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在熹微的晨光中,饶舌的鸟儿已经在树梢啾啾地歌唱在轩宇城重重宫殿楼阁之中,熹微的晨光给百合宫玉园笼罩了一层朦胧的色彩。
宁洛清坐在清晨的晨光中,轻轻地梳着自己那一头乌黑的秀发,在熹微的阳光中,宁洛清的秀发更是度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芒,显得更加的迷人。
“小主,让奴婢来为你梳吧,小主今天想梳个什么样的发髻呢?”碧墨接过宁洛清手中的桃木木梳,轻轻地为宁洛清梳理着那如丝般滑顺的长发问道。
“今天一会还要去皇后娘娘那里请安,不能太随便了也不能太过于招摇,稳重大方就好。”宁洛清温婉地说。
“小主说得极是,依奴婢看来就梳个简单大方的盘桓髻吧,既庄重又不出挑。”听了宁洛清的吩咐后,碧墨很是赞同地点点头,从第一次见面,碧墨就觉得这个小主不同与一般人,日后肯定有大作为,如今看来她的为人做事都是那般的稳重与周全,这确实是在皇宫之中生存最重要的。
“恩,还是你想得周到。”宁洛清微笑着点头,碧墨灵巧的双手在宁洛清的头上翻飞,趁碧墨为自己梳头的时候,宁洛清有一搭无一搭地跟碧墨聊了起来。
“姑姑进宫几年了?”宁洛清边玩弄着手中用纯银打制雕花镶宝的胭脂盒子,边淡淡地问道。
“回小主,奴婢十六那年入宫,如今已经有十五个年头了!”碧墨答道。
听了碧墨的回答,宁洛清不禁微微地一震:“十五年了?姑姑可是宫中的元老了!”
“小主谑赞了,只不过是个年老的宫女罢了。”碧墨笑笑自嘲地答道。
“那你是先帝在时进的宫了?是哪里人啊?”
“是的,小主。奴婢是江南航府人。”
“航府?离永城很近的啊!”宁洛清看着镜中的碧墨,微笑地说。
“是啊,奴婢的家乡和小主的家乡离得也就是四五十里的路吧。”
“唉?先帝仙逝的时候,你们这些宫女不都恩准出宫回家了吗?怎么你没出去呢?”宁洛清忽然想到当年先帝驾崩的时候,特准一千四百八十九位宫中上了年纪的宫女出宫回到自己的家乡或者赐嫁于军中有军功的把总或者副尉等。
听宁洛清问到这里,碧墨微微愣了一愣,随即非常无奈地笑着说:“说实话,奴婢也想出宫回到家乡守在爹娘跟前尽孝,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当年奴婢要出宫的时候,敬事房忽然说有先帝曾宠幸过奴婢的记录,先帝宠幸过的,哪怕只有一次也是不能出宫的。”碧墨无奈地说。
“那先帝他”宁洛清说到这里,故意顿了一顿。
“小主,先帝并没有宠幸过奴婢,奴婢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记录,当年奴婢知道了这个消息后,还为此生了场大病。真是防不胜防啊!”碧墨说到这里声音低沉了下来。
“洛清真不该问姑姑的伤心事!”宁洛清见碧墨这光景,也觉得有些不忍。
“小主说的是哪里话,能见到小主,成为小主园中的管事姑姑是奴婢的荣幸呢。”碧墨笑呵呵地说着,已经帮宁洛清梳好了发髻,并在发髻一圈插了八颗指甲盖大小的海珍珠,左边插了支白玉流金的步摇,长长的金流苏正好垂到了洛清的翡翠耳坠上,看过去别有一番味道,再加上洛清今天穿了件粉色的扶桑锦缎衣裙,外罩淡蓝色的蝉翼纱衣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妩媚在其中。
“姑姑家中还有什么人啊?日子可还过得去?”洛清边对着镜子轻轻地按了按白玉流金步摇,边问碧墨。
“回小主,奴婢的父母都还健在,还有两个哥哥,一个妹妹,都是庄稼人,日子能吃饱穿暖就很知足了。”
“恩,等从皇后娘娘那边请安回来我写封书信去给爹爹,让他派个人去你家看看,照应照应。”宁洛清转过身来,看着碧墨微笑地说。
碧墨听了宁洛清的话后先是一愣,旋即跪倒在地,声音有些激动地说:“奴婢谢小主费心,只是这太麻烦小主的家人,小主能这样垂怜奴婢,奴婢心中已经很感激了。”
“你看看,姑姑何必这样多礼?”宁洛清站起来,双手扶起碧墨,诚恳地说:“也谈不上什么麻烦的,你的家乡和我的家乡这样近,能照料的,我会让家里人去照料的。再说了我初进宫中,这以后在宫中的日子还长着呢,不都得麻烦着姑姑多多帮衬着。”
“小主的事就是奴婢的事,请小主放心,奴婢一定尽心尽力辅佐着小主,若有二心天打五雷轰!”碧墨说着又要跪,被宁洛清双手拦住。
“姑姑你我都不是外人,没人的时候无需这样多礼,洛清本不是那样循规蹈矩的人,在人前尊个规矩不过是为了皇家的脸面和不落下话柄在别人手里。”
“奴婢第一次见到小主的时候就觉得小主绝不是一般之人!不出时日小主定能成为宠惯皇城的第一皇妃!”碧墨由衷地说。
“姑姑又在夸洛清了,万事随缘吧。”宁洛清笑笑说:“这时候也不早了,该去凤临宫给皇后娘娘请安了。”
“小姐!小姐!哎笑死婉婉了!”婉婉和灵犀一前一后地跑了进来,向宁洛清福了福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这真是太好笑的一件事情了,刚刚听翠园的小红说昨天晚上万岁爷宣钱良人侍寝了,您猜怎么着了?钱良人居然穿着用臭豆腐和桂花熏了整整一下午的衣服去见万岁爷的,万岁爷居然没把她赶回来!”
“啊?”宁洛清和碧墨听了后面面相觑。
洛清心想这天宙的天子难道还有这样的怪癖?旋即看向碧墨。
“奴婢只知道万岁爷最讨厌的味道就是臭豆腐味了,当年锦妃娘娘就曾为臭豆腐碰过壁。”碧墨也一脸惊讶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