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子如今好大的名头!”唐天机见了张良早已大笑起身,迎了过来道:“南北江湖之中无不知张公子身手了得,比之当年博浪飞椎之时,还要名闻天下!”
赵青越霓见了唐天机娄敬二人,早已有些惊讶,见他如此夸赞张良,都是一脸喜色,越霓更是奔到娄敬身前,十分恭敬道:“多日不见老师,看着气色比分别之际好多了!”
“那是自然!”娄敬着实比当日分别之际白胖了几分,眯着眼睛呵呵笑道:“巴蜀之地,本就是养人的水土,我在那里整日便是吃了睡,睡了吃,这气色岂能不好?”说话间打量一番缓缓走了过来的张良道:“不似你这位良哥,如今乃是中原江湖鼎鼎大名之辈,尤其下手狠辣,天下知名!”
“娄先生此话何意?”早在唐天机娄敬开口夸赞之际,张良已知其中有些异样,如今听娄敬如此说,脸上轻轻一笑道:“难不成如今中原江湖上有甚么风声么?”
“岂止是甚么风声!”唐天机过来上下打量一番张良道:“而今江湖之中,谁人不知张公子一战格毙朱无忌,再战诛杀韩众,远赴草原部落,将东胡两部之主毙于掌下,威风的紧哪!”
两个姑娘正在高兴之际,忽然听唐天机如此说,都是有些诧异,越霓便忍不住道:“这是谁在胡说八道?朱无忌乃是死在韩众手下,韩众乃是死在那黑衣高手手中,那东胡乌顿,慕容两位部主,乃是被桐圭公子设计所杀,怎地都算在良哥头上?”
“你们说这几人都是别人所杀,可有见证么?”娄敬摇了摇头道:“而今中原江湖已然都传遍了,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们说不是,却又拿不出证据来,江湖众人如何信服?况且当日钱塘虎林山一战,张公子以一敌三,力退当世三大高手,乃是江湖中人所共知,除了张公子之外,还有谁能有这般本事,能杀了这几个人?”
“是就是,咱们怕甚?”赵青面带不屑,嗤了一声道:“朱无忌,韩众两人,本就是伤在良哥手中,只不过被别人打死而已,东胡两部之主,说起来也是自己没弄明白事情根源,便来寻良哥晦气,被人分而击之,先后杀死,咱们就算认了,又能如何?难道还怕了他们么?”
“怕自是不怕!”唐天机看着赵青冷笑道:“不过朱无忌乃是楚地武人领袖,多少楚地英豪,都唯朱无忌马首是瞻,如今传言张公子将他杀了,楚地那些豪客,自然是将这一笔帐算在张公子头上,至于韩众,乃是方士之流,几有仙人之称,而今也死在张公子手上,你当那些炼丹打汞之辈,能如此轻易放过张公子么?至于东胡那两位部主……”
“难道东胡武人也放不过良哥,还要来中原寻仇么?”越霓听的心里一惊,知道唐天机这几句话另有含义,连忙道:“不过据我所知,东胡那些学武之人,大都是中原汉子,算起来该当不是良哥对手罢?”
“你们难道不知东胡那两位部主的功夫,乃是从中原学去的么?”娄敬眼光一动,扫了一眼越霓,低着头看着自己那棋盘道:“你们杀了旁人得意弟子,难道那做师父的,能跟你们善罢甘休么?”
“这么说来,这传话江湖之人,是想让楚地英豪跟那东胡两位部主的师父,跟我为敌了?”张良这才接了一句,心中已是明白过来燕不惊何以要当路示警,看来要寻自己的江湖武人,不在少数!
“张公子见的明白!”唐天机剑娄敬眼光落在棋盘之上,手上一弹,一粒棋子飞出,恰好将娄敬几枚棋子封死,这才脸上轻轻一笑道:“那两位高人,自从传了这两个徒弟之外,从未涉足江湖半步,如今且不论楚地英豪要如何跟公子为难,只这两个人,便有些棘手!”
“两个甚么高人?我怎地从未听过?”赵青脸上一动,连忙追问道:“他们既然能有高人之称,难道不分辨是非么?人家说是良哥杀的,他们也信?”
娄敬见自己那几枚棋子被封死,脸上不免露出几分遗憾之意,手里捻着一枚棋子,思量半晌,不知该落在何处,微微沉吟道:“这两个怪物,乃是当年魏国人,说起来手上功夫着实了得,人称大梁双隐,魏国当年还在之际,便绝足不出江湖,后来魏国被灭,更是有传言这两人已死,江湖中也渐渐便无人在提起他们,可从现如今这风声来看,这两人该当还在世上!”
“两位何以在此,不知国尉大人身在何处?”张良脸上轻轻一动,却是岔开话头道:“他书信召我们前来,何以自己却不在这里?”
“他离去多时了!”娄敬抬头看了一眼张良道:“就连我们,都是他书信召来的!”赵青这下倒是有些奇怪,看着两人道:“师父找两位来作甚?我怎不知道他跟你们还有几分情熟?”
“国尉大人跟我们并不相熟!”唐天机呵呵一笑道:“不过国尉大人曾执掌大风府,对咱们来历自然是了如指掌,我起先也不知他何以找我,直到来了才知,他乃是有些悬而未决之事,要我替他踅摸一二!”
“唐宗主有甚替国尉大人踅摸的?”越霓也是有些不解,据她所想,尉僚无所不通,无所不知,何以要旁人来帮他?况且唐天机无论武功心智,都在尉僚之下,岂不是有些匪夷所思?娄敬看着越霓眼中疑惑闪烁,已知她心中所想,呵呵一笑道:“丫头,你莫小看唐宗主,他如今武功虽是没甚长进,可潜心钻研那常蛇毒理,如今也算是有些小成了!”
“看来国尉大人找唐宗主来,该当是为了那细腰散同九毒生克丹罢?”张良脸上轻轻一动道:“那国尉大人去了那里?难道两位也不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