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心和明存在僧人洪亮的晨钟声中醒来,净心郑重交代:“师弟,一定要收拾好你的头发和衣饰,切不可让别人看出是女儿身。”明存照做了。
吃完饭,洗漱完毕后,净心将皇上赠送的玉璧藏于枕头之中,生怕有半点的闪失,对着玉璧默默祈祷:煦哥哥,你快点来吧,将宝玉代为收管,要是被歹人偷了去,或是在我习武之时,如果将玉璧损坏了,如何是好?
来到练功场所,全是俗家弟子,按个子的高矮编排位置,净心站于第四排,明存站于第三排。净心暗喜︰在此秋高气爽的时节练武,不亦快哉!
武教练大声宣布:“功夫并不在于招式,武术讲究循序渐进,老话说‘三年基本功’这期间基本上是没有招式可说的来,来,跟着我的节奏认真练习。
接着学习了“压腿:正压腿,侧压腿,劈叉,撕腿。(拉伸韧带);踢腿:正踢,侧踢,里合,外摆;扎马步,蛙跳,俯卧撑,击打沙袋”,对应着手臂、腰以及腿脚的肌肉强化。
经过以上锻炼,姐妹俩早已汗湿衣衫,武教头吩咐学徒们在树下走来走去地休息。
两位公子见姐妹俩行如风,而气质禅定如佛,惊为天人,急急地走了过来:“我叫,般﹙音同“波”﹚若﹙音同“惹”﹚,他叫此心,请多关照。”净心与明存也作了自我介绍。
接着进行跑步锻炼,教练考虑净心明存初学武术,将五千米跑步减为两千米,一上午的训练便结束了,净心望着镜中人,粉面丹唇,红扑扑的双颊似花欲燃,似红月季红牡丹在阳光里喷艳,不禁觉得,锻炼后才迷人,连自己都看得傻了:轻盈了腰身,沸腾了血液,要是煦哥哥能暂时丢下繁重的政务,也能和自己一道习武健身,该是何等美事!
姐妹俩歇息片刻,正在洗手洗脸,但是难以洗掉粉面丹唇与纸划肌肤的青春气息,般若凑过来,惹不住问道:“净心公子,你如此的细皮嫩肉,居然学习少林功夫,可谓暴殄天物,真不知你的父母是如何想的,好狠心哪!”
“什么,怎能怪我父母双亲,我乐意做的事,连玉帝老儿也管不着,我不愿做的事,连皇帝也拿我没辙,习武强身,这是我自幼的理想。”
“净心,你这么有趣,能邀你一同沐浴吗?”般若试探着问。
“这个嘛,我自幼便与小弟明存相依为命,每次皆是我俩相互搓背,彼此早已习惯相互的招数与力道,且不习惯外人在场,别人是男女授受不亲,我俩是陌生人授受不亲。”净心早已面红耳热,被这个愣头青弄得莫名其妙,本来不辨南北,这如今被弄得难分天与地!
般若见他说得如此庄重,不禁叹道:“没见过两兄弟这么好的,别人是手足之情,你俩是手足不分。”然后离开了。
“是啊,我俩永远手足不分,难分难离。”明存信任不已地凝视着净心。
姐妹俩舒舒服服地进行了淋浴,经过汗雨和意志的洗礼,净心觉得脱胎换骨了一般。
午饭,姐妹俩多吃了一碗米饭,这些简单的素菜干饭,胜过任何一次游历途中的大餐,名存问道︰“净心师兄,这叫什么呀?怎么越粗糙越简单的饭食吃着越香甜呢?”
“这叫活着就是幸福,这叫‘饥时糠若蜜,饱后肉如蜡。’”从今天起,净心只管经营自己的“幸福”。
该进行午休了,“祝我们做一个好梦。”净心对明存说道,姐妹俩头一挨着枕头,就睡着了。
近日,年轻的皇上又开始“晕饭”了,御厨做尽了八大菜系,外加“祖传菜谱”,使尽了浑身招数,皇上仍不思食欲,妃子们也是急得差点白了头,退朝之余的闲暇时光,有的讲笑话逗趣,有的唱曲解闷,有的画画意欲博得龙颜一笑,有的表演斗蛐蛐,有的陪着皇上发愁。
刘美人善解人意,私下问竖刀:“皇上此番出游,是否遇到心上人了?不如你带着皇上去看一下她,以解相思中苦,可好?”
“美人贤德,正中老臣下怀,正合皇上御心,臣告退,臣等这就去。”竖刀告退。
近几日,开胜将军暂无军务缠身,与竖刀一合计,估计姐妹俩已到少林,立即和皇上竖刀各骑着一匹骏马奔向少林。
见是宅心仁厚的皇上来访,众位僧人分外高兴,纷纷恭迎。
来到训练禅院,皇上急切地寻找日思夜想的白清清,将整支队伍扫视了一遍,看着那个神情迥异风情万状的身影,确信是心上人无疑!那高矮肥瘦均近乎完美无的白姑娘,那清新似扑鼻山风的白姑娘,那瓷肌玉肤眼若秋水面如皎月的白姑娘。对,就是她,他多想大叫起来,可自己是九五之尊哪,沉稳安静的性格注定了他矜持而庄重地站定了,看着白姑娘练得那么投入专注,他多想马上站入队列中,与白姑娘一起并肩苦练,可自己哪有如此闲工夫,只好在心里与白姑娘一起练着压腿、踢腿、击沙袋以及跑步。
赵煦就这样站了半个时辰,终于轮到休整小憩了。
净心觉得场外亮光一闪,苍翠的古松映衬着年青俊朗的赵公子,旁边是自己的好友“三马两人”,简直激动坏了,像疯了一般,急奔过去。
看着姐姐与心上人喜相逢,明存去向武教练禀明原委,教练心领神会。
“煦哥哥,皇上,怎么是你?”净心的心脏早已超出负荷,狂跳不止,如擂战鼓,只好用右手抚按住胸部,双颊似火灼烧,左手摸抹着脸颊,想要把这团火焰揉灭。
看着白姑娘一脸的窘相,开胜与竖刀知趣地退于数米之外。
“清妹,你在这里训练,征得朕的同意了吗?全世界就数你最大胆。”赵煦笑着调侃道。
“皇帝哥哥,我在寺里一天,就叫一天法名,我的法名叫‘净心’。”净心笑嘻嘻地回答道。
“大胆刁女,又不把朕放在眼里,谁允许你叫‘净心’了。”赵煦接着戏谑道。
看着赵煦一脸憔悴,她想:准是煦哥哥又晕饭了,心里难过起来,立即皱着眉,关切而又爱怜地问道:“煦哥哥,你又吃不下饭了吗?”
“是呀,你不在的日子,我是三天两头吃不下饭睡不好觉,你能回宫里吗,朕是一天也受不了了。”赵煦急切地说道。
“煦哥哥,我打算习武强身,开弓没有回头箭,你天天想着我,我就何尝不是日日夜夜在念着你盼着你,这样,我决心苦学三个月,再去陪你,好吗?你若想我了,骑着快马来看我就行。”
“那如果,我又晕饭怎么办?记住:你是朕的女人,这一辈子都逃不掉,你我才相逢,又要分别三个月,不,阔别,再次阔别90个日日夜夜,可能会比三年还要漫长,岂不是要想死朕了吗?”赵煦叹了一声气。
“煦哥哥,有办法,我去把玉璧拿给你,当你想我之时,拿着它,对它说话即可,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那块玉璧已经拥有超强的魔法与佛性,请随我来。”
进入姐妹俩的禅房,幽静而雅致,整齐地摆放着国学与禅学书籍,赵煦思忖道:这么一位国色天香而又性格完美的玉人,绝对是朕值得疼爱值得珍惜的爱妃,不禁失声喊道:“才女,爱妃,清清,净心,无论你叫什么,哪怕你叫小花小草小羊小兔,都是朕的爱妃。”还没说完,已经清清紧紧拥抱在怀里。
“皇上,你干什么,请您自重。”净心想挣脱开这个既爱又怕的火热拥抱,可实在没力气。
要不是这几日,的确太虚弱了,赵煦一定会把日夜思念的姑娘接回宫闱之中。
赵煦渐渐没力气了,松开手,两人坐在床边,净心又羞又难受,关心地问:“宫里的御厨和太医在干什么呢?居然调不好皇上的胃口,煦哥哥,民女也请您记住:吃饭是为了活着,一定要认真吃饭,不得马虎。”
“清妹,不,爱妃,可是,活着并不是为了吃饭呀。”赵煦反驳道。
“那还为着什么?”净心装着懵懂无知的呆萌样。
“为了这个。”赵煦对那娇艳欲坠的樱桃一般润泽迷人的丹唇,早看得呆住了,不由自主的贴上去,在此刻,净心觉得天旋地转,幸福得忘了自己是哪朝哪代的了。
相互一番倾诉后,赵煦的脸色奇迹般地红润起来。
“我进来该干什么呢?”净心不敢再看赵煦的脸,望着地板,哦,请公子保管玉璧,忙搜寻着早已藏好的玉璧。好个禅院宝刹,人人品质皆尚,净心失声夸道:“多亏皇上治寺有方,玉璧还在。”
“那是,你不看看是谁赐予的玉璧。”赵煦一脸的得瑟样。
净心将玉璧小心翼翼地捧还给皇上,皇上再次拥抱了净心,对着玉璧深情地细语道:“玉人,玉璧,朕带你回宫啰!”
“煦哥哥,你是九五之尊,竟如此有趣,记住,别再晕饭了,也别再晕什么了,有我的玉璧陪你哟。”
“喏,朕告退。”随后,净心目送着三位情人挚友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