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飞做了一番准备,买了崇河特产,又买了两条中华烟,带了一千多块钱的东西,邀请了一位在崇河做生意的浙江商人朋友,一道去了上海,看外甥。
李小明也想在老舅面前表现一下,以显示自己在上海的能力。按照约定的下车时间,李小明开着公司的大奔,到高铁站接老舅一行。张国飞下了火车,看到出站口李小明向他摆手,立马迎了上去。
“给你买两条中华烟,软壳的;这是家乡的土特产,还有麻油,这可是纯芝麻做的,我眼看着当场做的,在农贸市场的麻油厂做的,正宗小磨麻油,比一般麻油香。看,提着,口封得严严的,都能闻到香味。”边走,张国飞边向外甥介绍。
“到我这里还要你买东西,啥都不要买,空着手来,你这个外甥不比从前了,我这里什么都有,公司里提供烟,都是中华的,我办公室还有几条呢。走走,上车,先吃饭去。”
李小明离车很远就用摇控器打开了大奔电子锁,近得前来,李小明打开车门,请老舅两人上车,这个时候,一直说着话的张国飞才看到,这是一个顶级豪华的深黑色奔驰车,不禁赞叹道:“这车值钱了,这辆车在崇河县可以买十套房子。这不是你自己的吧?”
“老板的,一般人,他是不给用的,今天你来了,我借来用的,我借老板的大奔,一句话的事情。我和老板不是一般关系,认识几年了。老板是北方人,北京人,也是做小生意起家的,开始贩菜,生意做大了,现在身价十几亿。”
“小明你好好混,也混个老板当当,如今,什么都是假的,钱才是真的,有了钱,就有了一切,没有钱,老婆孩子都留不住,今天是你的,明天就是人家的了……哎,听说,你这个公司规模很大,管理很规范,你好好干,给老舅争取一下,看看能不能在我们那里设个分公司。现在,崇河县城这样的小额贷款公司很多,小祁(张国飞带来的浙江商人)你也看到了,崇河满大街都是。光你老姨住的那个小区,周边就有五个这样的小公司,叫什么名字,我想想……。”
“有叫小额贷款公司的,有叫寄卖行的,有叫点当行的,还有叫资产管理公司的……。”
“是,是,还是小祁懂,人家浙江早就有这样的公司了,来钱快,搞得好,一年能挣几百万,稍大点的公司,一年几千万,上亿。现在,什么生意好做?什么生意都不好做。你老舅倒霉了,呆在家里没有事了。小明,你得拉你老舅一把,你有大公司背景,这一点很重要,不然,客户不信任你……。”
“饭店到了,先吃饭。时间有的是,不用着急,慢慢来,别想一口吃个胖子。”李小明打了手机,口气很大的问道,“你们到了吧?安排好了吧?……标准多少?三百?好的,马上到,明珠厅,好的。”
听外甥的电话,说三百的标准。在上海,这三百块钱能吃什么?
一行人走近大厅玻璃门,玻璃门自动打开,旋即出现两排美女靓男,四男四女,右手是美女,左手是靓男,美女行屈膝礼,靓男也行屈膝礼。李小明看也没看这些美女靓男们,径直向大厅深处走去。张国飞看一眼身边的美女,小声对小祈说:“怎么像舞厅一样。”
“是像舞厅,你看,那不是有谈钢琴的。”小祈目视左方,大厅左手喷水池后边,一白衣女子正专心致至于钢琴前,琴声悠扬,轻缓舒柔,如小桥流水,如清风抚面,给六月的天气添来一抹清凉,让人不忍快步穿越大厅,琴声给一路风尘的张国飞两位洗去了疲劳和倦意,精神为之一振。
李小明推开明珠厅,自己先进去,然后招呼张国飞小祈到面前,向先入座的三女两男介绍道:“这是我老舅,张国飞;这是浙江的祈老板,我老舅的好朋友。”双方一阵问好后,李小明接着说,“这几位,是我公司同事,等会喝酒的时候,再做详细介绍。”
双方落座。张国飞不好直视对方,偶尔扫瞄一眼,用眼角余光观察了一下这三位女子,两位年轻,年纪不过二十五,个头中等偏上,一位比较白,一位稍黑,第三位偏胖,不能算胖,只是和那两个年轻女孩相比,稍胖,人也很漂亮。
有女人在酒桌做陪,张国飞比较兴奋,却也不陌生。“在崇河时,在管辖崇河的市里,这样的场合很多,但在上海,还是第一次。这是外甥请客,在这个桌子上,自己是长辈,得表现得稳重些,不能胡来,记住。”张国飞这样想着,菜已陆续上来。服务员开始倒酒,张国飞看了一眼酒瓶,是五粮液,心里一惊,觉得“外甥真是够意思,招待够上档次,这酒多喝点一定无大碍。”也就不准备留量。
酒过三巡,美女们一马当先,开始敬酒。
那位年轻较白的女子端起酒杯,笑盈盈地起身走向张国飞:“李总的舅舅,远道而来的客人,相见是缘分,意在酒杯中,来,我敬您一杯,感情深,一口闷,先干为敬,我干了。”说着一口干了杯中酒,大家一阵叫好。
“这是公司的梅经理,大客户经理,研究生学历,是我们公司的笔杆子。”李小明忙介绍道。
“啊,高级知识分子,才女,我敬你,我敬你。”看梅经理一饮而尽,张国飞也不甘落后,一口喝掉了杯中酒。
接着,小梅经理又敬起祈老板来。
三位女子轮番向张国飞敬酒,张国飞每来必喝,喝酒时,还想着得回敬一下,不然,不够意思。
“这是澳大利亚深海鱼,生长在海里七千米以下的水底,这鱼名贵,营养丰富,味道鲜美,来来,张总,品尝品尝。”小梅经理向张国飞介绍说。
张国飞醉眼朦胧,一时竟然看不清桌上哪里是那条深海鱼。还好,李小明夹了一块给老舅。看着满桌菜肴,张国飞觉得,这不是三百一桌,是三百一人呀,这一桌菜,两三千块呀,不得了。
李小明除了开始敬了老舅一杯酒外,没再敬老舅酒,和老舅朋友祈老板喝,又与和她年纪相仿稍胖的女子喝。那女子也姓张,与张国飞同姓。张国飞回敬时,也喊着“一家子,本家,我敬你一杯。”既是本家,酒又喝到这个分上,张经理也放开了,与张国飞这个本家拼起酒来。张经理举杯再向张国飞敬酒,张国飞眼前一片模糊,在众人的欢呼下,怎么和张经理喝起了交杯酒,张经理右手腕挎着张国飞右手腕,两人就这么挎着,几相协调,好不容易喝完了杯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