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种淡淡的钝痛,花桃夭干脆单手举起一旁的酒坛,仰头猛灌了好多。透明的液体顺着下巴流到脖颈间,打湿了胸前的衣襟,却丝毫不见狼狈,反而多了几分别样的性感妖魅,整个人也越发魅惑起来。
有了酒的洗涤,花桃夭一双桃花眸好似沁了水,越发黑亮。越是想醉,大脑就越是清醒。他心底渐渐地染上悲凉,原来可以醉一场,都是莫大的奢侈。
身后有轻缓的脚步声响起,伴随着一股浓浓的脂粉香气。花桃夭未回头,眼底却一瞬间冷凝成冰。
“殿下。”紫衣女子衣衫半裸,轻启朱唇,软语娇声,秋水盈盈的眸子柔情缱绻地望着面前男子高大修长的背影,眼底是满满的爱慕,“喝酒伤身,属下特意为您做了参汤,您多少喝一些吧。”
花桃夭凝眉,面色淡漠且疏离。他背负双手,缓缓地转过身去,眼底陡然间杀意迸射。衣袖一挥,隔空钳制住对方的脖子,厉声问道:“谁准你穿成这样的!”
女子呼吸困难,却仍旧极力稳住身体,只含水的眼眸楚楚可怜地望着眼前如天神一般的男子,断断续续说道:“殿下饶我!”
花桃夭丝毫不为之动容,只不断加重手下的力道。目光落在女子手中托盘上的参汤,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残忍至极的笑容。他蓦地收回手,修长的手端起那碗参汤,动作优雅地轻嗅了嗅。
“这参汤是你准备的?”花桃夭语气平静,不辨喜怒。
女子眼中闪过一抹欣喜,不胜娇羞地仰头含情脉脉地望过去。“正是。属下见殿下日夜操劳,担心您身体会垮掉,所以特意熬制了这碗参汤,希望殿下喜欢。”
“是么……你有心了。”花桃夭不置可否,只是微垂的眼眸里流转着令人心悸却贪恋的波光。
“能为殿下做事,是属下的荣幸。”女子粉面含春,不胜娇羞,看着花桃夭的目光渐渐迷离。能与这样的男子相伴左右,即便只做一夜露水夫妻,也算死而无憾了。
花桃夭却并不看她,只是薄唇勾起残忍的笑。他忽然出手捏住女子的下巴,将整碗参汤强行灌了进去。女子被迫仰着头,呜咽着,挣扎着,却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对方的钳制。
一碗参汤见了底,花桃夭随手将女子丢到一边,任她踉跄倒地,自始至终看都没有再看一眼。他从衣袖里取出一方锦帕,动作优雅至极地擦了擦手,然后将锦帕如丢抹布一般丢到一边。
不过这一会儿的功夫,参汤内的药性发作,本就穿得极少的女子,耐不住体内的躁动,开始在自己的身上上下其手搔首弄姿。她一边难耐地扭动着身体,一边痴痴地试图靠近花桃夭,红唇里更是吐出娇媚的低吟。
“殿下,属下难受——”
花桃夭眼底闪过厌恶和不耐,身形微转,避开了女子的碰触,只沉声喝道:“来人!”
当即有一名黑衣人无声地出现。“殿下!”
花桃夭目光重新落于窗外,望着外面洋洋洒洒的飘雪,声音明明平淡,让人听来却是冷冽如冰。“将这个女人丢入红帐,犒赏三军。”
“是!”黑衣人不敢有任何异议,当即扛起紫衣女子,瞬间消失在寝宫之内。远远地,似乎还能听到那女子凄厉的叫喊声。
花桃夭微微闭目,将外界的一切隔绝,唯有心中的一方天地,痛且甜蜜。
皓月国,阳春三月,尚有几分春寒料峭。
百花宫内,却已经一片春意盎然。各色蔷薇花开遍百花宫各个角落。身着不同颜色的年轻女弟子不时穿梭于花间,风华正茂,颜色正好。
蔷薇花丛里,一方铺着白狐皮的软榻之上,一名身着火红色长裙的年轻女子正闭目小憩。那人黛眉如画,琼鼻如玉,薄唇微微抿着,不点而朱。她脸部的线条柔和恰到好处,增一分则嫌多,减一分则嫌少。
水眸未睁,已然绝色。
一阵风拂过,伴随着阵阵蔷薇花香萦绕于鼻端,女子纤长的眼睫轻颤了颤,须臾,微闭的双眸终是缓缓睁开。一刹那间,堪比日月清华。
“绿荷。”女子慵懒地翻个身,红唇微启,吐出旖旎略带沙哑的语调,好似风吹过竹林,沙沙作响,却出奇得好听。
身边立即有绿衣婢女上前,盈盈一拜。“宫主,您有何吩咐?”
那红衣女子正是百花宫宫主百里无艳。
百里无艳从软榻上起身,半撑着身体,胸前的衣襟随着她的动作略微松散了几许,露出精致的蝴蝶骨。她伸手捋了捋胸前的发丝,问道:“那女人最近如何了?”
绿荷恭敬地回道:“只剩最后十天的药浴了,等十天过后,傀儡即可炼制成功。”
“嗯,不错。”百里无艳说着,轻抚发丝的动作微顿,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又道,“将水盈给本宫带来。”
“是。”绿荷得了命令,当即转身离去。
没过一会儿,一身白衣的水盈便被人带了上来。
见到百里无艳,水盈黑眸充满恨意。“贱人!”
话未落,脸上便挨了绿荷两个耳光。鲜红的巴掌印,在水盈细嫩白皙的脸颊上可谓触目惊心。“宫主面前竟敢口出讳言,该死!”
水盈被打得头脑发昏,奈何武功尽废,也只能敢怒不敢言。她手捂着脸颊,愤愤地瞪着百里无艳。想不到,自己被困北斗七星阵那么多年,本以为再相见便是这个贱人的死期,竟不想,十多年后,自己仍旧不是她的对手!这叫她如何不恨!
百里无艳长睫轻垂,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涂了丹蔻的指甲,末了,潋滟的红唇对着左手指甲轻轻地吹了吹。“本宫怎么觉得你这双眼睛有些碍眼呢?”
将水盈从金夏国皇宫带回来已经有几个月了,一直懒得搭理她。正好今日无聊,索性就陪她玩一玩好了。百里无艳如此想着,嘴角的笑容更是魅惑人心。
绿荷会意,当即对着身边的女弟子吩咐道:“将这女人的双眼挖去!”
“不!你们敢!贱人!不许碰我!我可是你们的宫主!啊——”水盈吓得花容失色,身体禁不住剧烈颤抖着。但是,她的辱骂挣扎只是让自己遭受更多的折磨。原本一下可以解决掉的事情,偏偏被分割成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