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见这位神女一般的道人谈吐如此了得,就马上拜仙道为师,拱手抱拳施礼道:“尊敬的道长,请接受鄙人为徒,好吗?”
“好呀,山不厌高,水不厌深,因而、贫道徒不厌多,游江海,涉山川,行善收徒亦为禅。”仙道微笑回应道。
“请问遵道如何称呼?”面容圆润,赛珠胜玉的老板笑眯眯问道。“请叫我为仙道,施主贵姓?”“免贵姓‘羊舌’。”“施主好生有趣,哪里既姓‘羊’又姓‘蛇’的。”仙道奇怪质疑道。
“仙道天真之至,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实在诚实!羊舌,乃羊之舌头也!”“多谢施主赐教!可谓至情之人无常师,寻师问道处处参禅!尊敬施主的祖上一定是美食家,而且是贵族,专吃龙肝凤髓一般的精微美味的羊舌,是吗?”
羊舌老板佩服说:“仙道就是仙道,见识到底不凡!请稍坐片刻!我去去就来。”
他亲自为仙道泡制了千年山参养身茶,招呼女儿过来听取仙道姐姐讲学,微笑道:“请仙道讲解末句‘纵横锋刀堂坦坦,假饶毒药也闲闲’,好么?”
“‘纵遇锋刀常坦坦’,比如为师我,腹中藏有禅诗,胸中藏有禅意,恰如一身的利器,假使遇到刀斧临身,白刃砍体的时候,也很坦然自在,并没有痛苦。为甚么?因为我们有痛苦乃由于执著没有破除,如果我们的执著破了,甚么痛苦也没有,只留下快乐你快乐吗?你贪快乐就是执著但我们还是要贪求快乐。你怕痛苦吗?这也是执著;你忧愁吗?这是执著;你烦恼吗?这是执著。你要是没有执著,就是刀斧临头也坦然自在。同理,‘假饶毒药也闲闲’:假如你遇了毒药,这也是等闲事,没有甚么大问题,能使毒药为甘露,无论遇著甚么毒药也若无其事。为甚么能这样?因为就信任每一位施主呀!因为没有执著,我把执着执念都破除了,毒药也不发生作用了。好像初祖菩提达摩大师到了中国,中国人欺负他,旁门左道欺负他,派地下工作人员,用毒药想把他毒死,前前后后有六次那么多,可是始终不发生作用。这就是假饶毒药也闲闲,也像等闲事,没有甚么问题,这是个恰当的佐证。”(注:菩提达摩,乃南北朝禅僧。)
“多谢仙道!”羊舌刚谢完,“相公快来帮我做晚饭!”
羊舌立即离开了,他唤女儿去陪仙道。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我叫羊舌心。”姑娘怯怯道。
“别怕,我也曾有一位女儿呢!”
羊舌心一听,欣喜道:“她在哪里?能陪我一起玩么?”
一见这位十二三的小姑娘如此可爱,仙道突然强烈地思念起公主来,伤心道:“羊舌心,她也不在人间了,但在我的心里,以后,你就叫我道姑姑吧!”
“道姑姑,但是我可以作你女儿呀!”羊舌心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天真道,“是的,全天下女孩都是道姑姑的女儿呢!”“啊!啊?那你照顾得过来么?不如,先为我讲一个故事好么?”她天真无邪道,一下子勾起仙道思女之心,那次在戎州监狱亲自审判的凶案令仙道心有余悸,忧思难解,暗自低语道:“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全天下的女儿皆平安无患才好呢!”
“道姑姑也只有一颗心一双手嘛,怎能照顾得过来?所以,就要各位小女孩大姑娘自己学会保护自己呀!道姑姑先为你讲一个有趣的故事吧:一个乞丐讨饭的时候遭到了一条狗的攻击,这令他惊惧不已,再次去讨饭的时候,他便捡了一个石块放在身上。然而不幸的是,这次他遭到了两条狗的攻击,因而是他虽有一个石块护身,但还是被狗咬了。下次讨饭的时候。他便揣了两个石块放在身上。可这次依然的不幸,遭到了三条狗的攻击。再次讨饭的时候,他索性揣了四个石块在身上,这次他恰恰遭到了群狗的攻击,依然是被狗咬了。为了有效地对付狗的攻击,他不得不背着一篓子石块去讨饭。
后来被压得喘不过气的乞丐,大着胆子放下石块拿起棍子还击狗,结果令他大吃一惊,三棒两下就将狗打散了,既可以打单狗,也可以打群狗。”
“道姑姑,你这是啥意思呀?”羊舌心被逗得欢笑个不停,只觉得这个故事十分好玩,但不得主旨。
“一个女孩单独在路上走着,就像这个乞丐一样,也许处处会面临危险,如果遇到一个歹人,就像遇到一条恶犬一样,遇到多少恶犬,就像遇到多少恶犬一样,若是没有武术在身,还是别单独行路,要是会些武术,但是路遇许多歹徒的话,就要靠智慧谋略保护自己了。”
“要是非要单独行走不可呢?”“那就尽量路途短一些,一两刻钟路途还是较为安全的,但是,走路一定要注意了:随时要注意周围动静,要不时地前后左右地瞅瞅,而不是一直闷着头瞎这眼走路,这种又痴又闷的做法实不可取。至于夜间,更不适合女孩子行走了,最好带上一把匕首之类的防身武器。”
“道姑姑真好!谢谢!”羊舌心忍不住谢道。“不用谢,你是女儿呀。”
晚饭开席了。见师父与女儿谈得十分投机,羊舌老板道:“仙道师父,今晚一定要饮酒。”“饮不饮,请女儿决定。”“饮!”
一杯酒过后,仙道厚薄适度的嘴唇本来就娇俏迷人,在美酒作用下,更显得细腻光洁鲜灵,一张一合之中蕴含着千种风情万般妩媚,撩拨得羊舌君心旌摇荡,含糊不清道:“新娘,师父,再来一杯!”“道,亦有酒道,贫道以一杯为限!见谅见谅!我明日一早还有回观呢!”仙道脏腑赛过水晶,无比清醒道。
“羊舌夫人,快将他扶回卧室吧,早些安歇!”“羊舌心,今晚与谁睡?”夫人问道。“我要与道姑姑睡。”
“别回,这里就是师父的观,大罐子!”羊舌君含混不清道。
“劝君今夜须沉醉,尊前莫话明朝事。”阁楼才爬到一半,他又突然大声吟道,“少妇今春意,良人今夜情。”
“羊舌老板,明明是‘少妇今春意,良人昨夜情’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