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北方男人对我们如此的“洁身自好”非常奇怪,因为他们总以为男人单独来这里只是为了一件事情:找女人。钓鱼只是休闲内容的一部分,当与女人处腻了之后的休息和放松,或者一种身心的调节。而像我们这样两个单独来的男人居然不找女人,这是件十分奇怪的事情。他常常穿着睡衣,走到我们这里,嘴里吊着香烟,绕有趣味地看我们钓鱼,问我们:“今天有收获吗?”
我总是笑笑说:“没有,我哪有什么收获?”
小闵总是有收获,好像他那里的鱼都特别傻一样。不过,他钓鱼都很专心,听见我们说话,才转头搭腔:“睡醒了?”
北方男人呵呵一笑,不作回答。然后小闵又问:“她呢?”
他说:“还在睡呢。”
这回小闵嘿嘿一笑,不作回答。
有时,他会带其他女孩子一同和我们吃饭,女孩子几乎都是本地人,大多学历不高。席间她们总是低头吃菜,含笑作答,并不多说什么话,只是充当一个听众而已。我觉得更像一位旁观者,有时神情十分奇怪,不知在想什么?
北方男人告诉我们:这些女孩子脑子很简单,甚至连取悦男人都不懂。
我觉得就这两点就已经说明她们不简单了。这是个商品经济发达的社会,社会中最主要的角色就是买卖双方,可能在一种情况下你是买方,但另一种情况下就又成为了卖方。每个人都不断重复演变自己的角色。她们显然也是如此。在此一情况下,她们是卖方。据我所知,很多小姐身后都会有自己的情人。这种关系如此复杂。
他问我们钓鱼有什么意思?
我说:“放松一下而已。”
他又说:“男人最好的放松对象是女人。”他说话时,总是把眼睛瞪得溜圆,脖子上的筋一跳一跳的。
小闵说:“我从小就喜欢钓鱼。我家里就有一个鱼塘,小时候一直钓鱼,下河摸鱼,摸螺丝,很开心的。”
他说:“这里尽是些猫鱼,可能猫都不要吃,猫现在改吃猫粮了。”
小闵说:“也有大的,看运气了。”
当酒喝得差不多时,我们彼此散会,各回各的天地,他又拥上那个女孩子,一路小歌,一脚高一脚低回到自己的营地。
自从那天听北方男人谈论了一下这个小柳,我们小闵都不约而同开始注意她了。我感觉她果然有点不寻常。我脑子里一直在想:一个大学生,为何要做这行?
她披着长发,走过我身边,见我在看她,她也不害羞,浅浅一笑,我发觉今天她的左脸颊有些发肿,脖子上有被咬的淤痕。我想北方男人昨晚一定没有放过她。但她今天还是一副笑脸,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她站在桥边梳头,我趁机问她:“听说你是个大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