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真的就放弃的话还怎么办!这样就好了么!你真的,就像在这里结束么!十年前,你到底许了什么愿望!你为什么渴求着力量!连那种事情你都忘记了么!」
「……啊啊,我……」
十年前,还很小的龙乐咏便向『老师』许下了想要变强的这个愿望。为了守护中的东西,为了贯彻自己的正义,渴求着力量。
反观自己,现在到底在干什么?就想要放弃了么?别开玩笑了,自己不是为了现在在这里放弃而变强的。
「你脸颊上流下的是什么,乐咏」
经她一说,这才察觉到,不知何时龙乐咏眼边就流下了豆大的泪珠。
「是懊悔到想哭么,是不甘心么?那么就不要放弃!给我咬紧牙关!就算是受尽屈辱,就算是被浸在污泥里也不要在意,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永不放弃向前看!只有直到最后都不放弃,才能开拓你的道路!」
『老师』放开了攥着龙乐咏胸口的手。但是龙乐咏没有倒下去。稳稳地,用自己的双脚,伫立着。
「对不起,『老师』……看来,我是有些鼠目寸光了。我,会看着前方前进的哦。绝不动摇,再也不会放弃」
「就是这样,这就好了。魔乖术师什么的,真是可悲呢」
『老师』带着自嘲意味耸耸肩。
「我们行进的前方是无尽的黑暗。从古至今便没有荣耀可言。而且如果停滞不前,一切便在瞬间都结束了——不论是走下去还是回头,都是地狱。那么前进还是更好。毕竟,你还省去了转身回头的功夫」
『老师』用分不清是不是在开玩笑一样的口气说着,表情略微缓和了。
「乐咏,我说过的吧?我的愿望就是你能获得幸福。如果你想要回去的话,我也不会介意死亡,快,将我打倒吧」
但是,龙乐咏还是摇摇头。
「做不到」
「你啊,到这种时候还说这种话……」
「不,『老师』。我为了贯彻自己而变强了,为了贯彻正义才想要回去。但是在这里杀了『老师』什么的,违背了我的正义。所以,那种事,我不干」
明确地说了。对,这并不是什么难说的话。就算是回去的手段只有这个,龙乐咏也不会将『老师』杀死。毕竟,在这里将『老师』杀死的话,龙乐咏回去的理由也消失了。
「但是,你又要怎么回去呢?」
「这个……只能寻找别的办法了。直到最后都不放弃,才能开拓自己的道路,对吧?」
龙乐咏模仿着『老师』刚刚的语气。听到这个,『老师』有一瞬间浮现了笑容,但是马上恢复了常态。
「是么……既然你这样坚信的话,那就这样贯彻到底吧」
正是这样。所以龙乐咏一刻也不容耽搁要尽早回去。但是方法,现在还是没找到。
「……乐咏。虽然重复说了很多遍,我为了你的话,这条命也可以轻易搭上哦。所以你也不要顾忌了,我完全没关系的」
「但是……」
「那么,就让我看看证据吧」
说着,『老师』在龙乐咏面前做出了惊人的动作。她举起右手,将锐利的之剑插入了自己的胸膛。
「什么!」
「咕」
『老师』用自己的手贯穿了自己的胸膛。渐渐地,血从胸口的伤口中流出。而『老师』也从口中吐出鲜血,像是跪坐一样双膝及地。
「『老师』,你干什么!」
「……我的性命虽然没什么太大的价值,就交给你了吧。你就这样回去就好了」
「『老师』!为什么要这么乱来!?」
『老师』露出非常痛苦的表情,但嘴角还是强挤出一个微笑。
「乐咏,你作为魔乖术师还太嫩了。所以,你才会尝到败果吧。所以我希望你变成能够踏过我的尸体向前进的、冷酷无情的人——但是,看来我的想法好像错了」
咳嗽混着血液,『老师』继续说。
「你的天真,还有过于正派的正义感和道德观,这些都是魔乖术师所不需要的东西。但是,如果拿掉这些东西的话,你将不再是你吧。如果变成那样的话,也就等于我所爱的弟子已经死了。所以,你会这样活下去的吧,就算天真也没关系,就算被敌人欺骗多少次都无所谓。只有一点,不要让自己的信念被扭曲,仅仅这一点就是我的愿望了」
「『老师』,已经够了,已经足够了啊。快点治疗——!?」
「……不,不用了,没有那个必要」
『老师』,将自己的手放在胸口上,然后就这样将自己穿着的礼服撕开。被血染红了的『老师』的胸口展现出来,这是幼小的少女稍微有些鼓胀的胸部。
「做什么!」
虽然过于吃惊,但是龙乐咏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老师』。因为她的胸口的创伤,开始慢慢恢复了。
「果然是这样么,可恨的『伪』。身为那家伙所创造出来的人偶的我,连破坏这个世界都做不到么」
『老师』咬紧牙关,她胸口上的伤已经完全愈合。不,就连自己撕破的衣服也在渐渐修复。
「就连摧毁心脏也不行么。『伪』的米海尔?德?罗贝鲁特?达?费迪瓦尔****。果然还是具备足够参加魔宴的实力呢」
这样说这个的『老师』的眼神中,已经有了放弃的想法。
「但是『伪』啊,你也不要小看了我——被称为『最强』的我哦。虽然说是假冒的,但是如果无法拯救自己的弟子的话,这可是有损为师之名的!」
『老师』喊叫着,两手张开伫立着。慢慢闭上眼睛,开始深吸一口气集中精力。
「『老师』?」
龙乐咏感觉到老师小小的身体周围,已经开始涌动着魔力。看来『老师』是准备发动什么非常强力的魔乖咒。这个应该是,龙乐咏至今为止都没有见过的,超强水平的魔乖咒吧。
「本来的话,我是不能使用这个技能的。但是,如果是在这个世界中的话,我或许能够成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