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好有成就感!一个个都高兴而来满意而归,看来多读点书的确很有好处,不仅让自己充实,还让他人快乐。”
“是呀,姐姐真会做先生,大宋如此能说会道的女子能有几人?”“可不能这样自大呀,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古人云:‘十步之内,必有芳草’呢。”
“不过,仙师姐姐,今日您说‘男不非女’,我觉得好生奇怪,这又是您加的‘凤尾’吗?”秋月奇怪问道。
“是呀,妹妹可真聪明,什么也瞒不了你!作为男子的墨子先生至仁至爱,写尽了人人相亲相爱天下大同的境界,但也有褊狭之处,本道给他补充补充得了,你说这是狗尾续貂也好,凤尾续锦也罢,都无关紧要呢!不然,今晚我会失眠的。此乃‘尽信书不如无书’也,通常比女子强大,所以,作为男子,就要懂得对女子以礼相待,不得非礼,因为女子是人类的母亲。否则,等到女子们觉醒后,有些甚至能变得比男子还强大呢,届时,只能自作自受了。”
“就像今天这样,天!那家伙狼狈的样子太惨了!姐姐,您好厉害,为天下的姐妹都出了一口恶气呢!”秋月眉飞色舞道。
“何时,才能让天下女子们都能习武强身以保护自己呢?”冲真叹息道。
“希望她们都能以姐姐为榜样,嘴上不饶人,既能说死那些不懂事长不大的男子,也能收拾住那些动歪心思的坏人。”秋月一针见血道。
“妹妹有见地!谢谬赞!是呀,国家处处需要耿耿忠心,人间时时离不了真情大义,正如一联对得妙:‘忠心依日月,正气壮山河;大义参天地,精忠贯古今。’”
“姐姐真伟大!万岁如此对待您,您竟然如此对待他的百姓!人间能有几人能与姐姐的胸怀相比?”秋月难过道。
“你不觉得我现在很快乐么?想不到我大宋百姓的内心竟然如此多姿多彩,要是不被贬谪,能见识他们的不凡么?能有这样助人为乐的绝好机会吗?此乃‘帮助他人,快乐自己。’”冲真乐呵呵道。
“是呀,这是万岁也不曾体会到的快乐。”
临睡了。冲真觉得今日不曾练功,少了一点什么似的,就拉上秋月来到居室外练了一番道家拳术、继而打坐,在禅定的心境中,冲真感受到与天地万物相知相融的绝妙之境。
秋月凝视着水晶瓶,觉得十分美丽,道:“姐姐,我想听听历史上是否有关于瓶子的名人故事。”
翻开《禅道一家》,哈!果然有呢!二人看过唐代思想家、文学家李翱的故事《洗心禅》之后,冲真掩卷深思,继而道:“好个引人思索的典故!‘云在青天水在瓶’,贫道认为‘人在红尘心在天’,只要心灵轻松,人生何谈沉重?故事告诉我们,云在天空,水在瓶中,此乃事物本貌,并无特异之处,只要领会事物的本质,悟见自己的本来面目,也就明白什么是道了。那么,我的主业就是凭借腹内‘草莽’造福一方了,此乃我的快乐之道。再者、瓶中之水,好比人心,如果我们能够保持洁净不染,心就像这水一样清澈,不论装于何种瓶中,不论置身于何种险恶环境,都能随方就圆随遇而安,有很强的适应能力,能刚能柔,能大能小,能多能少,思绪也像青天的白云一样,自由自在不为形役。无论我被宠被废被呵护于掌心还是被遗忘于荒野,只要内心快乐常在,希望就常在!道,也常在!也许,对于每一个人来说,生活才是不变的青山,亲情、爱情与友情,仅仅是围着青山飞舞的白云、飞鸟、流霞与晨雾吧,有些事,有些人,愿来则来,不愿来算了,干脆自己就作一座青山吧,要什么有什么,可谓‘宠辱不惊,去留无意。’
正在遐想,一只蝉子飞进来了,像无头苍蝇似的在居室四周打着旋儿,还发出绝望的叫声,冲真大开着窗子,唤道:“飞回去休息吧,别像我一样无能,辨不清方向。”奇了!它一下子就不见了踪迹。
“为啥不打死它?”秋月道。
“你呀,赶快悟道吧,只有早些悟道,才能真正快乐!”
“对对对!我差点忘了慈悲之心了呢!”秋月愧疚道。
“对于讨厌的苍蝇,我们要打吗?”秋月仍旧不服气,问道。
“不知道,因为‘道’,本身就让人不知道。”听此似是而非之语,秋月乐了!接着问道:“为何?”“因为‘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老子不知其名,强名曰‘道’。‘人道不修,天道远也。’因此,我认为人类应该具有宇宙观以及宇宙情怀,长养善良之心性,明日我带你去欣赏欣赏苍蝇的自在日子吧。”
“那么,在姐姐的大法眼中,就连苍蝇也是可爱有趣的,好生奇妙也!那,我以后就不再消灭它们了。”秋月终于悟道了,惊喜道。
在美好的联想与交谈之后,冲真师徒心满意足,很快睡熟了。
道人敲钟之后,冲真与秋月按时早起,她俩已经养成不易更改的早起习惯了,“且把今日作美日,天天修行做善事!”
信口胡诌之后,她俩喝了蜂蜜水之后,打算结伴来到汴河边慢跑。“姐姐,化妆吗?到时如果人人都与您打招呼,可如何跑下去呢?”“无妨无妨,尽管一心二用得了,再说,能够与我们打招呼之人,定是有心之人,也是少数罢了。”
二人一边跑着,一边尽情欣赏着一天一色的晨景。各色青草在晨露的滋养下更显得生机盎然,奇怪!经过晨露点缀的野草比雨中的可精神多了,此乃“动人颜色不宜多”也!
阳光透过厚沉沉的乌云,执着地透出亮光,她想:“其实,做人之道,就像这阳光,只要多说好话多做善事,带着光明与温暖,直抵人们心灵。人们啊,多让这些执着的阳光穿透蒙昧的心灵吧!”低低的小草柔柔的,惹人爱怜。高高的野草一蓬蓬一片片地簇生着,简直就是一片势不可挡的‘草林’!尖利的叶缘会刺疼空气吗?碧绿的大树一如千年以前,挺拔着,挺拔着,树干何其倔强顽强!并不因繁枝密叶而略显一丝的沧桑老态。道,尽在大树也!河水中的朝晖不时地变幻着倩影:时而是金色的,时而是银色的,时而是凝重的,时而是轻灵的,时而是支不太规则的梭子,时而是一条流金溅玉的带子,实在奢华富美得难以收拾难以尽述。
“仙道,这么早?”“道长,累吗?请到我家里来喝茶。”“仙道,没想到您这么能吃苦,您为啥这样拼命呢?”“因为呀,吃苦,本身就是最大的享乐。吃苦,我心更健康!”“道长呀,别跑了,要是您老人家累坏了,下一次遇到集市,我们要找您出主意,那可怎么办呀!”“不会,贫道以身作则地锻炼,就是为了让大家重视身体健康呀。”“道长,您不光嘴上功夫厉害,您这长臂长腿的,还在不停地锻炼,到时与人比武的话,不知有多厉害呢!”一路上,二人不停地回应着京都人们的淳朴与热情。
跑了半个时辰,累了,她俩坐于木制长椅,静静地欣赏着一只大苍蝇的自在时光:不知它刚才吃过什么抓过什么,正在旁若无人地洗手呢!它的大眼睛始终睁着,得意地用一对前爪搓呀搓,接着,第二排的左足也参与进来,一只足两只手在一起搓呢!还会不时地用唾液浇淋一番呢!紧接着,第二排的右足也参与进来,也是‘三只手’在一起搓呢!
秋雨看得呆住了,惊叹道:“仙师姐姐,您何时知道这些苍蝇会洗手的呢?而且是三只手一起搓洗,简直比我们人类聪明多了!”
“错!我们洗脚之时,也是这样三只手置于一起的呢!但是,不知是苍蝇向人类学习的呢,还是人类向苍蝇学习的呢?”冲真笑道。
“四五岁就知道,我们长着眼睛就是为了能好好看看这个有趣的世界,不然,还不如当一个瞎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