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皇上的青睐,民女会珍惜这份难得之缘分,煦哥哥,以后请别来得这么殷勤,或者十天半月,或者一两个月,或者三个月,请务必要以国家大事为重,小女子我算不了什么,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净心羞涩不已地请求道。
“朕知道,思想决定行动,朕心里想着何时前来,身子就不自觉地移驾而来,民间怕犯‘欺君之罪’,朕怕犯‘欺心之罪’,朕可不想成为自己的罪人,清妹的话不无道理,朕会考虑几分。”听着皇上此番像思想家的肺腑之言,净心感动莫名,真想掉眼泪。
“那,小妹就放心了。”
“净心妹妹,方丈为你取的法名,你是怎么理解的?”赵煦热辣辣地盯着她,期待着心上人“最为满意”的解释。
“我一直这样理解,来到此方宝刹,空气纯净,教练们武艺高强,可以令我进入一种禅定的境界,净心净意地习武强身,可是造化弄人,别看我全心全意地练着武术,可心里净是想的皇上您啦!
小妹我不光把教练看成您,把全场同门师兄师弟想成您,而且把这禅院里所有的青松古柏看成您,甚至把每一间朴素的禅房想象成您,您是我日夜眷恋千年挺秀如俊树一般的深情少年,您是我分秒不离恒久温暖如宫殿般坚实的甜蜜怀抱。”净心注视着皇上。
赵煦微笑着说:“小小女子可不简单,令朕甚为满意。”
“皇上,我们去找开胜将军,好吗?”赵煦应允。
一见皇上来了,方丈与将军跪地恭迎,“方丈平身,爱卿平身,大师乃我大宋镇寺高僧,请不必客气,朕的清妹在此学习,给宝刹添麻烦了。”
“如此人瑞,贫僧求之不得,皇上礼数过重了。”
“皇上捐献了如此厚重的银两,老衲感激涕零,请您放心,寒寺绝不会怠慢净心姑娘的。”方丈敬重不已地回禀道。
“多谢方丈。”
“只要愿学,处处皆有学问,我大宋王朝的佛法禅学博大精深,愿闻其详。”赵煦谦逊地向方丈请教。
“众生皆为施者,一生中应努力杜绝‘三业’,即‘杀身、盗窃与****’;且不可‘妄语’‘绮语’‘恶语’与‘两舌’;减少贪念,嗔念与痴念。”净心听得傻了,此生绝对戒不掉对心上人的‘痴念’,这该如何是好,但是不能犯‘欺心之罪’,像皇帝哥哥一样!
“请问何为‘绮语’?朕想听听大师对口舌禁忌方面的详解。”赵煦问道。
“回皇上,‘绮语’就是说一些无有意义的闲话,包括装饰浮言靡语、说唱世间艳曲情词,导欲增悲,荡人心志等。‘两舌’指搬弄是非,向此说彼,向彼说此,离间恩义,挑拨斗争等。‘恶口’指说粗恶语骂人。‘妄语’指:以是为非,以非为是,见言不见,不见言见,虚妄不实等。乃至前益后毁,面是背非,证人入罪,发宣人短皆妄语之类。”
“听君一席话,令朕茅塞顿开,多谢大师教诲。”
“皇上言重了,令老衲惭愧。”
“敢问大师,‘禅修’是否远离人间烟火?”赵煦继而问道。
“回皇上,‘禅’乃是中国佛教的特质;诚如我大宋王朝,处处为人为本,禅修万万离不开人伦日用;佛教主张无相布施,不求回报;禅修六度,既适合皇上,又适合净心姑娘,以布施度悭吝,以持戒度毁犯,以忍辱度嗔恙,以精进度懈怠,以禅定度散乱。”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大师所言极是,无比精辟,实乃我大宋之佛教宝典,朕将铭记在心;那么,何为‘执着’?何为‘精进’呢?”
“越做越烦恼之心境,即称为‘执着’,反之,越做越欢喜之心境,则称为‘精进’。”
“净心妹妹,你可要早日进入越做越欢喜之精进习武状态啊!”赵煦意味深长地叮嘱着白姑娘。
“是,尊敬的皇上,小妹绝不含糊!”净心恭敬地回复道。
“还有一事,朕不明白,佛教主张有神论还是无神论呢?”
“佛教主张无神论,倡导众生平等,讲究慈悲为怀,鼓励献身精神。”
“听此一说,朕心甚慰,多谢大师,多谢高僧们弘扬我大宋佛法,辛苦了,感谢对清妹的特殊照顾,感谢贵寺为我大宋王朝培养千千万万的武学人才而做出的不懈努力。将军,我俩该告辞了!”赵煦琢磨着不得扰乱白姑娘“以精进度懈怠”习武之壮烈决心。
方丈与净心起身恭送皇上及将军。
该吃午餐了,众位弟子欣喜若狂,有一个大嗓门叫道:“是哪位出手阔绰的施主,竟然让大家吃上了炒肉,希望天天如此,即使让我们学个十年八年的,咱也乐意呀,大伙说是不是?”
“谁说不是,以前天天吃素菜,老子的肚子早就在造反了,早就长了野草了!”众人纷纷附和,群情激昂。
姐妹俩暗自高兴,饭后,直接回禅房打算午休。
“净心公子,今天来的那位公子是你的什么人,怎么他一来,全寺几百号人的伙食都改善了,是不是他出的银两哪?”般若与好友笑眯眯地进来了,门槛未进,声已先闻。
“那位公子,是我的八拜之交,家底丰厚,大凡人家皆不可比,不过,为富却仁,推翻了孔子‘为富不仁’之说。”净心善意地编着谎言,且心平气和。
“哦,怪不得如此慷慨大方,真要好好谢谢他呢!”般若激动地说道。
“不必在意,我想,只要大家用心习武就行了。”净心安慰道。
“哪来的烤肉和烧鸡?”般若二人像发现了第二个太阳。
“哦,这是义兄专程送来的,够我们四人吃的了。”净心开心地邀请道。
“咋吃?刚吃了大油大肉的午餐,不如,我们围着训练场走上十来圈再作品尝,如何?”明存提议道。
“好,照办!听两位公子的,准没错!”于是,场上飘逸着四个青春靓丽的倩影,令头顶的白云黯然失色,悄然飘离。
吃着令佛跳墙催神下凡的宫廷美食,“这叫跟着巫婆跳大神,跟着净心,幸福得没了灵魂。”般若摇头晃脑地对着净心调侃道。
“为啥?没了灵魂,还叫人吗?”明存不敢苟同。
“因为在下的灵魂全部转移到净心身上去了,只留下一个享福的凡胎肉体了。”好个雄辩的家伙!净心在心里赞叹道。
“嘴上功夫比你的身手还要厉害!佩服佩服!”
“时候不早了,请二位撤退,该午休了吧。”净心婉言下着逐客令。
“谁不听话,谁是小狗。”般若作了一个鬼脸,与好友尽兴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