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瑜傻傻的看着韩氏,若非场合不对,萧明瑜绝对会哇的一声哭出来,扑在韩氏的怀里。就算没哭出来,萧明瑜的眼中也有了泪意。
韩氏替萧明瑜擦掉眼泪,“傻孩子,做出这个样子是成心让我难过吗?没瞧见,那么多人都盯着我们,你若是再哭,可就成了笑柄,让人觉着晦气。谁不定别人还会找我们的麻烦。”
“我不哭。”萧明瑜急忙擦干眼泪,“女儿很愧疚,也很感动。娘真好。果然是我的亲娘。”
“什么胡说,不是你的亲娘,那是谁的亲娘。”
萧明瑜很不好意思的笑笑,“娘说的对,都是女儿糊涂。”
萧明瑜心情放松下来,这一刻,似乎任何困难都不再是问题,都会有被解决的一天。
众人酒酣耳热之际,韩氏悄声离去。韩老太太朝韩氏看了眼,微蹙眉头,心下有些担忧,本想派人跟上,最后却叹息一声,罢了,何必去干涉。
韩氏出了大殿,被冷风一吹,脑子瞬间清醒过来。韩氏微微一笑,朝一位管事太监走去,“我要见皇上,你让人通报一声。”
那管事太监本想斥责一声,“你谁啊?”不过话到嘴边,急忙咽下。这位韩夫人,宫里都传遍了,说什么的都有。更何况之前皇帝的对韩夫人格外不同的态度,也让宫里的人知道,这位,可不能惹。
管事太监躬身说道,“韩夫人请这边走,奴才这就让人去通报。”
韩氏跟着管事太监来到议政殿门外,管事太监同总管太监耳语了几句,然后就退下。韩氏上前,拿出玉佩在总管太监的眼前晃了一眼,说道,“我要见皇上,还请通报。”
总管太监极为客气的说道,“韩夫人稍候,奴才这就去请示皇上。”
总管太监急匆匆的进了大殿,很快又从里面出来,“韩夫人请进。皇上就在里面等着。”
韩氏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紧张的情绪,脚下一跨,走进了大殿。大殿门被关上,屋里的光线显得昏暗。韩氏四下看了看,并没有看到景福帝。哼了一声,朝隔壁的暖阁行去。景福帝就在这里面,面前摆了厚厚一摞奏折。
韩氏走上前,恭敬请安,“民妇参见皇上。”
景福帝目光冷冷的盯着韩氏,“朕没想到你会主动来见朕,真是让朕惊喜,又让朕忍不住猜测你主动来见朕的目的。”
韩氏淡然一笑,“皇上说的没错,民妇来见皇上,的确氏有目的的。”
景福帝冷笑一声,“韩悦,你可恨朕?”
韩氏瞬间迷茫,不过转眼又恢复了清明,“曾经恨过。恨你的绝情,恨你的冷酷,更恨你数次破坏我的姻缘,致使我不得不嫁到萧家去。”
“这么说来,你嫁给萧茂杨,也是颇有怨气的。”景福帝听到这番话,反而高兴起来,“既然有怨言,当初你为何不答应朕进宫。只要你肯进宫,你想要什么,朕都可以给你。就是立你我的孩子为太子,朕也能做到。可是你为什么要拒绝。”
“我为什么不能拒绝。”韩氏冷冷一笑,“让我进宫为妃,侍奉别的女人,在别的女人面前立规矩,同那些人斗的你死我活,每每看到你去别的女人屋里就痛不欲生。难道这样的生活,就是我该要的吗?周申,你害我如此,你凭什么来质问我。”
景福帝起身,慢慢走向韩氏。韩氏没有退缩,冷漠的看着景福帝。景福帝靠近韩氏,轻叹一声,“多少年了,朕有多少年没听到有人称呼朕的姓名。只有你,只会是你,才会这么称呼朕。久违了。”
韩氏冷笑,“皇上这是要同民妇叙旧吗?”
“朕是想同你叙旧,就怕你不答应。”景福帝轻声一笑,“你可知道,听到你亲口说你恨我,我心里是多么的满足。原来不是朕一个人在耿耿于怀,你也不能逃脱。如此,朕就满足了。悦儿,我们是注定的一对,进宫来吧,陪在朕的身边,给朕生一个小孩。你的儿女,朕都会当做自己的子女来看待,给他们封爵,给他们尊荣。好不好。”
韩氏大笑出声,满脸嘲讽之色,“你疯了吗?让我进宫?当年我都没进宫,今日更不会进宫。”
景福帝突然变脸,恶狠狠的盯着韩氏,“所以你是打算忤逆朕吗?你是打算嫁给刘长卿吗?萧茂杨有什么好,刘长卿有什么好,你为什么肯嫁给他们,就是不肯陪在朕的身边。你说啊!”景福帝疯狂的摇晃着韩氏的肩膀,恨不得将这个女人吞噬入腹。
韩氏一直冷眼看着,即便身体很难受,她的目光依旧是那么冷漠。“你疯够了吗?”
一句话,让疯狂的景福帝冷静了下来,呵呵一笑,“你认为朕是在发疯?韩悦,你莫要仗着朕对你的纵容,就在朕面前放肆。”
韩氏讥讽一笑,“纵容?若是皇上果真纵容我,又何必破坏我的姻缘,若是皇上当真纵容我,又何必让人戏耍萧茂杨。若是皇上真的纵容我,又何必让人来挑衅我。皇上的纵容,我消受不起,还是请皇上收回去吧。”
景福帝很暴躁,心里头积蓄了几十年的怒火,这一刻恨不得全部爆发出来,“你知道不知道,当年朕得知你竟然嫁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朕恨不得冲到萧家去,将萧茂杨宰了。不过朕忍住了,既然你想嫁,那朕就成全你。朕等了你这么多年,盼了你这么多年,只希望有一日你能回心转意,能够想到朕的好,重新回到朕的身边。你回到京城的几年,朕一直克制着没去找你,就是希望你能自己想明白,能够主动回到朕的身边。可是你再次让朕失望,你竟然要嫁给刘长卿。韩悦,朕对你很失望。朕的耐心是有限的,你不要挑战朕的底线。”
韩氏低头一笑,笑自己的蠢,更是要笑景福帝的痴。“萧茂杨再不堪,我也是他的妻。刘长卿再不好,我同样也是他的妻。他会待我如珠如宝,我同他生下的孩子,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这一切,周申你给得了吗?你让我进宫,进宫做什么?做你的妃子,看似风光无限,等到哪天你大行,新皇即位,等待我的就是一杯毒酒。周申,我本已经忘了过去的事情,也忘了对你的恨,但是现在你所做所说,只会让我重新恨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