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灭手里的烟，想想整个人陷入窗前的这张单人沙发里头，双手抱住膝盖，将头埋入腿间。
清冷的月光穿透淡淡的云层，洒落在窗台的那盆快要枯萎的雏菊上。
这是想想上个月买来的，忘了多久没浇水了。
时间在那之后，仿佛对想想来说成了一种无法确切掌握住的东西。
有时候一觉醒来，她会忘了是白天还是黑夜。
当然，那都是几个月前的事了。
现在，她已经不会这样了。
离开S城已经一年多的光景，她只是偶尔会想起那个叫方卓言的男子，和那个暧昧而又凌乱的夜晚。
而如今，身处的这座城市，陌生而孤单。
刚到国外的那段日子，她已经不敢去想。现在的她，有了固定的一帮朋友，甚至还能够流利地跟与当地人谈话，即便是吵架的时候也不会让自己吃亏。
她只是偶尔会想起那个叫方卓言的男子。
譬如，在这样清冷的夜。
手机铃声响起，她将脸抬起来，睫毛上沾着未干的泪痕，如清晨的露珠。
在三更半夜打电话来的人，除了那个人，她想不出第二个了。
“想想，新目标发现，等你哈。”
天歌的嗓音是略带沙哑的性感的声音，想想很喜欢听。
还不等想想回答，便单方面地挂断了电话，不给人任何拒绝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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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放弃了去学校学习绘画的机会。
她逗留在这座曾经无数次出现在自己梦中的城市里头，对于自己的存在感，总是感到不踏实。
她摆地摊卖自己的涂鸦作品赚取生活费，当然这里的几个朋友也会给她介绍几笔不错的生意。生活不能说好，但也并非穷困潦倒。
当然，她从来也根本算不上是个落魄的艺术家。
街角拐弯的这间酒吧，是她跟天歌以及另外几个朋友经常混迹的地方。
她熟门熟路地走进去，走到吧台，朝着调酒师微笑。
“天歌呢？”她扯着嗓子问他。
调酒师倾过自己的身子，伸出手指朝着里头的方向指了指：“在里面。”
顺着手指的方向，想想望过去。
酒吧里头的灯光有些昏暗，看的不甚分明。
“哦。”她点了点头，往里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