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面穿衣镜里隐隐约约依稀映出一个苍老而绝望的面孔。那是谁?他站了起来,并走向我。哦,不!他手中竟然拿着我小责责的衣服,那条迷人的连衣裙,他拎着肩膀两头,连衣裙就散开了。
这个无耻的老家伙!居然偷我小责责的东西!我冲向他吼叫,他居然也冲我吼叫,我扑上去,他也扑向我,我想去夺我的小责责的连衣裙,他居然也要夺,我们像野兽一样咆哮起来。
忽然,灯一亮,昏暗的舞台变成了白昼的世界。小高穿着睡衣站在门口,脸上充满了惊愣疑惑的表情,仿佛已完全被眼前的一幕惊吓住了。半天才问道:“你——你,你这是在干什么?”
我蓦地也惊住了,发现镜子里就是我自己,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趴在地板上,胸口紧紧拽着那条连衣裙,那如纱的裙子因经不起拉扯,有一处已经坏了。我脸顿时胀得通红,并且喘着粗气。我瞪大眼睛,看着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看了我半天,仿佛要摔倒般气得直晃,终于喊叫出来:“你这个变态!我要和你离婚!”
说完,她转身冲向自己的房间,我听见震耳欲聋的关门声。过了片刻,我又听见她开门的声音,然后是一串急促的下楼脚步声,接着咣当又是关门声。之后,一霎那,又恢复了平静。死一般的平静。
我小心翼翼观察着四周,聆听着房间里的动静,我似乎听见楼下小杨房间有些动静,不过很快就寂静了下来。我这才从地板上晃晃悠悠爬了起来,我心痛地看着裙子,我毁了它!我竟然就这样毁了它!我狠狠在大腿上捶了自己一拳,并把裙子往床上一扔。就在这一瞬间,长长吁了口气。
我想回自己房间去睡觉,但就在门口我一个站不住又顺着门框倒了下来,最后干脆匍匐在地板上。我觉得自己似乎睡着了,多么幸福的事情啊,今天我终于可以睡去了,熬过今天,明天依旧阳光灿烂。
我一直在做恶梦,一会儿看见情,一会儿又看见责责,我去追她,她跑得飞快。我追上她,并紧紧抱住她,我拼命吻她,她在我怀里笑得像个疯子。我求她别这样,但她一直在狂笑。我狠命撕开她的衣服。她还是一个劲地笑,笑得我毛骨悚然。我央求她也没有用。我不由冒火了,使劲抽她,就这时,我感觉自己忽然痛快了。随着一阵猛烈地快感,一刹那我醒了过来。突然看见小高正睁大眼睛看着我,床头灯射着我的眼睛,直晃得我几乎睁不开。
她厉声骂我是个变态,真正的变态!
我还没完全从快感中清醒过来,我的身子还敏感地颤抖着。我喘了口气,然后镇定地看着她,说:“这个没有办法,又控制不住的。”
她不解,问:“什么叫没有办法?你都一把岁数了?”
我不想和她解释,这没什么好解释的。我站起来,走想出去,她在后面叫:“你干什么去?”
我说:“洗澡。”
忽然间我已经洗完了澡,全无睡意,在书房里抽了会儿烟,觉得心里堵得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