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他们的确只是安安份份的呆在这座宽敞的院落里,暗地里却也悄悄溜出去打探收集了不少的情报消息,至少还是将不少的主动权握在自己的手里。
东方雾在这三天里忙得分身乏术,一直都没有露面,连带着乌拉司瀚也没了消息,却是不知这两人合在一起谋划些什么,且不论究竟是什么,反正必然都跟他们有所关联。
“王妃,有红色加急密信。”血月城分内外域,外域实则是内域的天然保护屏障,整个大陆上的所有人都只知外域,不知内域的存在,可谓是瞒过了所有人的眼睛。
数百年来,世人只知外域,不知内域,各方势力经过数十年经营安插进入血月城的隐密势力,无一例外都插在了外域,根本不曾接触到血月城真正的核心。
倘若真有那么一天,大陆上其他的势力内外接合冲进了外域,哪怕东方雾不管不顾,也没人能走入内域,踏足真正的血月城。
伊心染自软榻‘刷’的一下站到地上,凌厉的目光扫向秦风,一颗心沉了下去。
“红色加急密信。”当初夜绝尘将三千隐卫交到她的手中,为了建立起一支独属于她自己的势力,伊心染花在隐卫上的心血并不少,很多的东西都是由她亲自教授的。
虽然她并不知道血月城的存在,但她的情报网络却也已是遍布了飘渺大陆的四大国,比起夜绝尘都不会逊色。
各种情报传到她的手中,分别都按照她教过的方法分成了几个等级。
普通情报是橙色,一级加急是蓝色,二级是青色,三级是紫色,加急是红色。
在每个等级上,五种颜色越是鲜艳,表示信中的情报越发的重要与紧急。
自她的情报网建立起来至今,伊心染还从来没有收到过颜色如此鲜红的红色密信。
可见,事情真的大发了,不然秦风也不会表现成这样。
秦风接到这封密信的时候就知道事情大了,跟在伊心染身边这么长时间,他还是头一回接到红色密信。
而且是颜色如此鲜红的红色。
眼见伊心染拿出密信,越往下看脸色越发的冰冷,阴沉,他的一颗心也跟着沉了下去,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王妃……”
伊心染抬手,阻止了秦风想说的话,手掌紧紧的捏着几张信纸的一角,力道大得手指都泛了白。
幽冥堂……好,真是好得很,是她小瞧了李天承,居然会……
好半晌,伊心染才压下心中翻腾的怒气,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浓烈杀气也瞬间收敛干净,仿佛那气息根本就不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
“秦风。”
“属下在。”
“去把思澈他们都叫过来,顺便看看王爷跟冷冽回来了没有。”
“是,王妃。”
秦风定了定神,转过身又如一阵狂风刮了出去,伊心染紧崩的身体放松下来,跌坐在软榻上,脸色很是难看。
不过半年时间,血月城外面发生的事情就远远超出了他们之前的预料,甚至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局面。
难道真的应验了东方雾曾对她说过的话?
确切的说,是应证了西雅女皇的话,她的到来早就已经改变了某些事情的发展轨迹。
飘渺大陆的四国之战,乌蓬大陆即将兴起的大战,也是因为她的出现么?
她本不属于这里,许是宿命的安排,她来了。
不管将来的某一天,她有没有可能突然就又莫名的回去了,但至少她要活在当下,珍惜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肩负起她来到这里应该担起的使命。
乌蓬大陆她会去,西悦皇朝她也会去,但在那之前她必须先解决眼下飘渺大陆的四国之战,谁也不能伤害她在意的人,谁也不能。
不能。
哥哥,你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
“九儿,出什么事了?”
“这么晚了叫我们过来……”刚踏进房门的南荣陌晨看着失神坐在软榻上的伊心染,后面的话直接咽回了肚子里,转头跟轩辕思澈几个面面相觑,都感觉到了无尽的寒气。
“王妃,小候爷他们都来了。”
“嗯。”淡淡的点了点头,伊心染抬起头一一扫过他们的脸,又道:“都坐吧。”
这里不是夜国,也不是南国,不能由着她的性子来,她不能因为自己把其他人都搭进去。
“九儿,怎么了?”轩辕思澈望着伊心染,语气不似以往的温和,带着几分关心,几分冷意。
“秦风,王爷回来了吗?”
“回来了。”秦风尚未来得及开口,夜绝尘特有的声音就传了进来,修长挺拔的身影旋即闪了进来,顺势将伊心染抱进了怀里。
短短一两个时辰没见到她,一颗心就七上八下的,特别的不踏实,只有抱着她才感觉到真实。
“染儿。”
将她拥进怀里的那一刹那,夜绝尘就明显的感觉到了不对劲,抬眸看向其他人,漆黑的眸子里有着无声的询问。
“先看看这个吧。”
夜绝尘接过伊心染放进他手里的信,也是越往后看脸色也越是阴沉,“染儿别担心,大哥不会有事的。”
“真的?”
“真的。”手臂紧紧的揽着她,夜绝尘也总算是明白伊心染为什么会这个样子了,“你们也看看吧。”
他一直都知道伊心染有自己独立的情报网,许多他都打探不到的情报,她都有路子收集到手。
这份情报的真实性,夜绝尘半点都不怀疑,在跟随东方雾到血月城之前,伊心染是没有势力与眼线安插在外域的,她的眼线是在他们进入血月城的一路上埋下的。
夜绝尘不知道她是用什么办法埋下的,不过握着这封信的时候,他才明白伊心染组建的情报网有多厉害。
“幽冥堂用了傀儡,南国一个月内损失了十座城池,夜国丧失三座城池,萧苍两国联盟断裂,目前最大的赢家是李天承。”
“南皇遇刺,疑是中毒。”
轩辕思澈话落,南荣陌晨接着又说了一句,然后整个房间里更安静了,连呼吸都几乎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