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单身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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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小高一脸的扫兴,说:“好吧,吃饭,你既然不想写,就干脆回绝了算了,别老拿这事出来说道。”

“我也是不好意思,吃饭,吃饭。搞那么多菜,明天都可以不用买菜了,大家吃剩饭。”

小高塞了块鸭子,边嚼边说:“我也是高兴,怎么了?”

我三口两口扒拉完饭一推椅子,自顾去客厅坐着,留下小高一个人面对一大桌子的菜,她一口汤,一口菜,倒是也吃的怡然自得。吃完后,实在觉得撑了,就坐在那里看着窗外发起愣来。过了半晌,回过神,才慢吞吞站起来,开始收拾桌子,一样一样用保鲜膜包好,放入冰箱,碗碗筷筷全部扔到水池里,然后伸了个懒腰,从墙壁上取下围裙,开始洗碗。

时钟已经过了八点,我从卧室出来,换了球鞋,看小高还在洗碗,就问她:“散步吗?”

她有些懒懒地说:“我吃太多了,走不动。”

我就笑了,说:“谁让你吃那么多?”

她说:“你们不吃,我就自己多吃点。”

我说:“你要吃点健胃消食片吗?”

她头也不回,在擦碗,说:“不用了,还没那么糟糕。过会儿可能好点。”

“那我一个人去散步喽?”

“你去吧。”

我下楼,走入夜幕中,感觉神清气爽,这不冷不热的天气是最舒适宜人的,可惜秋天过后就是冬天,我不喜欢萧杀的寒冬,更不喜欢冰冷的冬雨。这日暖风清,天高地阔的秋天让人有种远游的冲动。

社区西角这里有一片枫树林,如今已经是火红一片,我黄昏下班回家时,会看到好些放学的孩子在树下捡拾玩耍。

我有时也会停下开,看会儿,站在树下仰头看看树叶,或者透过婆娑的树叶看看天空,心情顿时觉得舒畅了许多。多么美好的世界啊,人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忘记烦恼。

今天我穿过枫树林,上了一个斜坡,斜坡上有个小亭子,很多附近的居民入夜还坐在那里侃大山,说着八卦,聊着家常。我默默绕过亭子,接着再下坡,晃悠到池塘边上,那些锦鲤鱼一尾尾都肥头大尾的,看来一个夏天食物丰厚,养尊处优。

晃到小区后门,直接出了后门就拐上了马路。马路边上全是商店,有家宠物诊所,里面犬吠声此起彼伏,门口还放着几个大铁笼子,里面的大狗半人多高,在笼子里焦躁不安地来回走着。一股说不出的臭味扑面而来。我不得不说城市的狗不及农村的狗来的自由。

像小高家的那条小黑,基本就是一条自由狗,成日在房前屋后溜达巡视。天气好在屋外翻肚皮嗮太阳,天气不好就缩回屋里,随便找个角落窝蜷缩着。天冷还会窝到厨房,老头老太都十分宠爱,摸着它的脑袋,和它说话,它在那里似懂非懂地听着,偶尔会呜呜叫唤几声算是回应。我们吃饭时,它就凑上来,在我们腿边转悠。

小高总是偶尔会给它块骨头或者肉啥的,它和我混熟了以后,也会用爪子搭上我的膝盖,乌溜溜的眼珠子盯着我,那凝神专注的模样,让人心生爱怜。

是的,我不是没想过家里养点动物,这也是责责一直和我提及的事情,她想养条狗,小高自己老家本来就养狗,自然不反对,可是我内心迟迟下不了这个决心。我说不出为什么。

这就好像再要个孩子一样,两者虽然不是一回事,但在我内心同样面临着困难的抉择。我没有勇气,我也非常害怕,害怕一步走出去,生活会完全乱了套,很多事情会接踵而来,很多责任,负担,很多让人心焦的事情,很多,很多……

在小高看来很平常的事情,却不知道我内心要承受多少压力。我已经没有勇气去承受这些压力了。我只想平静地生活,不想有任何折腾。

小高曾暗暗嘲弄,说我老了。

我想,我是老了,不再是那个年轻气盛的何玉然,满怀着人生憧憬,浑身都带着锋芒的少年俊才,而是即将垂垂老矣的何教授,教书,育人,按部就班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