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令人最紧张的时刻,每日在这里工作心情都不能平静下来,只好小心翼翼地做自己的事情,以免惹上什么人,引来祸端。带着紧张的心情工作直到深夜,我刚从酒吧门口出来,却未料到一抬头就看见,吴,吴世勋!我的大脑瞬间僵硬了,他看着我,目光被夜色阴霾,我根本未曾预料他会出现在这里。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吴世勋问了我要问的话,我还没想好要怎么回答,就又听他道:“我在门口等你很久了。”接着他面色沉寂的说了下去,每言一句话脸色便越加暗沉,“今晚在街边看见你,便跟着上了来,你这几日是在故意躲我么,现在为何从这个地方进去,过了那么久才出来?”
我低着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我......我该怎么说呢,想了很久我还是小声的说了出来,“我在里面工作。”
吴世勋的目光淡淡的朝里面扫去,又转回来,“是吗。”说着他眯起了眼睛,“你是这种女生?”
听着吴世勋的话,我顿时手足无措。
“有多缺钱,会去这种地方?”
“吴世勋,我......”
“钱对你来说这么重要吗?你才多大,高中生。”
我有些急了,眼睛溢出泪水来,“不是的,吴世勋,你听我说......”
还没等我解释清楚,吴世勋就说道:“我以为你只是长得丑而已,你的心也是龌龊的吗?”
我的心好像被把尖刀冰凉的插进去,痛得深入骨髓,我的眼泪哽咽在喉咙,说不出话来只能木然看着他,在你心里,我就如此吗?
“你和张艺兴,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我无力地摇摇头。
“怎么,曾经在一起过,旧情不忘。”
“我没有。”
“好,那你跟我走吗?”
“去哪儿?”
“和我在一起,不准在和张艺兴一起,也不准来这种地方。”
我捏紧了手指,感觉快要脱臼了,我怎么可能做得到,金老师的话还言犹在耳,我又怎么能失信于他呢,再说徐老师她的病......抬起头,我看着他,“我真的,缺钱......”
吴世勋淡漠一笑,眼神中有轻蔑和无所谓,“失去金钱,只是失掉半个人生;失去尊严,则一切都失掉了。”说着他转身离开,头也不回的,这个场面好熟悉,曾经有无数次的我都是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独自一人站在原地。耳边还回响着他说过的话,“林曼生,不要丢下我,好不好。”世勋呐,这次是你把我丢下了,你为什么不回过头来看我一眼,看看此时的我,有多狼狈。你怎么就不问我为什么需要钱呢,你就那么走了,永远只能给我留下一个冰冷的不容靠近的背影。
这时从里面传来一道声音,“林曼生,快去给五区的客人送酒。”我什么也没听进去,直到小艾出现在面前,“你磨蹭什么,赶快去送酒,经理要骂人了。”
我扯着袖子抹去眼泪,没有生气的应了声,“哦。”
我一路跌跌撞撞穿梭在热闹的男男女女中,走到五区客人面前,我把酒放了下来。林曼生,你为何要这番去毁掉你自己的幸福?突然间我觉得自己好傻,不行,我要给世勋打电话解释,我要给他解释清楚,我一定要让他知道,我是为了他而帮助徐老师。
却不料太过激动,倒酒时手一抖不小心泼洒出来,身边的男人猛地站起身来,他的衣服弄湿了一大片黄色的污渍,我有些惊慌,“对不起,对不起。”
“你这小妮子活腻了。”
“真的很对不起。”我一慌张,脚没站稳往前一跌,不下心碰到酒瓶子,那些酒瓶子已经开盖,只听见屁啦帕拉,有碎了的声音,有酒流向在场其他客人身上的声音。
“你这妮子想砸爷的场子,也不看看爷是谁!”对面那个穿着皮衫的高大男人从沙发上起身来,只见他将烟头奋力扔向一边,对直猛地推开桌子,向我直走而来。一身的酒气和刺鼻的烟味混合在一起,男人的双眼是红的,他扭动了下脖颈,他身边是一些看起来十分社会气息的男男女女。
只见一个女的似云雾里的躺在那儿肆意吐着烟雾,我这才有所发觉,这群人应该是刚刚吸食过......我手在颤抖,立即打开手机,胡乱朝最近的联系号码拨过去。男人见状,立即上来扯我的手机,在混乱之中,我有些急迫的对着手机喊:“快来救救我,我在红街A区蓝翼酒——”话还没来得急说完,男人把我手猛力一逮住,我看见手机在我面前活生生变成了两半,我知道我走不掉了。
“你想砸场子?”男人说话的样子像极了精神病医院的患者,大致是药物的缘故,他们会做出很多不理智的事情。我吓得说不出话来,心底怕极了。
“你也不去打听打听这A区我是什么来头。”
“我,我不是故意的......先生。”看着他狰狞的样子,我害怕的流出眼泪来,我从没经历过这种事情,也没遇见过这样的人。突然地他一个耳光重重的打过来,我直径被打到在地上,“老子也不是故意的。”
我的身子撞在了桌椅上,将整个桌椅装出几厘米,“好疼——”
只见那桌客人未曾消气,将身边的桌子凳子全部重重摔坏,“你们这家店做的是什么服务。”皮衣男人上前来,“老子的衣服,你赔得起吗?”说完就把我从地上拧起来,小艾跑过来看见这状况,吓得立即去找经理。
“真的很对不起,对不起。”我拼命向他道歉。
他作势朝我打过来,我咬紧牙齿立马闭上眼,却没想到‘砰’——的一声巨响,只见一只凳子朝着这边飞来,直直对准了皮衣男人。男人一声呻吟,放开了我,“Shit,活腻了。”
我朝那边看去,只见张艺兴出现在我的面前,他快速朝我走过来,“小曼生,不要怕。走,我带你离开这个地方。”张艺兴拉住我的手臂,可是还没有往前踏出一步,那群男男女女走了过来,他们将我们围堵着,“干,弄他!”他们上前来殴打着张艺兴,我站在旁边吓傻了,整个脸色苍白,额头上全是虚汗,这群人全是刚刚吃了药物的。
“怎么办,怎么办!”
“小曼生,你快走。快,快走!”
就在我惊慌失措,大脑懵然的时刻,我看见一个酒瓶子狠狠地朝张艺兴的头部砸去,刹那间,我只觉得时间静止了,我的心跳我的呼吸也在这一刻屏住了,张艺兴!不——不要——“我们即使不是恋人,也要做最好的朋友。你有什么事情都要告诉我,小曼生,我愿永远做你最坚强的后盾。”“没关系,我说过要陪你好好玩一番。”“好的,有些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我一定会尽所能帮助你的。”
后来,我大脑镇静下来时,已经是在医院,身边来来往往全是救护人员,我双手撑着脑袋木讷的坐在那里,视线里是一双双脚,它们机械的重复着动作。张艺兴的父母已经崩溃,二老上了年纪一时太过激动,未能承受的住,鹿晗将他们带去了隔壁的病房休息。我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在那一刻我的世界早已停止了所有转动,我的心,我的手脚,我的每一寸肌肤,都是冰冷的。直到我看见鹿晗颤抖的从病房里出来,我缓缓地从座上起了身,整个人轻飘飘的。
“林曼生。”鹿晗的眼眶中有血丝。“如果你能时时去感受,体会别人举动背后所付出的感人情节,会不会早点醒悟过来。”说着鹿晗悲痛的闭上眼,决绝地从我身边离开。
我这才意识过来猛地朝病房跑去,张艺兴!迎面而来的医生挡住了我的去路,“小姐,重症监护室不能进去。”
我深吸一口气,“他,他怎么样了?”
只见医生严肃的摇了摇头。
“什么?”我有些疯狂,“你快说,你快说啊,他怎么了,张艺兴怎么了!”我使劲摇着医生的手臂。
只听见他在我的耳边一句话如同地雷般瞬间将我炸得粉身碎骨,“病人由于伤及后脑勺上的脑神经,现下已没有意识,很有可能是植物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