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闲?”青末淡淡的看了眼碗中的豆腐,挑了挑荷叶鸡。
其实荷叶鸡也是香滑酥嫩的,可是这死男人偏偏不喜欢。
搞不懂他的口味。
“我闲不闲你不知道?”尘染扬了扬眉,一手挑过她碗里的饭菜。
青末愣愣的看着他把菜拾起,白玉般的象牙筷子和酱色的荷叶鸡肉所搭配,好像很有食欲。
不过,对一个孕妇来说,不是仅仅很有食欲,是非常有食欲。
所以青末一直看着那块鸡肉。
直到……
“你怎么,哎!”青末一把扔下手中的筷子,然后起身准备离开。
怎么回事,她看着鸡肉凑到了嘴边,还以为这男人是想喂她吃,原来也只不过是哄她玩。
因为他竟然直接吃了!
怎么能这么抢她的荷叶鸡。
不对,那荷叶鸡还是她吃过的,上面还有她的口水,这也不嫌恶心?
青末感觉自己小瞧了朝尘染,这人向来是没脸没皮的,感觉他那儒雅的外表,简直就是欺骗啊。
可自己还是被骗了那么久。
起身太快,青末忽觉眼前一片漆黑,身子一个不稳,她倒在了地上。
尘染一看情形,立马拉住青末。
“没事吧?”
青末稳住身体,手抓住桌椅,脸色苍白。
尘染的手热热的,而自己的手却凉的很,看来,最近身体不大行了。
青末也觉得自己身体愈发不中用。
尘染把青末的手包裹在手中,温热的指腹擦着她的小手,有些心疼的看着她紧闭的双眸。
“我,我没事。”青末咬牙。千万不能有半丝破绽。
尘染看了看青末的身体,她此时还坐在地上,脸色很不好,嘴唇微启,双眸紧闭,那柔荑紧紧抓住了桌子。
看上去,她很虚弱。
“芫陨,快找太医!”没有半分思考的时间,他朝着门外大喊。
然后一个腾身,尘染把青末抱着放到了床上。
青末觉得眼前还是依旧的浑浑噩噩,好像看不清任何人和事,只能闻到尘染身上好闻的兰芷香。
“别,别叫太医。”这不是第一次有这种情况了,她知道这个孩子来之不易,而且后宫纷扰。
当下,走一步看一步。
“不行。”尘染握紧了青末的手:“有病得看。”
一句话,青末的公主性子大爆发:“你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还是觉得我身体不好可以任你摆布?”
尘染无言,瞧着紧闭双眼的人儿,感觉心肺之中有千万支箭穿过。
还真是伤人!
“有病就得治。”尘染按住她挣扎的身躯,语气立刻变得强硬。
她的健康和感受,他只能选择健康,也没有别的选择。
因为,他承受不起这世上没她的心痛。
“朝尘染,你给我滚!滚的远远的,给我滚!”青末也不挣扎了,这人就得抓住他的软肋,她要利用的是尘染对她的愧疚。
这是她唯一确定的。
尘染见着她微微有些红润的脸色,有些心疼的收回自己按住她的手,真是痛心,她竟然让他滚。
水袖一挥,朝尘染大步跨出帝房殿。
青末躺在床上大口喘着粗气,每一次和朝尘染在一起,她都觉得是一次战争,而且,每次输的都是她。
这一次,她的身体都不复以往了。
在床上躺了会,青末才悠悠起身。岁月空逝,她可不想浪费时间。
“菱岚!”青末扶着门走到殿外。
帝房殿不是一般地方,皇上还在这里待了半天,自然很是热闹。
可是青末就是觉得热闹不达心底,没有那么真实。
比如,她现在站在殿外,竟然周围没有人来扶一把,连贴身侍女都不在身边。
有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难不成朝尘染一气之下把宫女调走了?
青末揉了揉太阳穴,真是傲娇的男人,半点都刺激不得。
流云:“娘娘?”
青末朝流云看去,一袭蓝衣裹身的宫装,流云好像变得更加妩媚了。
有些阵子没见着她了,青末说不出内心什么感情。
“宫里的人呢?”青末站直了身体,手抚摸着小腹。
流云快步走到青末身边:“宫里的人都在外头,主子让他们在殿外……候着。”
青末蹙了蹙眉,尘染又想干嘛?
流云扶着青末坐在殿里,手不经意的探了探青末的脉。
两指并和,相附而上。
倏尔,流云了然。
“娘娘最近不要过于忧虑了,只是身体有些虚弱了。”看看样子,就是不是太医也能看的出来。流云只能笑着劝青末放宽心。
可是这做起来就有些难了。
青末敷衍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