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夜凉初点头，走到青末身边，“身体好点了吗？”
他的手摸了摸她宫女式的发髻，还是从前那般柔顺。
青末低头，目光看着自己的小腹：“好点了，就是孩子还太小。”所以她都感觉不到，只有天天增大的腰围。
夜凉初低笑，果然青末还是个孩子，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带小孩子。
“他才三个月不到，当然小了。”夜凉初解释，“你可是要做母后的人了，怎么还独自一个人出来？朝尘染没给你派人？”
他的眼眸红色的，青末抬头，有些奇怪的看着他。
“怎么了？”夜凉初不自然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他脸上有脏东西？
青末一笑，看着夜凉初窘迫的样子不自觉的心情大好：“你怎么生的这么漂亮。”
听到是赞美的话，夜凉初有些不好意思：“你还不是一样好看，从前是，现在也是。”
青末蹙眉，口中重复着他的话：“从前是，现在也是？”
夜凉初望着她的绿色眼眸，像是透过她在看别人：“嗯。”
青末怀疑，她从前没有见过夜凉初，他们认识的时候，朝尘染还是战王，也不过就一年多点的时间，怎么就成了从前？
目光相对，她看着夜凉初的红色瞳孔，感觉整个人都陷入了那漩涡之中，久久不能自我。
夜凉初这是在透过她看谁？
“你的瞳孔为什么是红色的？”青末开口打破这段诡异的氛围。
“从前我都没问过，不过你这眼睛，我看的都入迷了。”
夜凉初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立刻挪开了他的目光：“入迷了？我有这么好看吗？”
怎么这么大意，夜凉初懊恼，竟然差点摄了青末的魄。
“是啊，你不知道你要迷倒多少女孩子吗？”青末天真的笑了笑，长得这么好看，让身为女人的自己情何以堪啊。
“那末儿是被我迷倒了？”
青末下意识点头，反应过来的她立即摇了摇头：“谁说的！我可是坚定的。”
虽然差点被你迷住了。
“末儿……”
“嗯？”
“你的孩子，最好不要要了。”夜凉初就是为了此事来的，母死子留，万一尘染或者青末重登神位，这孩子还没出生，那就是青末死，孩子留了。
“为什么？”青末开口。
夜凉初没有说话，他该怎么说呢？酝酿许久的话到了此刻，都显得毫无用武之地。
“这个孩子，就是生下来，也不一定健康。”他编了个借口，“而且，这个孩子不像别的孩子，十个月就瓜熟蒂落了。说不定要三年五载。”
“你骗我吧，怎么可能！”青末不信。人家的孩子都很正常，怎么到她这儿，成了三年五载生孩子，而且孩子还不健康了。
她接受不了，这是她辛辛苦苦保护的孩子，藏了近半个月的宝贝，怎么能流掉。
“末儿，我不会骗你。”夜凉初双手抓住青末的肩膀，一字一句的说道：“流掉吧，趁现在还早。”
“不可能，不可能。我的孩子怎么会这样呢，凉初，这也是你当初帮我保下来的孩子，你骗我对不对？”她哭了，怎么可以，好不容易有个孩子，却是个不正常的，她上辈子到底做错了什么。
“末儿，你清醒点。这个孩子要不得。”夜凉初不得不劝她流掉，这是天意。
天意难违！
“凉初，我求你，就当时让他在陪陪我。如果实在不行，我在流掉好不好，就再等等。”青末哀求。
夜凉初看着她的小腹，耳边她的请求像是一道道利剑。
末儿啊，末儿，你可曾想过自己，可曾想过我。
罢了罢了。
“算了，你好好安胎吧。”夜凉初妥协，直至现在，他才明白什么叫天意。
一切都没有回转的余地。
“谢谢，谢谢。”青末口中不断感谢。
夜凉初擦了擦她眼角的泪：“那你记得把我开的药吃了，这是给孩子调养的。”
一瓶药出现在他的手中，青末接过。
“这个孩子发育的慢，你现在近三个月，可是却只像是一个月不到，但是实际上有三个月。”夜凉初道：“这个孩子具体什么时候生……听天由命吧！”
或许，根本就生不出来。
“好，好，我只有这个孩子，我会好好吃药的。”青末抽噎着。
愿天劫善待你，他终究只是个旁观者。
“走吧，我带你回宫吧。”夜凉初拉着青末的手想要把她带回宫。
青末道：“不要，我不要回去。朝尘染那个混蛋已经和别人双宿双飞了，我才不要回去。”
回去干嘛，等自己被秀恩爱？
找虐？
夜凉初凝眉：“外面很危险，宫里比这里安全。回去吧。”
“不要，不要，我不回去。”青末就是不肯，“我要是回去了，那帮妃子对我态度也不会好，我不想过得那么勾心斗角！”
“那你打算怎么办？”夜凉初发问。
青末低头，她也不知道，父皇在朝禾，她要是不见了，朝尘染也不会把父皇怎么样。
可是她住哪？朝尘染肯定会找到她的。
“我跟你走好不好？等我把孩子的情况稳定了，我再回来行不行？”
青末知道夜凉初一定不会同意，可是她还想试试。
夜凉初三番四次帮她，完全值得信任，现在，这是最好的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