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慧芬带着红军医生来到马头人的官寨。门口的守卫家丁看见她,招呼到:“赵队长,您好,您来啦,快请。”
赵慧芬并不理会家丁的寒喧,带着红军医生往官寨里边走,家丁却拦住红军医生。
“这位是我们部队的医生,是我请来给马头人瞧伤的。”
家丁放行,两人走进官寨,走进院子,管家走了过来:“红军队长,您来啦,这下好了,您管一管赤卫队那帮穷小子。”他觉得话有些不妥,只好换一个说法,“您管一管赤卫队那些好汉们吧。看他们把马头人打成什么样了,这像话吗?马头人可是头人呀。”
赵慧芬他们却没有理管家,直接走进马头人的家,马头人躺在床上呻吟着,只见他的大小太太们围在他身边,边哭边说着什么,见赵慧芬进来,哭声更大了。
“红军同志,你要给我们老爷做主呀,我们老爷可是好人,不是恶霸,我们老爷还给红军送过粮食呀。”最小的姨太太拉住赵慧芬说。
其他太太们也哭起来。
“哭,哭过屁,客人来了也不知道待客,要你们这帮婆娘有什么用。”马头人吼了起来。
太太们不开腔,都下去了,只有能说会道的最小的姨太太还不肯走,她看了看赵慧芬,又看了看马头人。
“你也下去。”马头人吩咐着。
“是!”最小的姨太太说了一声,退下去。
“不知是红军首长驾到,有失远迎,对不住了。”马头人撑起身对赵慧芬说。
“我可不是红军首长,我只是一名战士,当然,我是红军工作队的队长。我是特地来看看马头人的,还带来了我们的部队医生,不知马头人愿不愿意让我们的医生瞧瞧。”她特意把我们的说得很重。
“我死不了,你们红军少来做好人了,你们让赤卫队的人整我,把我绑在寨子晒坝的柱子上用皮鞭抽,让我在寨子里的颜面扫尽。我对你们红军还是可以的了,我还给你们送粮食,还按照你们的政策开仓放粮,把土地分给老百姓种,可是你们却这样对我。”说完,他咳嗽起来。
“马头人,你先别激动。小张,你给马头人看看伤。”赵慧芬依然很冷静地吩咐着。
“好的。”红军医生走到马头人的床前,准备给马头人瞧伤。
“用不着你们看,我们自己有释比。”马头人虽然嘴里这么说,但还是让红军医生给看伤。
“你们有本事去绵池县城抓大恶霸地主呀,去龙山寨抓朱头人呀,去CD和朱头人的妹夫干一场呀,欺负我这个小头人,算什么。”马头人愤然地说。
医生给他检查完,“没事,皮外伤,躺几天,好好调养下就行了。”
“皮外伤,你说得那么轻巧,那姜保和尔玛吉雄就像疯了一样,他们的劲用得够大了,******。”马头人骂起来,他差点就说出:“早晚老子要收拾那几个王八蛋。”不过,红军在这里,他怎么敢说呢?
“马头人,这件事真不是我们红军支使赤卫队员这样做的,我们有我们的民族政策,对于同情支持我们红军,不与红军做对的少数民族上层人士,我们一贯是以团结为主。不过,我们也不能伤害少数民族中贫苦兄弟的感情,更不能打击他们的革命积极性。”
“你什么意思?”马头人问。
“马头人,你问我,我到想问你,为什么姜保和尔玛吉雄他们会这样仇恨你,为什么全寨子里的百姓看到你挨打也不阻止,到是我这个外人来阻止他们继续打鞭打你。”
“我怎么知道,反正从你们红军来了以后,这帮穷小子就反了天。”
“马头人,你做的事情我都已经了解过,你和尔玛家以及姜保家的图恩怨我也很清楚,你过去在寨子里欺压盘剥穷苦百姓,这事我们也很清楚,尔玛依娜的父亲是怎么失去土地,成为你的奴隶?想必你没有忘记吧。尔玛依娜的父亲为你办差,最后连命都送了,他到死都不知道,他的头人欺骗了他,让他被当成走私军火的商人处死。”
“杀死他的不是我,是朱头人妹夫的手下。”
“难道你就没有责任?还有,姜保的妻子荞花是怎么死的?你真的就没有对她做过什么手脚?你用你的良心好好想想。”
“这,这荞花?”
“她真是是引路鬼引到山崖上的么?”
“你。”马头人气得说不出话来,他想叫一声,让手下来将这个女红军抓起来,但又不敢。
“马头人,过去的事情我们不说了,包括你们各寨子头人之间为了争地盘,争水源而进行械斗死伤多少无辜羌民,这,你难道没有责任?”
“这又不是我要打,人家要打我,我不打怎么办?你们红军不也整天和****打仗吗?”
“当然,这是历史造成的。我们也不再纠缠过去。马头人,你做的事情我们都记着的,你送给我们红军粮食我们很感谢你。但是,马头人,你同时又派人给当时驻守雁门关的国民党部队送了粮食,是不。”
“胡说,造谣,这是没有的事,我马头人向天神发誓。”马头人激动起来。
“别激动,马头人,我们是不会说无根据的话的,还有,你的一个手下到青坡寨子给那里的头人送信,让他暗中注意红军。对了,那人还到了郑团长的窗下,想干什么呢?偷东西?我们红军官兵一至,郑团长那儿可没有什么金银财宝呀。”
“你怎么知道?”马头人脱口而出,话说出来,他却后悔得想打自己的嘴巴,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我想,马头人可能在当时是不断确定红军能不能在雁门关打大胜仗,所以,想给自己留条后路吧。现在马头人应该清醒了,也知道怎么给自己留后路了吧。”
“这?”马头人觉得自己背后一阵阵发冷,他没有想到赵慧芬对他的事情了如指掌。
“希望马头人认清形势,不要和国民党一起,与我们红军做对,要不然,老帐新帐一起算。小张,弄好了吗?好了,我们就走。”
“好了,赵队长。”红军医生为马头人包扎好伤口,又开了副药方给他们。“马头人,这是消炎药,一定按时吃。过几天我来换药。”
说完,他背起药箱。叫了一声“赵队长。”
“马头人,告辞,后会有期,希望好自为之。”赵队长站起来带着红军医生走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