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单身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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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二天,我一如既往去学校。今天上午有课。下楼时,我碰见了小闵,他匆匆回来,见到我,没什么表情。我感觉他有点尴尬。不知为何?我欢快地同他打招呼,说:“才回来?”他像是受到某种惊刺,感觉非常过敏,说:“是的,你上班去?”

我说:“上午有课。”他说:“我上午也有课。我得马上赶到学校去。”

我判定他一个晚上没有回来。一晚上去了哪里?我来不及多想,就彼此分手了。课实在太沉闷,连我自己都感觉这样。由于是早晨第一节课,班上几乎有三分之一的学生没有来,而且因为今天讲的是整个抗战时期的文学,那时代虽说距离现在并不很遥远,但那些文学作品于今天来看实在有点难以接受。那个年代人的思想如此激进,以至于相比今天的人是那么懒惰和矫情,一切都掩饰在虚假的情感之下。但话又说回来,你也很难确信那个年代的人表露的感情完全是真实的。

我慢吞吞讲着课,从第一分钟一直捱到最后一分钟。下面到场的学生也在那里一分一秒地等待着。他们等待什么?我不知道,可能每个人等待的内容都不一样。那么我等待的又是什么?我忽然也不明白。我看着他们空洞的眼神,要么是冲着我,要么是冲着一个角落,教室中每个角落起码都被看了有千万遍了。但他们仍奇怪地盯着,那仿佛是片充满幻想的墙壁。我真想问问他们:你都看出了些什么端倪?但当我打断他时,他总是一愣,好像半个魂还在那个角落里。

后来,我懒得去打断他们了。随他去吧!有些人干脆睡着了。说实话,我非常同情他们,让我听这样的课,我也会睡着的,何况又是那么早起床,晚上又睡得那么晚。打牌了吗?我读书时也喜欢打牌,一打上牌连吃饭睡觉都忘记得一干二净,整个宿舍里昏天黑地地打,一直到老头干脆关闭了所有灯,直到手电筒里的电全部用光,才不得不睡,明天接着打。据说现在打牌更方便,不用找人,网上打牌的隐形人有的是,而且高手如云啊。

啊,我现在可不玩那玩意儿了,浪费时间啊!但是他们怎么能理解?

不打牌的人准是去约会了。这时候的男孩子就像是初次发情的公狗,没有目的的乱战。想找个女朋友,想寻找爱情,那蛮劲可大了,不怕累,不怕受伤害,我真佩服他们,因为我当初也是这样。其实我还是很佩服当初的我。

现在的我啊,没有心思去追求女人了,等女人自己找上门来,那有点守株待兔的味道。我情愿这样,我等了那么多年,没逮到半只兔子,我已经爱上这种感觉了。说实话,这也不错,至少你可以等在那里欣赏不少兔子,有各种各样的兔子,白的,黑的,花的。当然,我喜欢白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