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女士听罢杏眼瞪大,刚想反驳,薄情又关心地开口了:“您生病了?很难受吗?”
墨女士顿时心里舒坦:“十多年的老毛病了,就有时候会头痛些,记性不太好,也没什么大问题。”
“十多年?”薄情蹙眉,“这么严重,怎么还没治好?”
墨景熙叹气:“十六年了,医生说是心里病,找不出症状。”
“您还记得最初发病的时候吗?”
“十六年前的事情了,我不跟你说记性不太好吗?十月的事情我什么也记不清了。”
十六年前的十月份?薄情觉得耳熟,想想自己这副身体的生日不就在十六年前的十月吗?
薄情刚冒出这个想法,自己都差点被自己逗笑,这联想真是够了。墨女士帝都的高门贵妇,自己一个下堂妻的孩子……想想怎么不搭。
墨景熙这时突然握住了薄情的手:“阿情,你相信有缘分吗?阿姨一见到你,就打心里喜欢你,甚至还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连防都不想设,就好像我们是已经认识了很多年的好朋友似的。”
墨景熙是盯着薄情的脸说的,目光真诚,但是薄情却总有种感觉,墨女士熟悉的……是这张脸。
她心里莫名烦躁,脸上不显露半分,同样握住了墨女士的手,垂下眼帘轻轻道:
“是很有缘分呢,就好像是命运之中冥冥安排的那样。”
……
拍摄定妆照的那天,安翊开车送薄情。
路上薄情全程木着脸。
她觉得这个世界玄幻了。
薄情那套房子是真的大,分给安翊一间卧室绰绰有余,安翊更是只死宅,两人在这宽敞的公寓里也不算得是时常碰面。
在安翊搬进来的当天,薄情担忧的不是除了经纪人关系可以算是陌生人的安翊和自己同住一个屋檐,时常碰面会不会尴尬,而是——
他们这俩生活残障人士怎么办?!
薄情不喜欢请保姆,因为她不喜欢有别人踏足自己的私人空间,但是此时她认真地考虑了下这个想法。
毕竟她自己照顾自己已经够麻烦了,再带上个安翊,她可不想自己家每天搞得跟垃圾场一样。薄情有轻微洁癖,忍受不了。
用脚趾头想想,安翊这种公子哥儿是绝对不会做家务的!
始料未及的,薄情的脚趾头失算了。
在薄情提出请保姆的建议时,安翊的脸色明显地沉了下去:“你不用管我,我自己会搞定的。”
面对薄情怀疑的眼神,安翊告诉自己不能生气:“到时候你自己看。”
薄情抿了抿唇,决定讨论另个话题:“我这还有个要求。”
安翊心情不好:“什么要求?”
“在我家拜托你衣着整洁,就算是洗完澡拜托也穿穿好,浴袍什么的我会全部帮你准备好。”
安翊诧异地看向早已做好心理准备的薄情,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裂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拍拍薄情的肩,用种让人头皮发麻的眼神打量着薄情上下,在薄情小腹周围停顿了会儿,过来人的语气道:“哥知道。”
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