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的爹娘一把抱住他,泣不成声,娘止不住地数落道:“傻儿子,你幸好没有跳下去,还算有点良心。为了一个姑娘,竟然连爹娘也不顾了,存心要让白发人送黑发人吗?成天寻死寻活的,今天多亏了两位大侠仗义相救。”
爹爹听闻此言,夫妻俩立即双双跪下,一叠连声地谢道:“恩人哪,真不知怎样感谢你们才好。”
看着小生煞白的脸,文妃一行既怜爱有加,又气急难平,她失声骂道:“小伙子,你知道你长这么大,容易吗,如果你再寻短见,我将请示阎王爷,让他罚你来世变作女人,让你尝试一下生儿育女之苦,你以为创造一个新生命容易吗?下辈子一定让你体会一下十月怀胎之辛苦与痛失爱子的艰难。”
围观群众哗然,接头接耳道:“这个衣着华贵的女子好趣呀,竟然管起阎王爷来了!呵呵呵!”
“可不是吗,她讲的很有道理,不养儿不知父母恩,不当家怎知柴米贵,这小伙子,既未成家,也未立业,知道什么人情世故,恩深情重。如果阎王爷真要管人的下辈子,还真是一个深刻的话题呢,我们都该好好珍惜这一辈子,因为我们,都不知将来变什么才好。”
小生也觉得自己大错特错了,不断地点头称是。又冷又怕,体力渐渐不支,突然晕倒过去,娘狠狠地掐住他的人中,文妃差人将他送到“味在巴蜀”,请他以及家人吃了炖羊肉,小生的体力逐渐恢复了。
“多谢两位大侠的救命之恩。”小伙子惭愧地谢道。
安宁拍了拍他的肩膀,激动地说:“你真该谢的人是大名鼎鼎的文妃。”
“多谢文妃娘娘。”小伙子施礼拜谢道。
文妃意味深长得说:“小伙子,记住,你已失去的东西,你何曾真正拥有?你与她也许只是浅浅的爱恋罢了,何曾深深地爱过?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我叫第五天,十八岁了,娘娘。”
“哈哈,如果,你今天结束了生命,恐怕你整个生命就成‘共十八’了,以后要记住,你爹娘就是要让你活无数的‘五天’,你就是他们的天哪,你走了,天就塌了呀。我送你几幅对联吧:蝼蚁虽贱、仍偷生恋世,人生非长、需自求多福;善待自己、何其为贵,恶对生命、岂非愚顽。”
“这样太便宜你了,我出上联:鸟因食亡,惜乎?”
第五天摸了摸头,终于对出:“人为情死,值吗?”围观的群众纷纷拍手叫好,只差把小伙子抬起来捉弄了!
一家谢过帝妃一行,各自离去了。
晚膳开席了,是一道以排骨为主题的大餐,侍膳监报菜名︰“粉蒸排骨、彩虹排骨、炖盐排、蒜香排骨、烤羊排、秘制烧排骨、椒盐排骨、开胃糖醋排骨、糖醋菠萝排骨、花生木瓜排骨汤、鲜橙汁排骨、南瓜排骨船、栗子焖排骨、灰树花烧排骨,另加炖香*******妃一听香肉,忙问:“大人,何为香肉?”
“就是地羊呀,文妃娘娘。”
“那何为地羊呢?”文妃依然一头雾水。
八姐怕让侍膳监下不了台,立即轻声回话:“文妃妹妹,即是狗肉,没什么稀奇的呀。”
“没什么稀奇,俗话说‘狗肉上不了宴席’,要是改成‘狗肉不能吃’,多好呀,这样,许多无辜的犬只才会免遭屠夫的毒手。”文妃娥眉紧蹙。
侍膳监赶紧解说道:“香肉,历朝历代都被奉为养身补药,有着‘至尊肾宝’之美誉,而且口感细嫩,与驴肉有得一比。民间有天上的飞禽,香不过鹌鹑;地上的走兽,香不过狗肉’之说。还有‘狗肉滚三滚,神仙站不稳’的谚语。由于狗肉闻起来气味醇厚。芳香四溢,所以又叫香肉。”
经过侍膳监的一番介绍,帝妃们争相举箸而食,大姐三姐还往煦帝的御碗里塞香肉,不住地劝道“多吃点多吃点”,文妃念及“跳跳”的活泼灵性以及看家护院的奇特本领,本想大声辩解一番,可是看着煦帝的陶醉表情,只得忍气吞声,默默吃着猪排羊排,躲避不视。
“圣上,多吃点香肉,您本来身体就弱。”侍膳监见风使舵地打着圆场。
晚膳结束后,文妃差人将八个柠檬削皮,均匀地置于“惜双双”寝宫的四个角落,再将宫门紧闭半个时辰。
夜里,煦帝闻着这一美好的果味,好奇地问道:“爱妃,你怎么喜欢这酸涩水果的气味?”
“因为臣妾的心里酸酸的呀,我喜欢内外一致,希望柠檬的奇香能冲淡几分今日的荒谬。香肉再美,在我心里也是不洁之物,臣妾如此大逆不道,还望圣上恕罪才好。”
“为何荒谬,民间不也吃这香肉吗?此乃香飘朝野。”煦帝好生困惑。
“皇室的餐饮已经无比奢华了,岂可再增加杀戮之气?真的有失大宋的仁德。”
煦帝见文妃一脸愁容,浑然无趣,立即拂袖而去,还甩下一句话:“今晚,你就慢慢地内外一致吧。”
文妃也不气恼,送走煦帝后,闻着酸香可人的柠檬奇香,看了一会书,心安理得地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