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不怕,娘在这里——”毓秀的语气有点急促,带着几分不舍和心疼,看向赵顺义的眼神恨不能将他生生凌迟。
成功抢到了孩子的赵顺义,一脸得意地看着毓秀,神情高傲。“哼,臭女人,敢跟我斗!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毓秀恨恨地瞪着赵顺义,再看向她怀中的宝儿的时候,目光却瞬间变得慈爱无比。“赵顺义,求你把孩子还给我。”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就只有孩子了。她已经不再奢望嫁人,只求一个人回到乡下,将宝儿抚养长大。
“还给你?哼,想得美!”赵顺义怎么可能将巩固家族地位的棋子再还回去?他又不是傻子!
“赵顺义!你不要欺人太甚!”毓秀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无比,其间夹杂着浓浓的愤恨。
“臭女人!你给我闭嘴!”赵顺义抱紧了孩子,不顾宝儿哭得撕心裂肺,紧紧地抱着她,唯恐自己一个不小心被毓秀把宝儿抢回去。看着毓秀秀气好看的脸庞,想起几年前两人在一起的日子,他的眼底忽然间蒙上了一层浓浓的欲色。
“毓秀。”赵顺义忽然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神情,却更加高高在上,“念在你为我生了儿子的份上,我就勉强那你为妾好了。只要你安心跟着我,将来吃香的喝辣的,享尽荣华富贵如何?”
妾?毓秀心里面顿时五味陈杂。当年的海誓山盟言犹在耳,非卿不娶的誓言却已经变成了笑话。她凄楚一笑,笑容带着绝望和悲愤。“赵顺义,当年我就曾经说过,永不为妾。你应该没有忘记吧。如今,我只要你把孩子还给我,我发誓,我会立即从你面前消失,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生活里,好不好?你享你的荣华富贵,我过我的贫困生活,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各不相干!”
被人拒绝,赵顺义顿觉脸上无光,面子有些挂不住。“贱人!竟敢敬酒不吃吃罚酒!”他都已经许她妾位了,她还想要怎样?既然给脸不要脸,那就别怪他无情无义了!
他转而看向周围一直在看热闹的许虎和林淮山,又看了看一侧好整以暇的凤倾等人,情绪激昂愤慨,就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你们可都看到了,不是我赵某人始乱终弃,而是这个女人给脸不要脸,不过一个山野村姑,居然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妄想我赵家当家主母的位置!”
林淮山皮笑肉不笑地打着哈哈,“赵兄说得极是,都是这个女人不识好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哈哈,简直是太好笑了!”
许虎自然也要适时地表态,“不过一个村姑而已,哪里配得上咱们赫赫有名的赵大公子啊!纳她为妾已经算看得起她了,这还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如此不识好歹的女子,玩玩也就罢了,怎配得到赵兄的真心相待。”
这二人话是这么说,心里面却不是这么想的。赵、林、许三家也算是一方大户,三大家族呈三足鼎立的局面,彼此有合作,也有竞争。所以说,他们两个人,并不希望赵顺义把孩子带回去。当然是赵家越乱,对他们就越有利了。
那三个青楼女子见赵顺义等人并不待见毓秀这个凭空出现的人,不由得在一边落井下石,尤其是那个被毓秀一脚踹倒的女人,说出来的话更是恶毒无比。
“几位公子说得真是对极了,就她一个乡下来的乡巴佬,居然也想嫁给赵公子,啧啧,也不好好照照镜子,掂量掂量自己到底几斤几两。要我说啊,她还是赶紧滚回去找棵歪脖树吊死算了,省得活着在这里丢人现眼。”那女人掩着嘴,笑得不怀好意。
另一个女人紧跟着接上话茬,“就是就是,不就是生了一个孩子么,就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了?生孩子,谁不会啊?只要几位公子愿意,我保证生得比她多比她好!对吗,许公子——”她说完,竟是一脸娇羞地往许虎怀中钻过去。
许虎笑眯眯地拥住女人,眼底却是冰冷的流光。
剩下的一个女人也不甘示弱,急忙攀住林淮山的手臂,精明的三角眼鄙夷地看着毓秀,“快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赶紧去死吧。对了,死的时候,一定要走远一点,免得脏了咱们的眼。”
“……”
几个女人一人一句,说出来的话越来越不堪入耳,毓秀淡漠地听着,眼底无悲无喜。曾经的心动早已经消失殆尽,曾经的懵懂也已经随风逝去,留给她的只剩岁月的沧桑和人情的冷漠。
听着别人的谩骂羞辱,毓秀慢慢攥起拳头。如果不是孩子在赵顺义手里,她一定要冲上去,撕烂这些个女人的嘴!
那三个女人还在不停地谩骂,倒是煞有些看不下去了,腾地一下子就站起身来,想要上前为毓秀讨一个公道。
凤倾看也没看煞,只是背对着他挥了挥手,阻止他上前。倒不是她没有同情心,而是还不到他们出手的时候。
果然,就在紧紧依偎着赵顺义的那个女人,一脸怨毒地将手伸向赵顺义怀中的宝儿的时候,毓秀似乎是再也受不了那三个女人的聒噪,猛地冲上前。
毓秀一脚踢在那个女人的肚子上,又在女人惊恐的尖叫声里,转而同时揪住另外两个幸灾乐祸的女人的头发,将她们的脑袋狠狠地撞在一起。然后一拉一扯一推,很快,三个人便跌在一起,衣衫凌乱,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这一切似乎都不过发生在一瞬间,谁也没有想到毓秀到了这个时候,居然会忽然撒泼。更没想到的是,她的速度居然这么快,快得甚至连许虎和林淮山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男人她或许打不过,但是对付几个青楼女子,却绰绰有余。毕竟来自乡下,又不是那种娇滴滴的千金小姐,打架她还是在行的。毓秀对着跌倒在一起的三个女人好一阵拳打脚踢,直打得她们鼻青脸肿满地找牙,这才气呼呼地停了下来。
“老娘再不济,也是良家女子,也比你们出来卖的高贵不知多少倍!”毓秀双手叉腰,愤愤地说着,因为太过气愤,又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运动,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