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文瀚真拿这个爱哭的季湘云没办法,也不知道她真哭还是假哭,反正自己惹不起她,没办法他只好要求季湘云私下可以叫他小魔怪。
这下季湘云可就开心了,每天都小魔怪地叫个不停,岑文瀚恨得牙痒痒,但他又舍不得收拾这丫头,路上岑文瀚看到农家养的猪后他忽然心中一动,这次季湘云在岑文瀚的嘴中变成了“香猪”了,季湘云老大不乐意,但只要她叫岑文瀚小魔怪她就不得不当香猪。
两人在江湖上花天酒地两个月就把何秀才给他们的四百两银子花个精光,这天二人在路上摸个饿瘪的肚子正在发愁,这时季湘云眼前一亮就冲到一个老者的身前兴奋地说着什么,不久她向岑文瀚招了招手,岑文瀚不自觉地走到她们身前,季湘云拉着老者的手说道:“这就是岑三。”然后她指着老者说道:“这是我爹。”
季谷主上下打量了岑文瀚一番后抱拳道:“多谢少侠救小女一命。”
“谷主言重了,在下只是尽了江湖人该尽之力。”岑文瀚这时感觉客套话还很重要,这时他看见季湘云的爹是个身材高大的花白头发老者,估计在江湖上低调行事,所以身上所穿也是百姓所穿的布衣,一眼看起来就像是个赶车的老头。
“听说岑少侠一人就灭了凿齿门四个高手?”季谷主显然不太相信他女儿的话。
“在下也只是对当地的地形熟悉,所以能够避开他们的攻击。”
季谷主点了点头,岑文瀚回答很得体让他感觉这年青人很有修养,“而今我们幽然谷跟凿齿门梁子结大了,我们谷里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今日我暂且谢过岑少侠救小女之恩,改日我谷定会有重谢,我们在此别过,后会有期。”
岑文瀚还真没料到这位谷主说走就走,但他知道幽然谷也一定日子不好过,连女的都要被人追杀,“既然这样在下也在此别过。”
两人寒暄完后季湘云跑到岑文瀚跟前塞了一包东西给他后就跟着季谷主走了,岑文瀚看着她的背影有点失落地挥了挥手转身走了。
季湘云塞了几十两银子跟一张手帕给岑文瀚,他把手帕贴身藏好后前去廖文修跟他约定的地方会面。
不久岑文瀚见到了廖文修,廖文修见岑文瀚衣着光鲜地出现在他面前还真有点吃惊,“岑三这段时间是不是跟什么姑娘厮混去了?”
岑文瀚吃惊地看着廖文修问道:“先生怎么知道我跟一个姑娘在一起?”
“如果你这段时间只是一个人或者到什么烟花之地去鬼混,你现在一定是一个饿得半死的穷鬼,身上的衣服我估计早就当来吃掉了,但今日一见你容光焕发,精神抖擞就知道有个姑娘在照顾你小子。”廖文修说完扔了件东西给他转身就走了。
岑文瀚赶紧跟接住了廖文修给他的东西,打开一看原来是一把钢剑,“先生不想知道这个姑娘怎么样吗?”他还真想听下廖文修的建议,连手中的钢剑他都没太注意看一眼。
“不听了,男女之事就那么点,我懒和听你们的那些情话,肉麻!”廖文修是个老于世故之人。
不听也罢,岑文瀚想到自己驱兽之事到时候还真不好讲起,他也就不再多言了。他们不久到了徽州府。
在徽州城东门外不到三里地有个外长村,这里有个宋原的老者,以前是个庄稼汉出身,有数亩地一所草房,家里只有他一人住,他从小爱好栽花种果,后来见城里大户人家喜欢这些他就把原业弃了,专心做花果生意。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城中一个官宦子弟张季看上了宋原的地,他见这老汉的地依山傍水风景好不优美,与是他多次出面想把宋原的地买到手都未果,所以他找到了廖文修,这次廖文修带着岑文瀚到这里就是为此事。
二人到了宋原的草舍时,岑文瀚吃惊地看到这里后靠青山,左傍绿江,一片荷塘就在草舍的不远处反射着湖光,怪不得那个官宦子弟想谋夺这里。
宋原正在自家的院子里喝酒赏花,现在正是他最惬意的时候,身在花丛中,酒伴花香饮,神仙也比不过他现在的日子,这时廖文修却跑来敲门,宋原极不情愿地开门,“二位是……?”
“在下姓张,今日跟同伴路过此地见老丈的花种得娇艳,所以不禁来敲门赏花,讨扰了!”廖文修彬彬有礼的态度让宋原也不好推辞,他只好打开花圃让廖文修和岑文瀚二人进来。
忽然廖文修指着花圃里的几株牡丹惊道:“黄楼子、绿蝴蝶、西瓜穰、舞青猊、大红狮头。老丈真是高人呀!如此名贵之花也种有!”
俗话说知音难觅,宋原一听这个张先生是个懂行之人他立即来了兴趣,他带着廖文修二人在他这花圃中一边转悠一边眉飞色舞地跟廖文修谈论这圃中鲜花。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将黑,廖文修这才告辞宋原进城去了,宋原还意犹未尽地看着二人的背影挥手告别。
进得城里后廖文修扭头问岑文瀚道:“都丢了吗?”
“都丢了!”
原来廖文修此次去看花是引开宋原的视线,跟在他身后的岑文瀚乘机将烂根的毒药扔到了每棵花之下,只要宋原第二天浇花时那些毒药就会慢慢地渗入到土壤中让花圃中的花草都慢慢死掉,但花圃中的花草枯死的时间又很长,如果宋原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委定会想办法救他的花草,这个时候廖文修又会安排人去帮他抢救这些花草,但这些帮助都不会是免费的,最终宋原将会欠下一大笔的债务,最后那个官宦子弟张季就出面收债了。
二人住进店里后廖文修叫来了一坛酒,岑文瀚一看桌上的酒头都大了,他知道今日不被廖文修给灌醉了是收不了场的,“这几日鞍马劳顿也该早早休息了,今天这酒就免了吧!”
“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说到喝酒你就怕成这样,不行,今日不醉不休。”廖文修才不会放过岑文瀚。
岑文瀚苦着脸盯着桌上的酒杯,他一咬牙,“死就死!”端起酒杯就跟廖文修干上了。
一坛酒下肚后廖文修高兴地看着旁边没有半点醉意的岑文瀚,“小子,你的酒量大增了。”
这时岑文瀚才发现他们两人都把一坛酒喝下肚了,他现在也只是感觉有点点晕,廖文修扯开嗓子叫小二又上了两坛酒,岑文瀚看着酒坛差点给趴下了,“先生真要小弟醉倒才肯甘休吗?”
“你废话,以你现在的酒量还想在江湖上混,门都没有,我这都是为你好!”廖文修嘴里不停,手上的酒杯也不停。
“上次先生跟我讲秦二世而亡是因为内忧外患,但为什么汉朝天下就能够支撑几百年?”岑文瀚想让廖文修嘴不休息,自己也好休息一阵。
“秦乱了后有两个国家打了千年的仗,知道是哪两国吗?”
“不知道。”岑文瀚感觉这个廖文修是不是醉了。
“会下象棋吗?”廖文修得意地问道。
“会一点。”岑文瀚还是搞不懂廖文修说的。
“上面不是写着楚汉相争吗,下象棋的人下了千年不是也没分出输赢吗?”看来廖文修还没有醉。
“……你这是偷换概念!”岑文瀚为之气结。
廖文修得意地哈哈大笑,“那么你认为项羽为什么会败在他的手下败将刘邦手里?”
“项羽重义但只对自己人,刘邦重信对所有人。”岑文瀚随口就回答了一句。
“不错呀小子,看来你还真是个人才,来咱们多喝几杯。”廖文修一边表扬岑文瀚一边又开始灌他的酒。
“怎么说好了也要灌酒呀!”岑文瀚真是想哭。
“说好了大家开心,当然得喝几杯了!”廖文修有的是借口让岑文瀚喝酒。
“哎……”岑文瀚真心无语。
“刘邦当年为什么没有秦时那么多的内忧?”廖文修还不肯放过岑文瀚。
“他镇得住国内的那些藩王,只是白登之围让他感觉国家还没有能力对付匈奴。”岑文瀚的书也不是白看的。
“看嘛!我就知道你小子能行,三坛酒下肚了你还是清醒的。”廖文修这时举起了两个空酒坛,岑文瀚这时眼睛都瞪大了,他没想到自己今天喝了这么多。
“后来刘邦不得不用和亲这一手让国家暂时的安宁……”这时廖文修发现岑文瀚有点不对劲了,他摇了摇这小子,原来岑文瀚坐在凳子上就睡着了,“我这才讲到兴头上你就睡了,简直就是扫我的兴!”
三天后前去花圃打听消息的伙计回到说花圃里的情况一如既往,没有什么变化,这时廖文修看着岑文瀚说道:“你真的把药都下到土里了吗?”
“是呀!我按你的要求将药都丢到每棵树根下了!”岑文瀚相信自己的准头。
廖文修知道这小子不会骗自己的,他起身带着岑文瀚来到了宋原的花圃,只见这里的花草跟前几天来时一样,全都盛开着,没有一丝的败像,就在这个时候从他们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果然是你动的手脚。”
听到这声音廖文修如触电般地转身,岑文瀚也好奇地打量说话那人,这是一个英俊的年青后生,一身的白色长衫,鞋都是白色的,头上戴的白玉头饰也是白色的,手中的剑也是白色的剑套,这时廖文修说道:“没想到这里也能见到叶少坤叶少侠。”他故意将这人的名字说全是让岑文瀚知道此人主谁,岑文瀚今日算是见到了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叶少坤了。
“我到这里来时就发现你们在宋老丈花圃的土里下的药,我就知道你毒书生一定在这里作怪,想不到今日让你遇上我了!”叶少坤的语气简直就是寒冰。
现在岑文瀚知道廖文修绰号是毒书生了,他正想问什么的时候廖文修忽然说了一声“跑”他人就不见影了,叶少坤没想到廖文修话都没说完就跑了,他拔剑就向廖文修追去,岑文瀚此时也许是想试探一下这位叶少侠的功夫多深吧,他也拔剑向叶少坤刺了去。
叶少坤真没想到廖文修的跟班敢用剑向他刺来,他回身就用剑迎了上来,两人这个时候都没想到对方的功夫这么了得,岑文瀚的功夫最讲究实用,每招就向叶少坤的要害攻去,而叶少坤的剑法则多了些韵味,岑文瀚此时根本就不知道叶少坤每剑的用意,二人在吃惊中对了几剑后岑文瀚知道廖文修早跑远了,他忽然纵身跳上叶少坤的马纵马狂奔而去。
叶少坤吃惊地看着纵马绝尘而去的岑文瀚回头问道:“他骑走的是谁的马?”
“是少爷您的。”叶少坤的随从缩着头低声回答道,看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少爷的马这么听那个小子的使唤,要知道少爷的马他们骑都不走的。
叶少坤眼看着他的马消失在路的尽头,他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