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的确是喝多了,我记得我在街边站了许久,并呕吐了起来。呕吐是因为被冷风一吹,我的胃一阵痉挛。有人站在一边看了我一会,并问我:“有没有事?”我摆摆手,那人走开了。我没有看见这个人的脸,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后来我上了辆出租车,司机问我去哪里?我本能地报出了一串地址,这时,我感觉好多了,因为酒精的成分减少了。
回到家,我觉得自己简直糟透了,偏偏这时,小高又打来电话,问我为什么一直不在家?我能说什么?说我找人喝酒去了?并且去了一回同性恋酒吧?我说我有点事情,她还想问下去,但我已经挂了电话。
我实在反感多嘴的女人。至少在我们尚没有确定法定关系之前,你!我!都绝对是自由的人。我一霎那开始后悔,找什么女朋友?其实我这些年来单身生活过得很好,我完全能很好地照顾自己,并照顾责责。一切问题都没有。我为什么要去改变这种生活状态?我脑子里一团乱麻,连澡都没洗,躺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半夜又被冷醒,却看见情正坐在阳台边梳头。她一直喜欢这样坐着梳头,一边可以看外面。我心中多了种说不出的亲切和熟悉的温情。
我说:“情,你来了。”
情回过头,冲着我莞儿一笑,说:“我要走了。”
我说:“为什么?”
她说:“不是你赶我走的吗?”
我说:“那是我一时冲动。你不要当真。”
她说:“可这是真的呀。我知道。”
我说:“不是真的。你知道我永远也离不开你。”
情说:“不用再说这样的话了。这毫无意义。”
我想站起来,但双腿像是被什么牵扯住一样,无法挪动。我说:“情,你过来,求求你,过来吧。到我这边来。”
她的眼睛那么朦胧,她看上去一点也不老,还是年轻时那样子。她说:“我不过来,我再也不过来了。”
突然传来一阵冷笑声,我发觉情的母亲居然站在门口,一脸恼怒的神情。她说:“你还想怎么样?——”然后她又对情说:“别理他,咱们走!”
我想去拉她,但扑了个空,发现自己摔在了地板上,腿早已麻了,此刻痛痒难忍,我不停揉搓腿肚子,等稍稍好点了,努力爬上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