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蒙在对方怀中,半天没有回过神的一珊,暗道一声好险,差点小命就交代在此了。
“回禀公主,犯人博仲良已拿下!”护卫急急来报。
“给我挑断他的手筋脚筋!”心悸之余,冷汗涔涔。
好一会才将心绪平缓,手心从衣料上划过,粘腻感即刻不见了。
嗯,他身上纯棉的布料好吸汗啊。
“我不是故意的。”郑重其事向救命恩人道了歉。
硬汉没有回应,岿然不动侧身而立,唯独露在面巾外的皮肤,染上了些许可疑的粉红色。
硬汉和羞涩两字挂钩,似乎也不太违和。
掏出袖口里手绢递给对方,却见他单臂受伤有所不便,既抽回手绢卷成布条,帮着包扎在伤口上。
做完这些,抬头看见对方眼角弯弯,似乎露出了愉快的微笑。
一个杀手,竟然会笑。
转身向博仲离走去,这里还有一个大单要干呢,不过自己没有第二条手巾,也不会给他包扎身上那四个窟窿眼。
“师傅,这里风景好吗?”
笑吟吟的托腮半蹲在傅仲离面前,盯着那人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喘着粗气。
“师傅,你为何不理徒儿呢,你看看你,吃一嘴的泥巴。”
故意拿手刮蹭他面前的泥土,扬起一股灰尘扑满对方一脸。
“哎呀,师傅,我不是有意的。”
手掌重重拍在那张漂亮的脸蛋上,啪啪作响。
“来来来,徒儿帮你弄干净哈。”
有所谓,莫装比,装比遭雷劈。
这博仲离平时可是装酷一个抵几个,人送外号清冷公子,那脸上表情可是屈指可数。
就凭这酷酷的样子,孤傲不苟言笑,不知道俘获了多少良家妇女的芳心,惹得原主也为他情根深种。
却着实没有想到,最后公主落魄时,他以一句当初仅是玩弄践踏女孩痴心,还把女孩调教成新皇帝想要的样子。
这畜生难道没听过一句话吗?
尼玛老娘陪你睡都该睡出感情来了,你小子跟我来句无心恋爱?简直狗屁!
这家伙做的此番,真是踩了所有女性同胞的雷区,欠虐啊。
如今,一珊看着那脸蛋变幻莫测,表情丰富真真觉得有意思的很。
“师傅,估计你这辈子,也想不出自己表情可以如此丰富吧?”
笑够的女孩,忽然双手紧握,脸上流露出凄哀的神色,转变之快直让旁边护卫咋舌。
“你为何,为何要如此?”
女孩很快模糊了眼睛,眼眶中溢出泪水。
“我自问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联合他人折辱我?”
“因为我,才得以让你双生子的身份公诸于世,因为我,你才拥有至高无上的荣耀和权利。”
“傅仲离,从八岁起我就钦慕于你,你博学多才文韬武略,你是我见过最浩然正气的男子。”
女孩说到此处已经泣不成声,每一个字都像由山林深处蜿蜒传来。
“为何这样的你,却用最恶毒的方法辚轹于我!”
男人脸上露出淡淡的表情,根本不为女孩哭诉所动容。
抢回身体控制权的江一珊,夺过护卫手中的盐巴,狠狠按在博仲离被挑断的脚筋上,满山遍野回荡起对方凄惨的叫声。
“啊啊啊!!!!”
男人撕心裂肺的哀嚎,叫的一珊很是痛快酣畅,干脆再抓两把盐巴洒满窟窿眼。
觉得还是有些欠缺火候,干脆抽出护卫的大刀,划花男人的脸,继续撒盐巴。
“过不过瘾?过不过瘾!”
问的一干护卫后背直冒冷汗,口干舌燥心虚发热,见到公主此番表象,无不担心公主这是神经分裂的前兆。
其实他们这是瞎担心了,这话问的是藏在身体的原主,这女人心有不甘,怨气冲天,出来控诉的就是她。
她这一搅和,弄得江一珊很是心烦意乱,这闺女瞎出来凑个啥瘠薄乱,您是雇主有事您发话,还用得着您自个动手?
再想到闺女刚刚那番梨花带雨,这男人淡漠冷清的样子,一珊默默拆开盐袋抖落伤口。
感觉到这几把盐巴撒的心头很是舒坦,估摸着原主是虐开心了,这才拍拍巴掌收了手。
“公、公主,此人昏过去了。”
护卫也不是傻的,知道公主这叫了半天傅仲离的名字,指定不是那个傅仲良了。
“请公主息怒,公主打算如此处置此人?”
先头擒下傅仲离的影卫发了话:“依属下之见,交于大理寺审理如何?”
“不用。”
一珊深吸一口气,双手拢起前额散落的碎发。
“这人和太傅关系匪浅,最近似乎在密谋什么,你把他交于我父皇。”
掂量着影卫从那人身上搜出的密保,愁眉紧锁眼神冷峻,踌躇片刻才算舒展开来。
“其他的人,跟着领队回去领赏,此事回去不许再提,每人双倍赏钱!”
交代完毕,一队人马浩浩荡荡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