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日后的中午,长长的走廊,左边第一间病房内,一个人在床上呼呼大睡,好不自在。
“我不是说了嘛!我遇见鬼了。”安九四下瞄了几眼,低着头小心的跟六尺男子说道,很是隐秘,又是一种自傲,你看你连鬼都没见过,我可是打过鬼的诶,想到这里,安九不禁一笑。
那同事白了他一眼,他是奉命来调查佳和大厦的案子,案子受到了高级领导的关注,虽然不曾外言,但很是重视。因此他才被派来调查,作为一个破案高手,他是很不信邪的,现在一听安九的话语,却是更加不信。无奈摇摇头,继续走向前去。
“诶诶诶,你要信我啊,我可是有证据的,我的负伤就是……诶……sky在休息,你不要打扰他。”安九一急,扯起了嗓子。
那男子名叫李斯文,一听安九这话,更是无奈,只好敲了敲门,见无人回应,直接推门而进。安九瞥了他一眼:还斯文呢,简直流氓一个……
sky微微半躺着,手上打着个点滴,见他们进来,做势咳了咳几声。还没待sky说话,那安九抢前了一步向sky道:“是他一直嚷嚷着要来的,我也没办法……”见那sky做噤声状,只好无奈退了回去。
李斯文一看,走上半步,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和录音笔,静静地等待sky的回答。sky半眯着眼说道:“想必安九也跟你说过了事情的情况,我就不再重复了,你问他就好。”之前sky还未进病房时,早已将事情的大概告诉了安九,此是后面的一些具体细节没有告诉他,毕竟主谋没有抓到,知道的人多了反而不好。告诉安九的都是些官方话语,开始,经过,结果……怎么好像写小学作文一样,想到这么一幕,却是冷汗一出,最恨写作文了……
“可是安警官说的话,我有几处不懂之处。想再问问施警官,求证一下,这也是我的工作,不便之处,还请体谅。”李斯文微微一笑,手上的笔已经落在本子上,只等sky回答。
sky静静的看着李斯文,许久,反问道:“李警官是什么时候来这里工作的?”
李斯文一愣,答道:“之前在海外培训过,一年半前回来工作!”答起话来也是不卑不亢,底子很足。
“不知道,有没有听闻过三年前驱魔飞虎队的案子!”sky依然继续问道。
李斯文眼芒一闪,略做沉思道:“略有耳闻!不过不太清楚!”
sky一听,微微躺下,闭上眼睛,安稳的休息中,安九一见低语道:“他受伤重,医生说过要好好休养,你就不打扰他了,最多我再说一遍详细的!”李斯文轻点了一下头,看了看床上的sky,走了出去。
门慢慢的掩上了,sky闭上的双眼,突然晃起了一幕幕的场景,一个个熟悉又似不熟悉的面孔浮现在心头,或哀嚎,或无奈,或恐惧……当日队员的身影涌上了眼睛,慢慢的流下,但很快就没了,却慢慢的睡下了。去抚平一种深刻而又无奈的痛……
而在门掩上的另一边,安九默默的扭动着把手,眼神一动,带着笑脸迎了上去。李斯文淡淡的说了一句:“走吧!”
香港大学的一间教室内,老师在上面滔滔不绝的讲起课来。坐在微后面的男生黯然无意的翻着一本历史书,不禁一怔,扭头看了看眼前的少女王思珍,笑脸相迎道:“美女,怎么啦?”
王思珍略低头,不禁用手撂了一下丝滑的头发,指着那书中的一点说道:“我对于这里不太懂,你可不可以教一下我!”
复生用手微撑脸部,认真的看着王思珍,那明眸善睐如星光一闪一闪,惹得那王思珍羞道:“你就不能正经一点吗?我在问你问题呢?”复生欣然看了看那疑问处,看了一遍竟也三下五除二的说出答案,思珍愣愣的看了一会,忙点头称是。
复生心头一痒,向思珍低问道:“最近怎么没见那暴力女来,她怎么了嘛?”自从离开佳和大厦后,他这几天都没见过那暴力女,心生疑问,怕出了什么事!
思珍一听,担忧道:“她跟学校请了个假,说是去赚钱去了,可是又不跟人家说去哪了,真是可恶,而且你不要暴力女暴力女的叫嘛,珊珊是个好女孩!”原本那嘟着的嘴略显对于马尾少女的不满时,片刻却呵斥起复生来了,让人看不懂!
复生翻了一下白眼,内心呵呵:暴力女就是暴力女,不过一想她那身手,应该无事,却摇摇了摇头趴在桌子上假寐起来。
午后,觉得那下午无课,开着车嘟嘟的开往医院去了。sky正百般无聊的看着一份杂志,突然觉得腹中饥饿,看了看桌上的手机,本想打个电话给安九,却听见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心中一喜有得吃了,轻咳一声:“进来!”
复生转开把手,提着一大袋的东西走了进来。进门的刹那,二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片刻却散了开来,只因床上的sky不禁目光微移,有些慌道:“你来了啊……”
复生瞪了他一眼,将提的东西放到傍边的桌前,很耐心的取出饭盒,打开,递给了sky,sky一愣,接过饭盒,呆了一伙,才动起手来,慢慢的吃起来,内心无言。
复生坐在一傍,将手机拿了出来,无聊的按来按去,却不理会sky一点,自顾玩自个的。
sky无言的吃完饭,将饭盒放到一傍,看着眼前的小伙子,内心却不知说些什么,脱口而出道:“是安九那家伙告诉你,我在这里的吧!”
复生轻点了头,但目光一直盯着手机。
sky哑然,内心却颇复杂,不知如何开口。“大概情况我都知道,你不用向我解释什么,毕竟那是你的责任,我当然不希望你出事,所以你自己要小心点!”复生顿了顿,放下手机,直视着sky,坚定而缓缓的说道:“有关任何马小玲、况天佑的事,都是属于我的事,因为他们是我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那明眸闪着一股劲,一种坚定的劲,深深让sky折服,他默言,久违的对话,却让他如此感慨,但有一点sky他可以确认的是,他们一定经历过太多,太多……他知道,现在这个面前人小鬼大的小伙子已经认同了他。要是说五年前的认识,只是因为马小玲贪财……为了生计当的教官,自己莽撞无脑的来到waitingbar,却发生了那么多事,让自己感慨。现在他的心不知所想,他不知是感激,还是感慨,上天让自己遇见了这么一群有血性的人,或者不是人……
复生稚气未脱的脸上透露着那坚定的锋芒一般,突然话锋一转,看着sky,嘴咧开一笑:“现在给我好好养伤,话说要不要请个保姆过来帮你,我上课,没那么多空!”
sky却是一愣,笑道:“就你这样,上课,我觉得你是去大学泡妞吧,走走走,懒得看见你!”
复生一听这话,反驳道:“赫钦斯说过:大学不在训练人力,而在培育“人之独立性”大学教育在知识以外,更应重视德性的问题。所以啊,德性是很重要的,可是情商更加重要啊,所以我这是去培养小家伙们的情商。”复生点了点头,挥手自兹去。结果刚到门口,就见那门打了开,安九一进门喊道:“吃饭了!”
二人一呆,笑了笑。复生说道:“你看说来就来,我回去了!”说完,直接走了出去。那安九一愣,将东西放在桌上,狐疑的看着sky,sky却是摇了摇头,笑了笑。
佳和大厦附近,一只野狗呜啦啦的抖着鼻子,嗅啊嗅,好像在找什么,它突然一顿,眼睛里有些胆怯,头微微动着,最后还是轻吠了一声,匆忙逃开了。往里看,原本那生机的大厦此时却显得那么冷清破落,一股死气沉沉。一根根警戒线在那里横起,将大厦围了住,防止生人进了去。原本的玻璃大门贴着封条,如此情景,让人心惊,也让人惊疑,更少人来这里了!天气有些灰蒙蒙的,好像要下起了雨来,偌大的街道,人们依然或说或笑,只是比平时少了些人。
在郊外,一层灰蒙蒙的雾狠狠地压在地面上,远处的那些绿影却是黯淡了些,可也透露出一股迷蒙的美。在往前走去,空旷的路旁伫立着一棵棵矮树,像卫士一样守卫着。再往里走,景象却是有些突兀,还是什么,也说不清,只见那一列列的墓碑伫立在那里,如生前一般屹立不倒。他们是革命的先驱者,是人民的守卫者,是社会的安定人,用生命和鲜血保卫了太多,在这里他们将长眠。
雨开始唧唧的落下,不是很大,也不是很密。一把把黑色的伞交织成一片,在那里人们肃然起敬,哀鸣声此起彼伏,在哀悼,在哭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