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就怨不得我了!”盖聂思量良久,暗中咬了咬牙,今日要取这一册书,看来不免与刑猛一战,手腕一翻,长剑映日而出,越霓藏在树后一直留意,就见这剑身在日光下,果然是只有一道淡淡光影,若不细看,实难发觉,这照日无影看来并非虚言,心里也是微微一颤,有些替刑猛捏了一把冷汗!
“好一柄利剑!”刑猛见盖聂长剑出手,脸上也是一惊,此人这柄剑,显见得乃是世间罕有之物,可旋即便露出意思讥讽来道:“剑是好剑,可这人却不是好人,我今日就来领教领教你这剑圣招数!”
“你自己寻死,莫要怨我!”盖聂被刑猛这几句说的脸面通红,一代剑圣同一个小姑娘为难,这话莫说传到江湖中,就是自己此刻都有些惭愧不已,可刑猛已然出手,自己也不能坐以待毙,长剑一震,连一丝破风之声都未带起,迎着刑猛便是一剑刺出!
“多日不见刑前辈,他这内力似乎又精进了!”张良闪眼出去,只看得两招,脸上神色便有些惊讶,他与刑猛也是交过手的,多少知道刑猛根底,可今日刑猛,招数虽还与往日相同,可这内力却是大为不同,掌力吞吐之际,颇有些藏锋隐势的意思,比之当日与自己过招,着实老辣不少!
“盖聂若是全力相攻,这位刑猛只怕抵挡不住!”优旃看着这两人一进一退,周旋往复,也是看的有些心旌神摇,他此前从未见过刑猛本事,今日一见,便觉察出此人一身本事,比之自己只怕还要强上几分,其中刚猛霸道之处,天下只怕无人能及!可盖聂既有剑圣之名,这一身剑法早已到了出神入化境界,就算没有手中这把神兵利器,刑猛也有些力不能支,如今这剑在盖聂手中挥舞起来,不闻剑风,不见剑影,剑势所在,全凭死死盯住盖聂手腕趋势,稍有疏忽,便失了剑势所在,况且盖聂剑法胜在一个快字,此刻招式愈来愈快,连手腕趋势都有些瞧不及,更不用说盖聂一身本事并非都在剑上,这拳掌功夫也是世间一流高手境界,刑猛既要盯住盖聂手腕,又要防备他拳脚招式,多少有些顾不过来!
“好厉害的剑法!”张良手中拿着方才拾起的那根枯枝,时不时回头瞧一眼盖聂,顺势便将那枯枝挥动几下,也是一脸赞叹之意,可也看出盖聂剑法虽利,却无伤人之心,至少此刻还是向着刑猛知难而退,只可惜他与刑猛相交甚少,不知此人性情,愈是这般不可为之事,此人偏要试试深浅,便如当年刑天一般,只是凭着胸中一股气性行事!
“青妹,你将你那剑法说几招与我!”赵青此刻看的有些入神,不知不觉间半个脑袋都偏了出去,忽听张良在自己耳边说了一声,连忙回头,几乎跟张良撞个对脸,两人脸上不禁都是一红,再看张良将那枯枝递给自己,不禁脸上作难道:“这怎么演给你看?我将那招数说给你听罢!”说话间便伏在张良耳旁,将自己所学那剑法其中诀窍,大致路数,给张良说了一个大致,好在她这路剑法,重在其意,不在其形,张良又是极为聪明通透之人,虽是听了一个大概,心中已然对赵青剑法十知二三,手中枯枝也轻轻比划几下,便瞑目细思!
“刑猛,你若再不知进退,休怪我手下无情了!”盖聂同刑猛堪堪百余招,自己始终忍着杀招,可刑猛却似乎越战越勇,几次稍稍剑锋偏转,被刑猛看出其中破绽,几乎落败,若是再这般斗下去,自己当真不知被此人要纠缠多久?况且这百余招,盖聂也已觉察出来刑猛内力之强,远在自己之上,只得怒喝一声,手中剑法陡变,刑猛也是出其不意,只觉盖聂剑法猛的一快,一个应变不及,但觉臂膀上一阵凉意,眼光一扫,衣衫下渗出血迹,这才觉察出几分疼痛来。
“进退?刑猛只知道有进,不知有退!”刑猛臂膀上血迹渗出,虽有几分惊惧,却也激起他心中一点豪气来,手上招式也跟着一变,疾风骤雨一般向着盖聂而来,掌力之强,带起一阵灰土,让一旁观战的许负跟她父亲,都连连后退,盖聂见刑猛这等搏命之举,知道今日若不使出杀手来,再难击退此人,突的冷哼一声,向后退出三尺,等到刑猛再度扑上,手中长剑轻轻一颤,就两人之间幻出一道流光来,在空中一转一折,径取刑猛前胸!
“刑前辈退后!”张良在这树后瞑目静思,可这耳中将两人招数听的清清楚楚,越霓早已看出盖聂这一剑正是取的刑猛招数转圜,内力稍瞬即逝之际,就如当日张良也是用这一招险胜刑猛一般,只不过盖聂长剑之利,非是当日张良双掌可比!刑猛就算不被这一剑洞穿胸腹,只怕一条臂膀也就此不保,正要出声示警,就听张良一声疾喝,人影早已从树后翻出,手中枯枝一抖,直取盖聂!
“你怎地在这里?”刑猛盖聂两人激斗之余,都未留意到这树后有人,等到张良闪出,两人都是一惊,盖聂也是应变极快,听着声音便知是张良到了,情知此人出手,自己绝难从这小姑娘手上拿到那本书册,原本刺向刑猛的那一道流光,忽的又是一折,竟然是直奔许负而来!
“你不觉到有些迟了么!”盖聂这一下剑势转的极快,可身形还未等随着剑势发动,耳边又是一声传来,跟着便听利器破空之声已到背后,无可奈何之间回剑格挡,脸上顿时一愣,原本以为张良手中也是一柄利剑,哪知却不过是一根树枝!就在他这一愣神间,张良手中树枝招数突变,毫不逊于自己手中这柄莫邪利器,倒似这枯枝才是世间利器一般,一瞬间点、戳、批、刺绵绵而至,竟然也是一路极为犀利的剑法,大惊之下连忙挺剑抵挡,却那里还能挡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