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楼玲珑阁内,司马芮和胭脂静静地坐着。“今天吹笛的那个人是谁?你认识?”司马芮突然懒洋洋的问。
司马芮是在那位素衣公子离开后才出现的,虽未见人,但却听到了笛声,又听到了最后的笑言。说实话,司马芮此时心里也非常好奇,对方到底是什么人,能吹出如此动听的韵律。
这首曲子司马芮从未听过,但又实在是真的很好听,清冽如泉,悠扬如云,流畅如风。虽未见人,但想来绝非俗人,否则,也不配如此悠扬的曲子。
胭脂摇了摇头,“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看其穿戴打扮,行为举止,绝非是寻常家的公子哥。但是,我也是第一次见这人,他的笛子吹的极好。曲子也很好听,虽从未听过,却十分的传神,悠扬。”
司马芮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一连几日,那名素衣公子每天都是胭脂跳舞的时候出现,但是那笛声却未再吹起。人也只是静静地坐着,不声不语,只是安静的欣赏,偶尔喝口茶,舞停了人便离开。
虽然如此,胭脂仍然是被他看的心如小鹿,他眼神并不凌冽,反而是很温和,很专注,没有杂念。就是简单地看着,胭脂却被看的心猿意马,好几次演出差点出错。
这一日,胭脂站在台上,忽然对着雅座上的素衣公子说道:“这位公子,可否能为小女子在吹奏一曲?胭脂愿意为公子舞一新曲。”
素衣公子一笑,轻轻的点了点头,“好啊。这几日在下正见胭脂姑娘的舞姿略显僵硬而不解。既然胭脂姑娘想舞新曲,在下就送姑娘一曲以解姑娘心头之结。”
胭脂听闻面色一红,心想,这人果然是各中高手,竟然可以看出自己这几日舞姿僵硬。听他言语,好像也知道自己有心病。可是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心里的苦,虽然司马芮天天待在玲珑阁,可是心却没在自己身上。
笛声突起,宛如天籁,胭脂忍不住翩翩起舞,只舞的那泪水纷飞,心头的郁闷也随着笛声痛痛快快的宣泄而出。
忽然,笛声戛然而止,胭脂一顿,便看见司马芮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素衣公子身边,正冷冷的看着吹笛的素衣公子,也不言语,只是看着。
素衣公子淡淡一笑,“胭脂姑娘,实在是抱歉,今日在下只能送你这半首曲子,改天再送你剩下的半首。”
胭脂站在台上,垂下了头,楼上的各色看客有些聪明的,早就悄悄地离开了。这个司马芮自然不是好惹的,虽不知这素衣公子是何方神圣,怕也不是好惹之辈,至于那些不知道的看客,也早就被春风楼的伙计轻轻的拉到一边了。
一时间,场上只剩下司马芮,素衣公子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的胭脂姑娘,现场的气氛极其的怪异。
素衣公子淡淡的看着司马锐,微微一笑,喝着杯中的茶水,轻轻的说道:“请您出来,还真是不容易。”
司马芮生的极其英俊,气质高贵,生在帝王家的他,纵然是游戏江湖多年,也自有一份隐隐的王者之气。剑眉鹰眼,鼻梁高挺,皮肤白皙,玉树临风,英俊又不失凌冽之势,难怪有很多女子为他痴迷。
司马芮剑眉轻挑,凭他的身手,虽然面前这位素衣公子是只身一人,可是他能感觉到附近一定有高手在暗中保护着。这素衣公子说话很是爽快,完全不加掩饰,倒是在司马芮心中多了几分好感。
司马芮并非傻-瓜,从第一次遇见这位素衣公子起,他便察觉,此人来看胭脂跳舞是有目的的。绝非只是单单的欣赏,仰慕胭脂的舞艺。况且这春风楼的人都知道胭脂被他三皇子包了,根本没人会傻到和自己来争。就算素衣公子不知道这事,但是连着几天的出现也该清楚了一些吧。
“不过为一烟花女子,这位兄弟也太兴师动众了吧。”司马芮懒洋洋的看着素衣公子,这几日,素衣公子皆穿素衣,却又不重复,让人看着真是白衣胜雪,卓尔不俗。
素衣公子依旧浅笑,看了看依旧站在远处台上的胭脂,又看了看司马芮,“胭脂姑娘乃是三皇子的人,我可不会夺人所爱,只是为了见到三皇子,却费了我好几天的时间。”
“你是何人?”司马芮轻声严厉的问,他不喜欢这种感觉,对方好像完全知道自己的底细,自己却不了解对方。
素衣公子不惧反笑,为司马芮倒了杯茶水,“来三皇子,这儿的茶水不错,喝一杯润润嗓子,又何必动气。不就是奇怪我是何方人士吗?你喝着茶,我告诉你便是了。”
司马锐呵呵一笑,“有趣,我司马芮难得碰到你这般有趣的人,好,我就一边喝茶,一边听你慢慢道来。”
素衣公子面带笑意,瞧着如沐浴春风,“这样才好嘛,大家以和为贵。”素衣公子端着茶杯,欣赏着茶叶在杯中起起伏伏,眼神清澈如水,语气也不急不慢。“在下姓风,名若羽,我想问一句,三皇子可愿意帮我个忙?”
司马芮神色恍惚,他看着面前的素衣公子,举手投足间有一份悠然自得,尤其是那长长睫毛下的眼睛,观之令人怦然心动。尽管自己阅尽天下美色,也不得不承认,幸好这风若羽是男人,否则自己一定爱上他……,“风若羽好名字,若雨成风,嗯……你说什么?”
“在下想要向三皇子讨一人,不知三皇子答不答应。”素衣公子风若羽看着司马芮,和声和气的说着。
“胭脂?”司马锐皱了皱眉,看着还傻傻站在台上的胭脂,又看了看风若羽问。
风若羽轻轻的摇了摇头,慢慢的将嘴唇贴近司马锐的耳边,“在下说过不会和三皇子殿下抢夺胭脂姑娘,我想要的人是,司……马……琪……。”
风若羽说完又重新坐好,可是司马芮差点被水呛到了喉咙。刚才风若羽在他耳边轻轻的言语,口中的热气弄得耳根痒痒的,心跳都乱了几拍。可是当他听到对方的最后一句话时,目光变得有些犀利,“你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