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是吞下了眼泪,他推开我,继续往前走。我往下看,最低层有很多人,准确的说是男人。现在我所在的地方是第四层楼。我可以看到大门口的白光,而旁边就是楼梯。我横了横心,反正横也是死竖也是死。飞快的跑下楼,此时觉得被充满的滚烫的热血,有种视死如归的感觉,绕过楼梯,推开还没反应过来的嫖客,小白脸。冲向大门。
在我准备做再次的冲刺的时候,突然在人群中看到了正倚在门口的兰老板。我跌倒在地。我斗不过他吗?现在,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还能参加武试的紫蔷薇了,也不是那个可以躲在紫雅哥哥怀里撒娇的花樱语了。我现在只是一个,无能的废人。连乞丐也不会同情的人了。
这次我没有哭,因为我觉得心里已经被卡住了。我冷冷的看着面前这双鞋,闭上了眼睛。随他把我从地上拎起,随吵闹的声音灌进我的耳朵。这一切,都无所谓了。不关我的事了。
摸到胸口的时候发现少了样东西,心彻底死了。碰到他的时候手咯到了一个硬物,动了动,我心里有点好受。然后再想的时候,再在自己心里寻找遗迹的时候,难过再次侵袭。我发现我的耳环不在耳朵上了。
不该没的都没了,不该来的都来了。还要我怎么办?
难道我真的是祸害是妖孽么?难道是我害死的紫雅哥哥的么?
还不如死了算了,对,不如死了,一了百了。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去追的了,至于紫流熙,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我永远也追不到他,所以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那些爱我的人,他们不会知道不会得到我死去的消息,所以他们还会认为我可能还在这世上的某个角落安安静静的活着。真的是没有牵挂了。
“死了好了。”
死了好了。
死了,好了。
“我要你像狗一般的活着,这世上的罪,你还没尝透呢!”
我笑了,无谓的笑着。这又有什么?我会死的,你们谁也挡不住我。
他把我扔到浴缸里,我平躺在里面,把头也没进了里面。黑糊糊的水,真脏。一只手揪住我的头发把拉出水面,我看着他,生气的面孔。然后他又把我按进水里,又拉出来。同样的一副面孔。只是越来越生气。这样反复无数次,他叫人把我的头拉出水面,像他一样,揪住我的头发。他又从外面拿来了一根绳子,就着一根铁棍绑住我的脖子。我使了使劲,想沉下去,或是勒死自己。
可是都无用。我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我听到生气时才会发出的喘息声,随后一盆热水倒在了我脸上。我还听到了女孩子惊恐的叫声,还有啪啪的扇耳光的声音。
我睁开眼,看到他手上的盆子跌在地上,听到它撞击在地上的声音。
“我会死掉的,真的,我会去死的。”对于我如此绝望的声音,他没有半点同情,倒是越来越生气。他问旁边的人:“已经泡了多久了?”
“两个时辰。”
“好,你,按照计划,去把水牢打开。”他说完,那个黝黑的男人就离开了。他踢对着铁柱子踢了一脚,我的脑袋被震了一下。
我笑着看他,他救起我的头发,用刀子割断绳子。把我从浴缸里拖了出来。我依旧是一副坚决寻死的样子,不抵抗。
真的越来越想紫雅哥哥了,想马上就见到他。
被拖进阴冷的地下室,我看到了他说的水牢。肮脏的水,里面还有什么东西在游动。我开始有点害怕。他想把我关到里面去吗?
“怕吗?”他冷笑着问我。我不做声。然后他命人把我脱光扔进去。我暗暗咬住了嘴唇,这一下去我就会被淹死的。没关系,多喝几口水,然后被呛死。
我先是看到了一位老哥直径走了下去,然后水面被激起水花,可能有上万条鱼吧!
他再走上来的时候,将近裤子以下的衣物全都不见了。我绝望过去,这水一点都不深。他们不是按照兰老板说的那样把我扔下去,而是抬着我,把我全身都浸没到水里。还有一个人负责托住我的头。
我只觉得,它们在吃我。下去的时候,全身每一个地方都被鱼群包围住了,只有有时候头会被抬出水面。他还是怕我死掉啊!如果我死了他买我的钱不就白花了不是吗?他是见有利可图,想拿我当摇钱树。不过还真可惜,我这个样子送人当人情人都不要。
大概浸了一个多钟头,他们把我从里面捞了出来,然后又扔进黑糊糊的水里。最后折腾够了才把我洗干净运回床上。
已经是晚上了,他们逼着我把饭吃了。或者可以说是强塞进我肚子里的。我现在肚子特别的不舒服。
兰老板进到了被子里,我没有闻到他身上那股特有的香气,于是冷笑着问:“怎么突然转性不用香水了啊!”
“当然用了。”之后他就没接话。我脊梁骨突然像冰一样的冷。慌张的从床上爬起来,打开用来烧熏香的坛子,一股浓烟冲了出来,我凑进了使劲闻。
没味?怎么没味?丢开坛子,我又踉跄的跪到兰老板平时放香水的箱子面前,打开,再打开,闻。再闻。兰老板从后面夺过我手中的香水,担心的问我:“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我苦笑笑,说没什么,然后爬到床上,抱腿蹲坐在床沿上。兰老板陪我一起坐着。无论他问我什么,我都闭口不开。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很憔悴。或者可以说跟死了没什么两样。
对啊,这又能怎么样?没了味觉,你看我都熬过来了,又能怎么样?现在又没了嗅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吗?又能怎么样?反正我快要死的人了,我是个快要死的人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没必要伤心,对,没必要伤心。这只是雪上加点霜。没什么大不了的。从现在开始我连那些恶心的东西都闻不到了,不用捂鼻子都闻不到了。不是很好么。
兰老板把我抱住,我推开他,疲倦的说:“我睡觉了。”他没多说什么,只是看我的眼神很担心。我缩回了被子里,一遍一遍的对自己说没关系,说了一个晚上,失眠了一个晚上。
摸着手上的那条链子,很高兴它还在,现在我也只有它了。但很疑惑他们是怎么弄断铁链的,他们又干吗拿走的我紫水晶,他们根本就驾御不了它,为什么还拿走。
但如果要是铁链没断,那个和枢怪怪一伙的,当初替我绑上银线的那个人就能够就着那跟线找到我吧!但是现在,想必他们也无能为力。可能他们早就放弃寻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