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觉得他会这样看我一辈子,充满了爱和温情。那时我觉得我的心里更多的是感动而非爱情。我不知道爱情是什么,我只是这样被爱着,被宠着,随时会因为一件小事,一个眼神不高兴,然后一个人突然独自离开,回到宿舍,满怀的忧伤,好像全世界都亏欠了我。也觉得从今往后再也不想见到他,不想听他的声音,不想和他在一起。我知道他一定会来找我,所以就躲到无人的教室里,心里充满了寂寞和孤独,捧起我那堆圣贤书,心却暗暗在流泪。
他像个傻瓜一样心急火燎找遍学校所有图书馆和教室,最终总能找到我,满眼的心碎和绝望。
他说;“我以为再也找不到你了。还好,你在这里,总算找到了,放心了,你怎么了,为什么一句话都没就走了?我一转身怎么人没了?”
我满眼泪水,能说什么,除了和他紧紧拥抱在一起,没什么能表达当时的感情。
我在他怀里颤声说:“我不是在这里吗?我哪儿也不去,我就在这里,我就在这里。”
“不许再这样了,要知道看不到你我干什么的心思都没有,魂都飞了,我的魂早跟你一起飞了,你到哪里,我就到了哪里。”
我怀疑他的魂的确是跟我飞了,为什么那么大的学校,他居然能找到我。
快过年时,天气变得更遭,整天下淫雨,到处湿漉漉冷冰冰,房间里的气息又潮又冷。假日变得异常漫长,有时候书看不进去,就床上歪着,歪腻了就打开电脑上网看电影。下午范凡就过来了,他对我家已经熟门熟路,我几乎能听出他楼下停摩托车的声音,锁完铁链,不多久门铃就响。
进门后,他总是仔细先看看我的脸,说:“嗯,今天没有睡好,怎么了?眼圈有点黑。”然后问我晚上想吃什么?
其实问我也是白问,最后总是他想好到哪里去吃饭,我一个学生哪里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花俏,最多我提议要去看个什么新上映的电影。那一天就变得有期盼和快乐了。
一次感冒后,我表示想出去走走,于是我们就坐下午的火车去了杭州,冬季的杭州也正直雨季。黄昏的西湖一片氤氲水雾,远山几乎看不见,西湖十景都默默隐入了烟雨中,游览船只都锁在了岸边,这个季节游客稀少,加上恶劣天气,湖滨大道上也是人流稀疏。
我们很喜欢这样的西湖,清静而安宁,可以长时间静静站在湖边看着淡褐色的湖水一浪一浪地拍打着湖岸的岩石。若溅上岸来,我们就笑着跳开。
酒店就坐落在西湖边上,豪华而气派,穿过宽阔的马路就可以到达,房间很可爱,但是看不到西湖,因为是朝北的,如果是朝南的价格更要贵的离谱,我们无所谓,只要出了酒店就能看到西湖,干嘛要无谓浪费那些钱。
在酒店房间稍作停顿我们就离开了,因为范凡说晚上去吃东坡肉。天已经黑下来,雨不紧不慢地下着,大马路上汽车忙碌地穿梭着,通往景区的小道上一片冷寂,两边有各种小型西餐厅和酒吧,里面灯光幽暗,却让人感觉温暖,好像立刻想走进去找个柔软的沙发深深陷入,包裹住整个冰冷的身躯。再来杯淡淡甜甜的酒,让精神都松弛下来,这样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