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儿,快跑,快跑啊……“
“啊——“
随着女人啊的一声惨叫,她还用意念强迫的支撑着早已身穿百空的残破身躯,那支被斩断未断骨肉还未完全分离的血淋淋的胳膊还在摇摇晃晃着。
女人瞪大的双眼在那张被销烟熏黑布满血迹的脸上,尤其显得狰狞。周围的看不清面孔的黑衣人,在成功弑杀完轩辕一家老老少少后,一行人在血流成河,死尸遍地中来回穿梭,生怕有一个喘气的,主上下达的死命令:轩辕剑一家必死无疑,连只狗也不能放过。
蜷缩在死尸堆里的轩辕念,眼见杀人如麻的黑衣人全都撤走了。
她急急忙忙的吧啦开身上还残留着余温的死尸,径直走到母亲古丽敏面前。母亲血红的双眸还瞪得巨大,那张看不清面孔的脸上掩盖不住的狰狞,恐惧。
6岁的轩辕念双手轻轻扶上母亲的瞪得巨大的眼睛,她知道母亲死不瞑目。眼睁睁的看着前一秒还张灯结彩,欢歌笑语的轩辕府邸刹那间变成了死人的坟墓。
早晨还给自己洗漱的贴身丫鬟春香,每日给自己做糕点的陈姨娘,还有管家,小傅……现在全都血淋淋的躺在冰凉冰凉的地面上。
轩辕念看到父亲轩辕剑今日穿的母亲亲手缝制的丝绸缎料的衣裳,领口还绣有母亲素日喜欢的海棠花。轩辕念酿酿呛呛的跑过去,父亲早已是面目全非,身上好几百个被利剑穿过的****还汩汩流着鲜血。
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是谁非要至我们轩辕家于死地,父亲轩辕剑是离煞国的宰相,为人速来和善,不曾与人为敌,母亲常年身居府邸,通情达理,不常外出走动,与父亲更是恩爱有加,伉俪情深。更加没有得罪人。
究竟是谁丧尽天良杀我满门,他日我必血债血偿。
年仅6岁的轩辕念咬紧牙关,双手攥紧,在心中暗暗起誓。
寒风无情的吹着轩辕念瘦弱的身子骨,她不觉得冷,浓浓的血腥味刺激着她的大脑,这种味道深刻的印在了轩辕念的脑中,这血海深仇,灭门之痛她轩辕念誓死不能忘。
杀人如麻的黑衣人个个武功高强,深不可测,在解决完轩辕一家后接踵而去,只一瞬间便消失在这寂静血腥的黑夜之中。
“主上,轩辕剑一家人已经全部命丧于轩辕府邸,死的透透的“说话的是黑衣人为首的寒烈。
“嗯,下去吧“身穿黑袍,戴着金色面具的神秘男人说,他的声音嘶哑,让人琢磨不透的喜怒哀乐。
“是“
寒烈没有将轩辕剑唯一的血脉轩辕念还存于世间的事告诉主上,这一代人的恩恩怨怨,与一个孩子有什么关系,况且还是个孩童,纵然是冷血无情,常年只知道杀戮的生死杀手也不忍心再去动手杀一个孩子。
被寒烈尊为主上的人叫嗜血,此人武功出神入化,是离煞国令人闻风丧胆的黑暗组织老大,拿钱杀人是黑暗组织的工作,嗜血的手下全都是在他们年幼的时候就被嗜血从各个地方抢来的,在嗜血殿黑暗的秘密基地接受着非常人的残酷训练。这些人被称为生死杀手。
嗜血在寒烈退下去之后,缓缓起身,摘下金色面具,漏出那双暗红色的眼睛,里面满是忧愁和深沉。挥手拿出藏在黑袍袖中的白色丝帕,上面用血写的字迹字字戳嗜血的眼球。嗜血回忆起四年前。
六年前,琉璃国境内,八月十五月圆之夜,嗜血的死对头毒峰早就算计好今夜是他功力尽失之夜,每一年的八月十五月圆之夜嗜血的功力就会丧尸,每到这时他都在嗜血殿闭关不出,今日是遭了暗算。
毒峰一甘人等步步紧逼,寒烈等生死杀手只剩寥寥几个人,仍是奋血浴站,直到周围几个人都被毒峰杀死了,寒烈仅存一线生死希望,抱着嗜血一同跳去后面的悬崖中。
夜漆黑一片,寒风凛冽,吹得人骨头生疼,悬崖下深无边际,毒峰的手下用尽全力扔下一颗石子,半天没有回声,毒峰坚信嗜血两人这次必死无疑。随即哈哈大笑两声继而转身离去。
寒烈抱着嗜血跳入悬崖后,他们就一直坠落,仿佛跳入了一个无底洞一样,怎么也不到尽头,嗜血也以为这次死无全尸,要身首异处了。
耳边的狂风依旧呼啸着,像是要在这夜色中吞噬了嗜血和寒烈,迷迷糊糊的嗜血和寒烈昏睡了过去。
世事变幻无常,许是命不该绝。
当嗜血有意识的时候,已经是三日之后了。
琉璃国宫殿内,拓拔文宇矗立窗前,手里把玩着两个前几日弩穷国进贡的稀世罕见的紫色琉璃翡翠溜溜球,拓拔文宇深情忧虑,三天前,拓拔文宇带领着柳子成等贴身侍卫在猎场打猎,有眼尖的侍卫发现远处山崖上有两个黑影,拓拔文宇当场命柳子成等武功高强的侍卫前去观看,黑影所在的位置离地面至少有百丈的距离,柳子成等人飞飞停停才把两个人从树枝上救下来。拓拔文宇看着嗜血和寒烈两人的穿着不像琉璃国的人,琉璃国北临离煞国,男靠弩穷国,只看穿着实在是判断不出两人的身份,拓拔文宇敢肯定的是,这两个人绝对不是普通人,尤其是带金色面具的男子。
“报——“一声从尖嗓子小太监口中发出的细细长长通报声划破了拓拔文宇还在沉思的思绪。
“王上,西偏殿里的那两位少侠不见了“拓拔文宇贴身老太监章公公诚惶诚恐的前来禀报,他怕极了拓拔文宇因他失职而责罚自己。
“什么时间不见的“拓拔文宇疑惑的问,他不敢置信,堂堂琉璃国的皇宫,高手如云,这两个人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不见了。
“就在刚才,老奴前脚刚送走苏太医,后脚人就不见了,请王上责罚老奴失职之罪“章公公边声色泪俱说着边跪下主动讨领责罚颇的场面为动人。
“罢了,那两人绝非凡人,可留下书信或是什么信物?“拓拔文宇还留有一丝奢望,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他日我若有所需求,他定会舍命相助。
“回王上,老奴看过了并没有留下任何信物“
“罢了,下去吧“拓拔文宇坦然的挥挥手,想着嗜血养好伤一定会来找他的。
嗜血模糊的意识逐渐清晰后,功力也完完全全的恢复了,他环顾四周,富丽堂皇的殿宇,奢侈无比的摆设,前方那两对画有富贵牡丹和仙女出芙蓉的白瓷花瓶,做工极其细致。是离煞国著名的瓷窑烧制而成的,一对瓷瓶价值万黄金,非寻常富贵人家所能购买的起的。想起跳崖前的场景再加上眼前富丽堂皇的景象,嗜血判断这就是琉璃国皇宫,那救自己的人定是琉璃国王上拓拔文宇。完完全全清楚了自己的救命恩人,嗜血趁着四周无人,带着还在昏迷的寒烈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
夜色撩人,万籁俱寂。
拓拔文宇刚更衣准备躺在价值万金的金丝线织成的龙床上就寝,耳旁突如其来响起一声寒如冷冰的嘶哑声音。
“今日你救我一命,他日我必偿还“嗜血坚不可移的说着,快如闪电般将一个羽毛如雪,眼球发蓝的离煞国特有的信鸽递到拓拔文宇的手中,然后不等拓拔文宇反应过来,黑色的身影便飞如闪电般消失在这静谧漆黑的漫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