杯茶倒进一杯茶中?”半青想了想,拿起丝手绢,包住手,拿起茶盘中的茶杯,一个个翻看,果然,发现一个茶杯中,有装过茶的痕迹。
半青小声对奕詝说:“四爷,从茶杯中,更证实了有曾有跟死者极亲密的人来到这间闺房,而且还在一起喝茶甚至做了什么,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两人翻脸,然后凶手为了某种利益,只得对死者痛下杀手……”
“你说这茶杯里的茶水,是凶手弄的还是死者弄的?”
半青听到奕詝这样问,想了想,说道:“四爷,小的估计是凶手自己弄……因为,死者胸部中刀后,能奋力从里面上扣,再踉踉跄跄走到窗边,看凶手最后一眼已不容易,估计已用尽最后的力气,看那杯放在木桌上的茶杯,倒得很平稳,只是最后多出的部分溢出一点。按着凶手可以把最后那些多出的部分喝掉,但可能害怕死者在茶中下毒,所以一口也没喝!”
“这案子,看来背后的故事真的很精彩!”奕詝又说。
“四爷,您不如在案子结后,写一本小说,发行后,一定很畅销!”半青打趣他。
“这是一种正规的敛财手段,不错!”奕詝没生气,笑道。
“你们发现什么疑点没有?”奕詝问一位经过他身边的捕快。
“回四爷,小的经过侦查,发现死者的未婚夫曾在这附近出现过,问他来此为何事,回答不出,于是扣留他,已拉到衙门去审问了!”
“死者有未婚夫?”奕詝望了一眼半青。
半青凑到奕詝耳边,说道:“四爷,小的认为,做案的凶手,不像是死者的未婚夫!”
“哦?”
“是的,一定另有其人!”半青向奕詝解释,“四爷,看这家老爷是很开化的人,如果真是死者未婚夫的话,一定会通情达理地让这对未婚夫妻在一起。可是,案发时间是晚上,说明不是未婚夫。而且还是见不得人的关系,所以才选择在夜深人静时见面!”
“如果是见不得人的关系,那么,是私情?”
“小的觉得是这样!”半青说,“如果真有见不得人的私情在这间闺房发生,估计就是死者周围的人!”
“你说说看!”奕詝点点头。
“是!”半青又在这件闺房看了看,对奕詝说,“四爷,死者是一位很有情调的人,她喜欢的人,估计不会差到哪里!”
“死者的贴身丫鬟又回家奔丧去了,否则叫来一问便知!”奕詝说,他曾向捕快打听过这事。
“四爷,死者的贴身丫鬟不会老实承认的,她一定死都要维护主子的名誉!”半青说。她见屋内的捕快刚好出去了,于是走到死者面前,掀起她的衣裙,在她小肚子上摸了几下。
“你这是在做什么?”奕詝惊叫。也是,死者虽然死了,但还是个未出阁的大姑娘,而且还是汉人!
“嘘!”半青做了一个手势,意思叫他收声。
奕詝一把拉住半青,小声又严厉地对她说:“你这小子,想弄出满人跟汉人争斗吗?居然去摸死去汉人姑娘的肚子!”
“四爷,小的做了什么?”半青反问奕詝。
奕詝哼了一声,不说话。他也说不出口,因为半青是他带进来的。
“四爷,小的有话要跟你说!”半青边说边把嘴凑到奕詝耳边。
“说!”
“四爷,刚才小的摸了死者的肚子,发现小肚子微微隆起,好像是怀了身孕一样!”半青悄声告诉奕詝。
奕詝听到半青这样说,眼前一亮,觉得这案子,侦破有望了!
因为到来的捕快都是满人,哪敢触碰汉人未出阁姑娘的肚子?因此他们一进没发现这其中的奥妙!
死者的父母,原本到城外去喝喜酒,知道女儿被人杀了的恶讯,从城外赶回来,抱着死者,哭天喊地。
半青心想刚才趁机摸了死者的肚子,否则想再摸,说不定就没机会了。
奕詝见管事的召集这府中的所有人集中,他要看看。
人齐刷刷地站着,半青没发现让她眼前“一亮”的男人。如果连她都看不上,那么这位多金多才多艺的死者,估计也没那么容易献身怀上那人的孩子。
半青正思考着,门外传来悲泣声,然后一个少妇,哭天喊地地冲来。
“这位是?”半青问一个丫鬟。
“这位是这府中的大小姐,死去的那位是二小姐。老爷的三姨太,还帮老爷生了一位少爷。老爷膝下,总共两女一子!”
“原来是大小姐知道妹妹遇害,赶回娘家了!”半青对奕詝对视了一下,继续思考着这案件。
这时,从门外走进一位英俊的男人。
半青眼前一亮,以女人的直观,感觉到这英俊的男人,可能跟这案子有关。
“这位是?”半青又问刚才那位丫鬟。
“这位是大小姐的丈夫,叫黄南鹏,家住城南,是一位书香门弟的公子!”
半青听了丫鬟的话后,细细打量了一下那位叫黄南鹏的公子,然后心中有主意了。
半青凑到奕詝的耳边,问他:“四爷,您想抢头功吗?”
“你发现了谁是凶手?”
“是的!”
“你有把握吗?”
“有,不过案子破后,你要请我享用大餐!”
奕詝盯着半青,说:“行!”
“四爷,你把刚才进来那位黄南鹏公子悄悄逮住,要不动声色,不要惊扰到其他人!”半青交待。
奕詝跟他心腹耳语几句,然后他的心腹假装腹痛,请黄南鹏引路,因为所有的下人和奴仆都要集中站着,不能乱动。
黄南鹏见那侍卫腹痛难忍的样子,于是带着走到里面的茅厕前。
里面早有两个武功高强之人等着,见黄南鹏一进来,一个人冲上前,以沾有迷药的汗巾迷昏黄南鹏,将他弄走。
奕詝知道自己心腹已得手,于是悄声告诉半青人已弄走。
半青说:“那么,现在咱们去逛逛?”
“你这小子,没见本贝勒……我……着急吗?居然还有闲心去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