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那位学长下床打开宿舍门的时候,门外除了走廊里暗暗的廊灯之外什么都没有。于是他大喊室友的名字,告诉他门外什么人都没有。”
“‘可能是恶作剧吧。’室友的声音在那位学长听来还带着一丝笑意,所以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可是当他关上门准备再次爬上床铺的时候,却看了一眼床下书桌上的小闹钟,夜光的时针和分针正在十二点的位置重叠。”
“那位学长开门的时候并不是什么十点多,而是正正好好十二点!他竟然因为午夜的敲门声而开了门!所有的男住宿生都不知道为那敲门声开门会发生什么事情,他们只不过下意识地不去做这件事情。”
“那位学长顿时觉得一阵头皮发麻,马上就要想和自己的室友大吵一顿。可是当学长回过头去看室友床铺的时候,看到的却是叠得整整齐齐的床铺!”
“到了这一刻,那位学长才想起来前几天室友曾经提起过,他已经决定每到女鬼敲门的日子,他就赶回家里去住。所以今天那位室友根本就不在宿舍里!刚才跟他说话的究竟是谁!”
“在我们学校,住宿生如果想要在校外住宿是需要提前进行申请的,而且父母那边也不一定会因为怕鬼这种理由同意孩子的任性。所以当时那位室友和那位学长提起外住的事情的时候,那位学长并没有当真。”
“而现在,那位学长能够做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床上。相比周围的任何一个空间,如今可能只有自己的床铺能够给学长少许的安全感。”
“然后,他就听到了高跟鞋踩地的声音……那声音并不是在外面的走廊上,而是出现在距离那位学长很近的地方,就在这个宿舍里!他刚才给那个敲门声开了门!现在那个敲门的女鬼走进来了!走进来了!”
“那声音一步步慢慢走着,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后就停在了那位学长的床铺边上!”
“然后呢?”气氛进入最紧张的时候,可是大家却看见路遥就这么停了下来,不再继续讲故事。
“然后?那位学长就晕了过去,故事就此结束。”路遥摊了摊手,无奈地说,“本来就是很可怕的事情,如果是我的话估计也会因为受不了而晕死过去。”
“这个故事我也听说过。”这也许是李建第一次没有和路遥唱反调,“但是我听到的故事和路遥的有些不一样,或者说还有后续。听说那位学长和家里有些不愉快,有没有什么钱在校外住房子,所以在那一夜过去之后,他虽然已经精神恍惚,但是却硬着头皮没有搬离宿舍。”
“于是,在一个月之后那位学长因为父母的拒绝而没有通过出校申请,只能颤颤惊惊地窝在自己的宿舍里。在上一次的遭遇之后,那位学长实在没有办法入睡。而他那位极为有先见之明的室友,则早早就在父母的帮助之下脱离了住宿身份。”
“但是奇怪的是,就算十二点已经到来,敲门声却并没有传来。一开始那位学长还有些庆幸,但是当高跟鞋的声音再次传来的时候他就知道,并不是没有敲门声,而是因为这一次对方完全没有敲门就直接进入了宿舍。”
“但是让那位学长在恐慌中还保持一丝希望的是,那不知道是不是鬼的东西并没有想要对他做些什么。学长只能通过高跟鞋的动静,感觉到对方竟然爬上了他室友的床铺,然后就没有了声响。”
“那位学长就这么将整个人埋在被窝里,不敢做出任何动作。因为他无法想象当自己从被窝里出来,然后看向对面床铺的时候,会不会有什么东西正直直地坐在那里,侧头盯着他。”
“那一夜之后的第二天,那位学长的精神就已经出了问题,所以在一系列的歇斯底里之后学校总算同意给他更换宿舍。”
“可是,让那位学长想不到的是,在接下来的月中之夜……原本他和新的室友聊了一段时间就已经放心地沉沉睡去,可是半夜的时候他就如同被某个声音唤醒一样,然后从床上坐了起来。”
“让那位学长有些觉得蹊跷的是,当他从床铺上坐起来的时候,他看到他室友们的床铺上竟然都有了动静。当学长硬着发麻地头皮看过去的时候,就看到其它的三张床上都有一个坐起来的身影。”
“‘怎么了?大半夜的全部都睡不着吗?’学长干巴巴地问了一句,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然后他才突然想起来,自己的新室友们都喜欢在床铺上面挂上帘子,都不约而同地非常重视个人隐私。而现在,他却能够看见对面床铺上的人影了?”
“一种莫名的恐惧感突然袭上那位学长的心头,就好有一个人拿着锤子拼命砸着他的脑袋。之后,那位学长才看清楚自己竟然不知道为什么回到了自己之前的宿舍里!”
“那么到了这个时候,其他三张床上坐着什么似乎已经不言而喻。”
“我们来做你的室友了……”路遥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最不禁吓的王真真身后,然后一边在她耳边吹着气,一边掐着嗓子说道。
“啊!!!”而王真真会被吓到,则显然也在路遥的意料之中。
“总之,故事的后续和路遥说的也差不多,就是那位学长在遇到那件事情之后就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却依旧躺在自己的旧宿舍床铺上。因为已经没有了被褥,他就这么在木板上躺了一个晚上。”
“之后那位学长就被鉴定为精神异常,虽然已经经过了很久的治疗,却依旧声称每到那个诡异的日子,就会有三个不存在的朋友坐在他的床边陪伴着他……”
“没想到你对这个故事这么了解。”路遥对此倒是有些奇怪。
而李建则只是耸了耸肩,然后说:“那位学长应该还算是我们家的远房亲戚,逢年过节的时候见过几次,据说家里因为他的病花了很多钱,现在已经好转许多了。”
“真的要将这些没有办法解释的东西都归纳为病吗?”林准突然开口,然后叹了口气说,“难道就没有任何人想过从源头解决这件事情?大家可以调查宿舍楼曾经的档案,从中也许能够找到可以解决这件事情的蛛丝马迹。而现在仅仅是强迫性的精神治疗,就打算用这种强制催眠一样的方法,让那位学长一直生活在催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