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过谦了,太上圣人所酿之酒太上醉号称凡人一口可成就天仙之位,修道者一口可涨十载之功,可与师兄这酒一比,便如那云泥之别,怎可同日而语,不知师兄这酒可有名否。”冥河见夏天聊兴颇高,想想自已平日也是一个人,从未与人如此如那凡人一般放开诸般繁恼,抛开一切俗事,只为说说话,聊聊天。
“吾平日参禅悟道,倒是未想得好名,便随意叫了,名女儿红,倒是让道友见笑了。”这女儿红之名倒是并非夏天糊乱取,当时酿此酒时,青竹无聊便过来帮手,夏天便笑道“吾却知酒是越陈越香,此酒酿好,你便帮为师装好几坛,深埋于地下,留着日后再喝。若是你与青山结为道侣,吾便送你们一坛。呵呵,说到这里这酒名却是有了,此酒以后便叫女儿红吧。”
“女儿红?竹儿多谢老师关爱。老师处处为弟子着想,竹儿也不知如何报得老师大恩。想当初若不是老师出手相救,说不得竹儿早死在了那妖豹子口下了。”青竹以为夏天此番酿这女儿红是为了助青丘山诸位弟子修行,想起这千百光阴下来,夏天看似一心向道,于外物毫不在意,可他于亲近之人的在乎,是个外人皆能看得出来。
“痴儿,吾等修道之人皆讲缘法,讲因果,当年你我相遇便是缘法,合该我为你们劳心劳力,正是你们的存在,我修这道才有意义,不然要这长生又有何用。若是哪天你们皆不在了,即便为师寻得那大道,那也不过是继续那亿万载的孤寂而已。”
“老师也寂寞吗,竹儿听说圣人元神寄托虚空,无量量劫不灭。若是圣也会寂寞,那岂不是太过可怜。”这一刻青竹看向夏天的眼神似是有了某些变化。
“可怜?你倒是真敢说。不过圣人,虽称圣,却也是人,皆是天地间生灵,终是逃不过天道束缚,未超脱一天,终究是寄生天道的蝼蚁,看似高高在上,不过是得的多,失亦多而已。”夏天也不知是为何今日把圣人如此辛秘道了出来。
“若是如此,竹儿宁愿如如今这般受老师庇护,也不要去做那圣人。”
听得青竹此言,夏天峰眉一挑,“此番言语莫要乱说,修行本是逆天而行,夺天地造化。受天地之力返筮严重,说不得平时一句笑谈,便被天道记住,失了这天大机缘。”这话说来夏天虽只是随意提了一嘴,可是训戒之意也是相当明显了。
“老师之意,竹儿明白,只是竹儿确实如此想法,想那人族凡夫俗子,寿数不过数十载,力不过微末,然生活却仍然精彩,却是索取得少,反而更能活得轻松,竹儿不愿求什么大道,只愿培在老师身边,培在师兄身边,就够了。”
“罢了,各人有各人的道,尔今日所言,日后莫要后悔。”夏天道心一动,日后又多了番计较。
“师兄差小竹往巫族寻后土师妹,莫非我所求亁坤鼎与后土师妹有关不成。”冥河见夏天聊着聊着既然开了小差,不过自己此番事关重大,也不得硬起头皮开口问道。再说前番阿修罗花便在后土处所得,若是此番亁坤鼎还与她有关,至此冥河心底隐隐觉着有些不妥,可仍他如何掐算,却是天机混沌一片。如今箭在弦上先借到亁坤鼎再说,只等自己借“造化生灵”成圣,余者皆废。
“呵呵,道友莫怪,平日呆在这青丘之地大门不出整日神游,一时不察便又出神了。至于道友所言乾坤鼎,前番确实暂时予后土师妹防身,未在青丘山。道友莫急,想来很快后土师妹便会到了。”夏天稍稍想了想。“乾坤鼎现如今吾予了后土师妹,至于师妹肯不肯借,吾却不好再喙言。”
“多谢圣人师兄实言相告,待后土娘娘来此,冥河自当相求,至于后土娘娘借与不借,冥河自当斟酌,不会麻烦圣人。”
“来了”就在此时夏天身边虚空一悸,后土携青竹步出虚空。
“师兄,何事如此着急,后土未来晚吧。哦,冥河道友也在。”
“冥河见过娘娘,前番冥河有事在身来去匆匆,未曾想这么快便又见面了。”冥河起身拱手见礼。
“冥河师兄向来一心潜修,少在洪荒走动,如今却频繁走出九幽血海,莫非师兄眼看洪荒风云将起也要出来凑番热闹不成。”后土微福算是回了礼,只是再见冥河老祖,心下不由一动便如此说道。
“娘娘言重了,冥河这点微末道行又怎敢与诸位圣人师兄争锋,再说冥河一心向道,只求有朝一日能证道混元。”冥河一听后土所言心下一惊,以为后土觉察到了什么,敢紧出言解释。
“好了,你们都坐吧。”夏天招乎冥河老祖与后土座下。
“师兄匆匆招后土来,莫非有甚吩咐。”后土坐下随便丢了个仙果入口,边吃边问道。
“此番叫师妹来此倒不是我有事,而是冥河师弟有事找我帮忙,此事还是让冥河道友自己说吧”
“此事说来却与上次巫族之行有关,前番吾因灵宝九幽白骨番沾染阴煞之气无法趋除,吾推算得九天息壤可除,便前往后土娘娘处询问九天息壤息信,后来蒙娘娘相助却求得阿修罗异花,此花果然如娘娘所言有效,只是最后一步需借乾坤鼎之力才行,这才厚颜来圣人处相求,不想夏天圣人言说乾坤鼎予了娘娘。如今这九幽白骨幡几成了吾的道障,欲不除去,只怕吾道便要止于此了,还请娘娘再次相助。”说完却是起身再次向后土拱手一拜。
“别别。。。”后土绣眉一皱,心下便觉得有些不妥,先是九天息壤,如今又是乾坤鼎,怕是冥河未说实话,就是后土再迟钝,心下也有了几分犹豫,不由看向夏天。见夏天微微点头,这才道:“道友太客气了,乾坤鼎本是夏天师兄所有,既然夏天师兄未有意见后土自然乐意相助道友。”
后土说完伸出如玉般白皙的右手,玉手微张,左手掐诀,一个迷你般四足小鼎便凭空出现在她的掌中,正是先天至宝乾坤鼎,只是此时万般威能尽敛,诸般神能不显,就如一普通小鼎。
冥河老祖见后土这般痛快便拿出乾坤鼎,眼中一亮,几缕精光一闪而逝。
“给。”
“此番恩情冥河自不敢忘,日后若有用到冥河之处,冥河定当竭尽全力即便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冥河老祖双手接过乾坤鼎,见后土几次三番相助,且如此痛快,又见一旁的夏天面无表情,好似有甚不满,为免节外生枝,只得如此说道。修道之人不可轻易许诺,一担说出口,天道有感自然便会记上因果,若是日后毁诺,天道自然不会放过,轻则因果缠身,重则劫数来时,便自然会让你应劫,做那天道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