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这个唾手可得的机会再次因为我的疏忽而让马冰从我的眼皮底下逃走,所以我也立刻冲下了楼,准备在他出门之前,把他堵在房间里。
马路上已经围满了人,我看见了白轻衣正抱着韩蕾大哭,可是我顾不上这边了,应该会有人打110和122来救人的吧。现在最为要紧的是要把马冰抓住,这样才能解开萦绕在我心头多日的疑团。
此时交通已经基本瘫痪了,我似乎已经听到远处急救车拉响的刺耳而紧促的鸣笛声,越来越近。我跨过马路,直接翻过横在路边的栏杆,冲进了皇冠大酒店。
等我冲到328房的门口时,马冰穿着一身灰色西装正准备出去。蓦地抬头看见了我,他像遇到晴天霹雳似的打了一个寒噤,本能地想往房间里面躲。我飞起一脚,正好踹在他的大腿上,他踉踉跄跄往门里倒去。我随之也进了房间,用脚把门给踢上了。这个时候,难以用言语来形容我内心的激动,门已经关上了,他已经插翅难飞,困扰着我多日的仇恨今天终于要由马冰来亲手消解,从此我可以快乐地生活了。
马冰摔在地上,他很快又爬了起来。他的面目变得狰狞可恨,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恶狠狠地向我扑过来,全然没有了往日的风度。
我全然不顾面前的刀子,在仇恨面前,这算得了什么?!
在他挥舞着刀向我刺过来时,我用手臂横着一格,挡住了刀,然后顺势就抓住了他的右手胳膊。我以为凭着我厚厚的衣服保护,那把刀子是不能伤害我的。可是我错了,我的左手手臂忽然一阵剧烈的刺痛,那把刀刺破了我的衣服,划破了我的皮肤。突如其来的疼痛使我暂时失去了擒拿马冰的力气,他趁机逃脱了我的掌握,挥着刀再次向我扑来。我竭力忍住伤痛,看准了他握着刀子的右手,用尽力气踢了过去,我听见了喀嚓骨折的声音,以及刀子掉落在地毯上的闷响。
马冰的右手腕被我踢骨折了,他疼得在地上直滚。我练了十年的散打,可真不是白练的,以马冰这种身手,我一个人对付他三四个也绰绰有余。
我像拖死狗一样把他从地上拖起来,揪起他的衣领,我爸爸是不是你杀的?
不是不是,他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我没有杀他。
可我爸爸分明是被人杀死的,你还骗走了我爸爸公司一个多亿的贷款,现在,你要把事情全部说清楚。
马冰头上的汗珠像黄豆一般一颗颗地滚落,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他忽然抬头问,是不是韩蕾在楼下出事了?那一刻,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哀伤,这是无论如何都假装不来的。看来,他对韩蕾还是有一点感情的。
我点点头,她被车撞了。
啊?马冰跳起来,顺着窗户往下望去,人群已经渐渐散去,救护车刚刚带着凄厉的嘶叫呼啸而去。